“唔……贵客，稀客，就座，请上座！”（王永春）

“燕子好，嫣然好！”（西门戎）

“永春晚上好，没毛的狗熊晚上好！”（马嫣然）

“……”（王永春）

石燕以为西门戎会生气，不想他却咧嘴笑着：“哈哈，我天天喊奶奶个熊，阑珊那长不大的小丫头喊我死胖熊，嫣然你喊我没毛的狗熊，总之都差不多了！我现在来唱一首啊：灿烂星空，谁是没毛的狗熊，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啊，（口齿不清）燕子和嫣然，你们俩也要让我唱完才行啊……”

“切，等你这没毛的狗熊吼完了，这房子也震塌了，左邻右舍也都死了一多半了！”迎春花一边往炮将嘴里扔东西一般说，而一旁的铁梨花正抱着小女孩安慰着“絮儿别怕，胖哥就是唱的难听了点，死不了人的……”云云。（百度搜索

“恩……吾以为，”王永春很明智地引开话题，“吾等还是一边喝茶，一边吃丸子，一边细细地交谈为妙。此时天色已经太晚，嫣然汝等会回秦府会不会不太安全？要不然让西门戎和燕子送汝回去？”

马嫣然一撇嘴：“我从小出生在这里，石柱城就如同我家后院一样熟悉，况且我的身手……”迎春花拿起白杆枪舞动如飞，“十来个男人都近身不得，所以怕什么危险？不过……其实我倒想今晚睡在这里……”

石燕说那当然好，王永春忽然寻思过来里屋就一张床，被燕子、嫣然和絮儿三人占了他自己睡哪里，石燕一边嘀咕着说奶奶配给住房的时候明明说可以选更大的，永春你非要高风亮节选个小的叫什么回事，马嫣然四下观望说让永春睡床底太便宜他了那边有个大缸就让他睡里面算了，石燕拍手称快。西门戎感叹说春哥真是逆来顺受的老好人而且燕子和嫣然你们俩以前没看出来居然还有百合的属性，石燕说百合炖莲子很好吃的就是有点苦要不要我做给你尝尝，王蓬絮拉着干娘的衣脚说这个百合肯定不是吃的那种百合根还问胖叔到底是什么意思，西门戎一边挠头一边说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们还是听春哥说今天的主要议题为妙。

今夜已经注定睡大缸的神机先生王永春正郁闷地嚼着丸子，忽闻转入正题，十停儿的郁闷消散了九停儿半。他说这些天来吾一直在撰写《贞素兵法》和《五火归元神功》，这些文章吾都会仔细地写，大家不用担心。西门戎打岔说本炮将别的不怕，就怕你仔细的写，你写的文章那掉书袋和文绉绉的程度……有几个人能看的懂？要不这样吧，春哥写一行空两行，我到时候用白话文来注解，这样雅俗共赏，岂不妙哉。王永春说那倒是好，不过怎么白话化那是个讲究，好吧，吾等就以诸葛孔明之出师表为例，吾说文言，汝说白话，看看效果如何。

王永春：“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西门戎：“你亮叔我跟你讲几句：你爸当年出来混，半道上就给挂了；现在地盘又分成三块了，益州好像咱也罩不住了，这世道眼瞅着要杯具了。”

王永春：“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西门戎：“但是你爸留下的保镖还很忠心啊，出去砸场的那些二杆子也都不想要命了，这些都是看在你爸往日给钱给女人的分上，现在想报答罢了。”

王永春：“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西门戎：“叔现在就希望你丫放机灵点，完成你爹的遗愿，让兄弟们也扬眉吐气；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不值钱的葱，把弟兄们的心给屈了。”

