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若天明那显得凄然的笑声令众人颇为动容，一些人不忍直视，曾经的大元帅如今宛如垂暮老朽一般，虽然令人感觉可怜，但是他曾经做的一切也是那么的可恨。

他是怎么忍心对如此爱着自己的女人如此冷漠，又是如何对幼子如此无情。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当初的报应罢了。

“姐姐，若辰哥哥不会真的将若族人的修为都废了吧？”秋儿大眼睛眨了眨，看向许凝霜。

许凝霜秀眉微蹙，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但她明白若辰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他想要令若族今后只能成为普通人的族群，必然有着他的理由。

许凝霜拉着秋儿的小手，姐妹二人的眸光都不曾从若辰身上移开。

若辰走到灰衫老者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嘴角逐渐掀起。

“我记得，当初就是你帮我做的测试，对吧？”

若辰的话令灰衫老者一怔，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的望向若辰。的确，当初就是他给若辰做的测试，本以为身为族长的儿子星蕴必然不凡，但谁料他竟然连星蕴都觉醒不了。

老者还清晰的记着，那一天下着冰冷的小雨，他面色冷漠的对着尚且还是幼子的若辰说了一席话。

“毫无天资可言，废物一个。族长能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倒了大霉，此子不可能成为星源师，也不知晓是否真的是族长的儿子...”

若辰知晓，眼前的灰衫老者与若天明的大夫人之间是一个团体的，那时候也是他第一个诬陷自己妈妈。

灰衫老者哑然，沙哑的喉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无力的低下了头。

“当初是我造的孽，你想如何，那便如何吧。”他任命的说着，眼神逐渐变得灰白。

若辰嘴角的笑容收敛，他一手悬于老者的天灵之上，顿时有着黑雾自掌心涌出，化作旋涡传来一股强横的吸力。

老者神色一僵，他只觉得自己的星源海仿佛被搅动了一般，所有修炼而来的星源气竟然脱离了他的控制，自天灵疯狂涌出，源源不断的涌入那黑色的旋涡之内。

“你以为我会手软？愚蠢至极。”

他早便看透了老者的心，这厮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自己会对他手下留情。只是，他有这个资格么？

老者的眼神逐渐变得木然，一身修为悉数被若辰所吞噬。短短不过数息的时间对他来说就像是百年一样漫长。

待得若辰松开手，老者身子一软，忍不住倒栽了下去。

若辰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便继续找寻着下一个若族人。他似乎很享受自己亲手将他们的修为给吞噬的感觉，也不管在场的若族之人众多。

沙沙！

一阵脚步声传来，若辰刚吞噬完若族的所有长老，便抬眸望去。

嘴角微掀，若辰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

“醒的还挺快的，看样子你的王宫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啊。”

来人正是伊寒，他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地面，一片狼藉的大殿以及双眸空洞的若族众人不禁感到一阵愕然。

尤其是当他看到浑身是伤的若天明之后，脸色更是变得无比难看。

“贤弟！！”

伊寒瞳孔微缩，催动身法来到了若天明身前。若辰也并未阻止，只是缓步走向若族的执事们。

“陛，陛下...”

若天明苦笑一声，看着不断吞噬自己族人力量的若辰，心中只觉得揪痛不已。

“贤弟，这，这是怎么回事？！”伊寒彻底震惊了，若天明的实力比自己强出了不少他是知道的，也因此对他有了一些戒备。

只是如今若天明身上的星源波动萎靡到极点，而且鬓角已经斑白，昔日神威英姿的大元帅如今宛如垂暮老朽，如何能令人不震惊。

“他...是我的儿子...但我，不配做他的父亲。”

“什么？！”

这信息量太大了，便是伊寒都忍不住惊讶。

“他，他是你儿子？莫非，是当初最小的那个...”

他的面色变得古怪，当初若辰一事在云炎也算是众所皆知。谁都知晓若天明有了一个废物儿子，无法觉醒星蕴，注定只能成为普通人，最底层的存在。

但若辰却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只因为他是若天明的儿子，身为王国元帅，若天明不仅有着卓越的军事才能，而且天赋实力也是极强，在云炎属于一等一的强者。

而他的儿子竟然是连星蕴都无法觉醒的废物，曾经若辰的名字还被众人当做笑料作为谈资，可谁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当初的废物竟然横空出现，前来复仇。

“他，他不是无法觉醒星蕴么？怎么会？”当初的事他也是清楚的，可是若辰明明无法觉醒星蕴，又怎么会拥有圣者的实力。

若天明苦涩一笑，“是因为辰儿...他的星蕴太过强大，以当时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星蕴，所以才未能觉醒。”

“还有如此怪事？”伊寒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却也没听说过还有这等奇事。

若天明苦笑着点点头，要不是自己眼光狭隘，愚昧，也不至于让若辰对若族产生如此大的仇恨。

“既然他是你儿子...”伊寒的脸色微微变幻，若辰是若天明的儿子，但他如今却要亲手毁灭自己的家族，这实在是...

“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两...”若天明止不住的叹息，他看着一个个在若辰手下倒下去的若族人，只觉得心如刀绞。

“太残忍了。”顺着他的目光，伊寒了看了过去，当即面色一变。

“即便你对不起他，但他也不能如此残骸族人啊！！”伊寒站起身，就欲出口喝止若辰，却被若天明给阻止了。

“我当初对不起他们母子的已经够多了，即便是我万死也难得其咎。”

“那你就忍心让他毁了你若族不成？”伊寒脸色一变，道。

“我阻止不了他，他没有彻底毁了若族，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若天明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希冀，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

伊寒面色变幻不定，似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