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
湖面上掠过一阵风，细小的风，点点的光点。月亮在荡漾着。
“嗯，我退出。”
萧月儿平静的说。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波动了。
“不用再说别的了？”
苏透问。
“你听了也不会改变主意。你，从一开始就是那种坚定遵循自己内心的强大的人，和我在某种意义上也许···嗯，这样就好了。”
“是那样的。”
“那么，抱歉，擅自做了那么多事。再见。”
“再见。”
轻声的道别。
像是之前流露出的挽留和心意都是幻觉一样，她由感受到的某种决心获得了平静，就那样坦然的离开。
谁也没再提秘密，隐私，发生了什么。
都知道那毫无意义。
“呼···”
对她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是个我行我素，真的具有强烈的特立独行的特别的罕见的人。
当然，这种想法仅存在几秒。
带着那本书，按照以往的路线回去。
家里是一成不变的光景。准备好的饭菜，留下的纸条。
“要加快速度了啊···”
苏透吃着东西，愈发的坚定决心。
至少在现在，存在的意义是毫无疑问有的——让关心自己的人能自然展露出笑颜。
回房间，打开电脑。
“滴滴滴。”
森小鹿的废话一如既往的多。
但是这次多了一个聊天框。
是小说编辑发来的。
“最近你小说追读涨幅很大，下周上一个大推荐，尽量多存点，保证质量，卡好剧情点，也许能赶上一年一度的造神计划。”
“明白了。谢谢大大。”
好像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呢。
其实苏透很早以前想过告诉苏妈自己在写小说这件事。但想想还是作罢了，如果在未能获得成功之前，恐怕只会徒劳的让她担心。
她会觉得自己压力大什么的。
但没关系。
接下来继续努力，认真的去做，不论是身体好转，还是资金问题，全部都会好起来。也一定，会亲自让那个抛弃这个家的男人后悔。
倒了一杯浓咖啡。
“啪嗒啪嗒···”
苏透开始高强度的存稿。
三个小时后。一万字，结束。
企鹅头像又在闪动。
之前点了忽略全部的森小鹿又发新的消息过来了。
“啊啊啊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身体展现那么强大的数学能力啊？”
“我根本就不会！”
“现在她已经在怀疑我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怎么办？！”
“···”
“qq电话未接。”
“qq电话未接。”
“···”
“为什么有那么多问我数学问题的？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呕···我看见图形就晕，救救孩子吧~求求你了。”
“···”
“呐，大叔，我知道你对我葬送了你的第一次有怨念。”
“可是你肯定也做了吧。比如说趁我不在偷偷揉揉nz，然后一天那么久上个厕所什么的。”
“啊，我也那样干过，但是肯定是大叔你赚吧！”
“我道歉！我错了！我太弱了，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好大叔~”
“别那么小气嘛！我们现在可是战友啊！互换过身体的战友啊！一根绳上的蚂蚱！”
“···”
原本苏透还想和她聊几句。
但看到‘第一次’三个字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睡吧。
···
画面。
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另一头。
精致的盘子盛着绿色的料理。好像是蔬菜沙拉。
“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但是必须按照规定的方式进食，保持形象，这是规定。”
像是旁白一样，有声音解释。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没有任何牌子标识的西服，但是看得出是手工考究合身又得体的衣服。是比之一般人认知里的奢侈品高级不知道多少倍的衣服。就有那种像是注释一样的明白。
“只要不到那一步，随你想怎么做。时间，毕业那天结束。”
男人脸上的表情一层不变，像是在宣读什么既定的命令。
没人回答她。
视线一直是正对着那个男人的手。不知道拥有这视线的主人是谁。
注视着男人斯文的吃掉盘子里的牛排。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吃的很优雅，但总觉得不舒服。
“在出生前就已经被决定好了人生的一切。”
“记忆看起来像是由我亲自制造的，可实际上，那只是一个进度条吧。”
“一个既定的进度条，我正有条不絮的按着‘爱’着我的他们安排好的剧情活着。”
“这是事实。”
“因为做过了。”
“即便是差点死掉了，最后鱼死网破获得的，是到毕业之前的自由。”
“囚笼已经装好了，怎样挣扎都没有意义了。由最亲近的人残酷的说过了，就算是尸体，作用和走向仍然不会有变化。”
旁白说着。
梦醒了。
天亮了。光线透过缝隙射进房间。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眼前还是自己的房间。
苏透拿起手机，点开交换app。
“***”
森小鹿的名字平稳的有着淡绿健康的颜色。而在那下边，现在多了一个未能显示完全的大概是名字的东西。
试着去点了。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梦。
苏透知道，那不是梦。那个就是像一开始到森小鹿身体的时候，给的前情提要一样的东西。
会有新的人出现是可以预见的，但是以这种“***”的方式出现，那可真是···
不过算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名字总会在之后什么时候完全显示。现在的话，就当是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吧。
去卫生间洗漱后，到客厅发现早餐摆在桌上。苏妈不在。
“···”
无言的吃着东西。
苏透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好像模模糊糊听见江妈打电话，和人说话的内容里偶尔有新店、准备之类的词蹦出来。那就是这段时间会忙起来吧。
洗好碗筷，苏透缩回房间，给学校请了假，然后打开电脑。
“啪嗒啪嗒。”
美好的一天从存稿开始。努力。
“啪嗒啪嗒。”
从七点半工作到十点。
“呼···”
苏透活动了下指关节，洗了把脸，躺在床上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打开手机点击app。
“剩余次数5。”
在失去意识之前，苏透先看到了这样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