……

两人花费了一顿饭的工夫（确实是一顿饭，其间桌上能吃的都被石燕、马嫣然、王蓬絮三女给吃了），把《出师表》的原版和黑帮版都说完了。絮儿听的心惊肉跳说什么爹以前不是说诸葛亮是个大好人么，怎么按照胖叔的说法，和南江的大流氓蓝皮阿五什么的也差不多啊……石燕一拍桌子，说胖哥你做的好，永春天天唧唧歪歪的说什么之乎者也我听的也郁闷，你这样一翻译我全部听懂了，以后再有什么东西，统统给我翻译！马嫣然则说什么这种文风倒是很适合给流寇之类的恶人看，要不这样吧，我给奶奶说，这次作战的战书就由没毛的狗熊来写，越刺激的越好，越直白的越好，最好能把那该死的李定国气得出阵和我单挑，这样我一定能把他用三条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了，然后虐待一百天，就是不让他轻易死掉，云云。

西门戎说李定国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文武双全，胆大心细，连秦老……总兵也说我们最多算将才，他却是帅才。现在他的兵和刘廷举的兵汇合在一起，足有二十二万之多，声势甚为浩大，这要是一下子攻来，哪怕是不*作直接A过来，忠州、石柱也危如累卵啊……王永春听的直点头，石燕陷入了沉思，王蓬絮则怯生生地看着满脸通红的马嫣然，因为迎春花显然是出离愤怒了。

“切！”马嫣然厉声道，“亏我奶奶把你们称为什么三杰，原来无非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锐气的三大饭桶！我们这边有大约五万军队，对方有二十二万，无非就是我们这里的每个兵账上四条多五条不到的人命罢了，等这么杀完，该死的李定国就成了光杆司令，而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刘廷举早已吓的肝胆俱裂而死了……”

西门戎说那二十二万敌兵又不是木桩，你想一个兵杀四个兵，难道敌方兵就不会杀人了么？西兵战斗力不如石柱明兵是事实，但那些杂牌军在怎么菜也不至于菜到连刀都不会用的地步。而扭转这种危局，显然要靠五火球教，只要资金够，材料够，千百个炼狱火海外加燎火炙日轰下去，不管它是二十二万还是二百二十二万，都要给我化为渣滓啊，奶奶个熊的，范围杀伤，Aoe输出就是高啊，哇呀呀呀！

一提到资金，王永春便开始现身说法了：“西门贤弟，汝等五火球教众只知道领取原材料，造出强力之火器，却不知这些材料背后，含着褒兄和吾等的多少辛苦……吾早已向秦总兵进言，提及‘灰钱’问题，而秦总兵则说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为了让官吏能养家糊口，没必要太过在意，毕竟石柱‘灰钱’的比例，在天下都可以算是最低的。然则吾以为，这依然不是解决问题之方法，先父有言，士农工商者，四民也，其中农为本，工为巧，士为统，商为狡。自古以来都有商人狡猾之说法，然则从商之人确实也有其智。诸位都听说过‘朝三暮四’之事，豢养猢狲之老翁，先于晨饲猴四栗，昏则饲猴三栗，群猴弗从，而老翁改为晨饲猴三栗，昏则饲猴四栗，随总量恒之，然群猴雀跃矣。人之本性，于猴近之。若削减‘灰钱’份额，则众官吏无一养家糊口，人心不定矣；然则若吾不耻于商人之狡，售奇器以筹军资，众官吏可以从中得以分红，人心定矣，而吾等得以资财，可壮军力，则巨贼刘廷举、李定国，何足道哉？！”

石燕和王蓬絮基本听不懂，被一连串之乎者也憋的直翻白眼，而马嫣然则只关注最后一句，一个劲儿追问王永春怎么打败李定国，能否活捉来虐待一百天之类的，倒是西门戎思索了有一会儿，一拍大腿：“春哥的意思是单靠主基地附近的矿是不够造兵的，显然要多开商路，以技术、以新产品赚钱才对，这样想来，阑珊那小丫头给我的信笺倒是可以参考啊！”

炮将西门戎是个粗人，这粗显然不限于体型，还有穿衣方式，基本上平均十天他能有三天把里外搞反了的，平时他拿出来的文书、武器设计图也是团的不成样子，皱巴巴的，这都已经成了他的风格和招牌，可今夜他摸出来的信笺却直接打破了这种风格……雪白的纸张叠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阑珊给他的东西，炮将是极为用心地去爱护的。

西门戎清清嗓子：“小丫头在这信上说了，现在兖州军方筹备资财的途径有好几种，最老的一种就是走私。你们都知道胡匪吧？”

