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卡莫所料。

叶飘零一听卡莫所言，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道：“卡莫将军对吧？我并不是军人，也不想成为军人。我只是雅心小姐的契灵，在我眼里，做雅心的契灵，比起你们手上沾满血腥的军人要强千倍万倍。”

“契灵？”卡莫几人目瞪口呆，契灵？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么一个真实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竟然说自己是契灵……

夜月惊讶的看着叶飘零，又回头看看已经飞到自己肩膀的血儿，慢慢的道：“契灵？血儿一样……”

半响，卡莫才慢慢的道：“你不想加入我们，也不必找个这么滑稽的借口推辞吧。”他实在不敢相信叶飘零所说的话，纵观大陆千万年以来，听过谁说过有人的契灵会是另一个人类？内心已经开始相信了叶飘零的话，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

这种反应叶飘零已见怪不怪了，事实上哈里莱特的艾里斯听到自己是契灵时，表情比卡莫夸张数倍。

“我没有骗你们。”

……

众人无语中，一时间只觉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他们虽然一直与叶飘零为敌，但他的人品几人还是相信的。

赤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话语尖刻起来，道：“瞧不起我们军人？嫌我们满手血腥？你们亚林公国的人比起我们也好不了多少吧？两国长年交战，你们亚林公国的人还不是见人就杀，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他才不管叶飘零是不是契灵，只是，这似乎是挑起叶飘零和卡莫争端的良好时机，他又怎么能放过。

叶飘零淡淡的道：“没错，所以，我讨厌战争，战场上本没有对错，但因为某些贪婪的人而发动的战争，说到底，受苦的只是普通百姓而已。”

在地球，他见惯了世俗界的长年征战，整个神州大地长年战乱，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对本人的生命已经麻木的他，却对百姓充满了怜惜，更发起战争的领导者更是痛恨不已。

“好一句受苦的只是百姓而已！”卡莫赞叹道。久经战场的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将军的军衔可不是靠关系上去的，而是靠亚林公国将士的生命堆上去的。多年的战争让他见惯了生离死别，有敌国的，也有自己属下的，对生死也已看淡。听了叶飘零这翻话，心里却起了共鸣。

“讨厌军人吗？”夜月低低的说道，心里却充满了伤感，自己好像也是军人吧？

血儿低鸣一声，似乎在安慰夜月，但夜月，心情却是好不起来，叶飘零最讨厌军人呢。那自己，是不是也被他讨厌着。

看着夜月低落的神情，叶飘零不知道说什么好，夜月在他心里是个特例，平常的夜月老是一副呆呆的神情，单纯，柔弱，不谙世事，然而一上战场，似乎就变了个人，难道，她有什么悲伤的经历是和战场有关吗？她的恐惧就是来源于战争吗？

对夜月，他恨不起来，甚至心里深深的怜惜着这个女孩。

他不知道，夜月在他的内心，已经是另一个承诺，是袁文雅留下来的，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结。当初无力保护雅，把他打入黑暗的深渊，而在荒原上载歌载舞的夜月，如深渊里的一道阳光，唤醒了他，唤醒了他的诺言，保护的诺言。

也许，是对雅的留恋，才产生了对夜月的感觉，或许是错觉。

他轻轻的安慰夜月道：“没事的，夜月，我说过会保护你，又怎么会讨厌你呢！”

“嗯，飘零……”听到叶飘零的话，夜月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刚才，她真的好怕，怕叶飘零会说出讨厌自己这句话。

卡莫也怕，怕叶飘零说讨厌夜月，真那样，夜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刚温暖点的心，又会冰冻起来。听到叶飘零的话，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最好不过了。

赤煌却冷冷的嘲讽道：“看来你也不像自己所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嘛，夜月和我们一样是军人，甚至双手的血腥比我们还多。”

话刚出口，他就发现自己身上骤然一冷，却见叶飘零，卡莫，格里纷纷拿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眼里充满了不屑，而卡莫的目光甚至充满了杀气，当下打住话题，但又忍不住，说了句：“这是事实！”

“所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卡莫紧紧的看着赤煌，“你和夜月，格里三人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最清楚。”

叶飘零听到卡莫的话，很诧异，没想到看是领头的卡莫，却不知道夜月几人的情况，不过，这句话，却引起了叶飘零很大的兴趣，一个知道夜月过去，以及知道为什么夜月会变成如此的人。

“为什么？”叶飘零的声音如地狱的幽魂，散发着阵阵的寒意，钻入赤煌的耳朵。泣血出现在叶飘零手中，散发出淡淡的蓝芒，似乎赤煌回答一个不好，就会刺了过去。

卡莫一言不发的看着赤煌，他也很想知道原因，那样，或许他会有办法解决。

然而，卡莫的话，似乎引起了夜月不好的回忆，她的眼中渐渐浮起了恐惧，双手紧握在胸前，喘着粗气，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血一丝一丝的流了下来。

“杀了它，不然，你就死！”一个模糊的人影指着一条小狗对夜月说道……

“选择吧，你死还是它死……”

“不合格！死！”

“杀死同组的其他人，不然，死的就是你……”

死！死！死！

一朵朵妖异的血花在夜月脑海里绽放，夜月，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

血红的双眼深深的刺痛着叶飘零，卡莫，格里。

“什么都不要想，现在，你在这里，在我身边……”叶飘零拉起夜月的手。轻声安慰着，想把她从回忆中拉回来。

卡莫几人也没上前打扰，而是在一旁关心的看着两人，他们以前经历过夜月这种情况，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在叶飘零的努力下，夜月终于安静了下来，回复了平静，但眼里的一丝血丝，却是挥之不去，看的几人心中心痛不已，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夜月只是回想了一下，就欲发狂，又怎能深究。两人对夜月的过去更是好奇，但却也不敢在夜月身前多问。

两人饱含怒气的看着赤煌，叶飘零的长剑吞吐不定，似乎就要挥了过去。

赤煌大惊，再也没有先前张狂的姿态，慢慢的后退，嘴里轻声喃喃道：“你不能杀我，我不会说的，说了，我们都会死！”

“他不会说的。”一直没说话的格里淡淡的说道。

叶飘零两人的目光转了过去，疑问的看着格里，对了，这还有一个知道情况的。

然而，却让他们失望了。

“我也不会说的。”

格里淡淡的说道：“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赤煌那句话说的没错，说了，我们都得死！”

看着叶飘零两人不在意的眼神，格里继续说道：“不要以为我在吓你们，夜月铠化后的实力如何？在那里比她强大的比比皆是，要杀我们，易如反掌。”

卡莫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格里说的那里是哪里，但是，他不会就此放弃。

“那里是哪里？”叶飘零紧紧的盯着格里，问道。

格里怜惜的看了看发呆中的夜月，道：“我不会说的，为了夜月。

沉默了一会，又道：“等你有一天，突破了剑神巅峰，进入另一个境界，再来问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