王永春猜：“胡匪……莫不是胡人之匪？”

石燕和马嫣然想到一处去了：“不，应该是胡子很长的土匪！”

“不不不，这胡匪可不是一般的匪徒，说起来他们可是皮岛总兵毛文龙的残部，现在的扛巴子是‘摸着天’毛雄辉，手下有四梁八柱，十六虎三十二彪。这帮人虎胆包天，居然能把建虏作为抢劫目标，这十几年来一直在辽东神出鬼没的打游击。胡匪搞到的主要是药材之类，浪里黑条张卜顺会派海船于他们接头，以粮食、弹药、兵器交换，而那些药材经过张卜顺、松武、微山湖阮家二兄弟还有阑珊的姐姐雪颜之手，最终销售到扬州的富人和应天府的皇亲国戚手中，其中的利润……不用说了吧。”

“此法甚妙，然则并不适用于川东南之石柱……”神机先生表示遗憾，“嗟乎，刺莉花灵兰心蕙性，名不虚传……理应还有其他筹钱渠道吧？”

“有，当然有！”提起阑珊，西门戎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你们都听说过辽海雕花大鲍鱼吧？”

石燕和王蓬絮表示不知，马嫣然虽听说过但也没品尝过，倒是王永春开始回忆他爹在山东为官的时候，某年过年的时候带回来的辽海大鲍鱼，虽然是干制的，但那味道确实好吃啊……

“没错，干制的都那么好吃，何况新鲜的，春哥啊，你想想，若这种鲍鱼在扬州、南京世面上出售，那是不是很值钱？！”

“那是当然，然则……不太可能吧，就算将鲍鱼放入水笼里用船一起带回，然辽海水冷，黄海水温，到扬子江口已经水热了，众鲍必死……不知刺莉花灵用的是什么秘方，能让这些鲍鱼到扬州，甚至应天都保持新鲜？”

西门戎回答的很简略：“罐头。”

众人不甚明白：“罐头？”

“没错，总之是用铁罐或者瓷瓶、玻璃瓶也可，将鲍鱼烹制好以后放入罐中高热消毒，然后封住，隔绝细菌……哦，现在兖州那边的说法是隔绝天地间之邪气……反正都一样了，这样处理过食物，保存两三个月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吃的时候也方便，直接开盖子，用筷子勺子挖着吃就可以了，雕花鲍鱼罐头在扬州、南京深受欢迎，那可真叫财源滚滚啊！”

“高，实在是高！”王永春赞道，“然则石柱不比兖州，有扬州、应天两个最大的买主就在近旁，若吾等在此地造罐头，售于谁乎？李定国还是左良玉？”

“春哥，春哥，你听我说，石柱、忠州两地的市场也不小，虽然和扬州没得比，但能赚一点是一点，毕竟是为了筹备军费，多多益善！话说小丫头阑珊那边还从德州找到了厨师，开发出‘德州酥骨扒鸡罐头’这样的东西，和‘微山湖大闸蟹罐头’一样，都是相对平民化的，单价没有雕花鲍鱼高，但销量大，捞钱速度依然不容小视。除此之外，燕子你还记得孙云球么？”

“哎呀妈呀，让我想想……孙云球莫不是那个你说过的很牛掰的小孩，是光什么家还是会做什么镜的？”

“回答正确，加十分！孙云球现在是阑珊的义弟，属于年少有成的强力发明家，军用、民用的各种望远镜、显微镜，还有书生、刀笔吏适用的近视眼镜，现在从兖州一直买到杭州，都成连锁企业了。再加上现在漕帮也是庄子固门下的机构，那赚钱速度……刚刚的！”

“很好，甚好……”（王永春）

“阑珊姐（姨）就是厉害哪！”（石燕和王蓬絮）

“赚钱，练兵，快点快点，我就想着活捉李定国了！”（马嫣然）

“阑珊那小丫头十分强大，但本炮将也有自己的手段，”kuso完埃兰同学后，西门戎终于隆重亮出底牌，“春哥，你手头能搞到那种造黄铜的锌……也就是伪铅么？”（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