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妍她们胆战心惊地上了楼，一会儿下面就传来大骂声，什么误人子弟，搞色情交易，把骗的钱都拿出来等等。。鸡飞狗跳，乒乒乓乓，雷镇就一个劲儿赔礼道歉，但毫无用处。

闹了好一会儿，人才走了，武爱花她们下去一看，屋子里被砸的乱七八糟，雷镇也受了伤，头上流着血，不过他还算镇定，劝着武爱花说：“我赔了她们钱，总算说好了不去上告，东西砸了还可以在置，人没事就好呀。”

小文一下跪在武爱花的跟前，哭着说：“是我惹得事，是我，你就惩罚我吧。”

武爱花见了她就气的说不出话来。

雷镇说：“好了，别在吓唬人家姑娘了，过去了就算了。”

武爱花指着小文说：“你走吧，我们这里养不起你了，损失也不要你赔尝了，走吧。”

小文不肯走，一个劲地哭。

肖妍就拉着武爱花的手说：“武大姐，我看先这样好不好，小文去留的事情完了在说。我们先把屋子收拾起来，生意还是要继续做的。”

雷镇直点头：“肖小姐说的对，我老婆是急糊涂了。”

武爱花很听肖妍的话，就点头答应下来。

人们进屋收拾起被砸的一塌糊涂的东西。

事情发生以后，声讯台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许多姐妹是谈虎色变，连普通的电话都小心翼翼。武爱花坚决开除了小文，姑娘是哭着离开声讯台的，肖妍也没办法，她明白这里面的浅规矩，你犯了错误，必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道理可讲。

这一段时间，任玫老是外出，神秘兮兮的，武爱花提醒她多次，告诉她这个月的业绩下降了。任玫一个劲说好话。倒是李翔的业绩在提升，小姑娘开始变得乐观起来，见了肖妍姐姐长姐姐短的，肖妍也十分喜欢这个小妹妹，拿她当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

武爱花与肖妍探讨过声讯台今后的走向问题，武爱花是一个工作起来很认真的人，对肖妍是百依百顺，一直认为她是自己最满意的员工，人长的漂亮，又有头脑，有知识。自从小文的哪一件事后，武爱花总认为是自己的失职，没有更好地监控那些小姐，小文差点毁了声讯台，是一个很大的教训。

肖妍说：“也不能全怪小文，声讯台每天接到的电话太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色情好像是声讯台的主业一样，尤其是不怀好意的男人把声讯台当作自己无聊时发泄的平台，总会有一些意志不够坚定的女孩会陷入进去。”

武爱花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呀，毕竟色情只是暂时维持台里收入的一个来源，但总归不是长远之计呀。”

肖妍表示同意，并举了一个例子。

肖妍是在一天的下午接到这个电话的，是一位中年人，说是自己最近很烦，想找人聊聊天。肖妍就说：“能为您分担忧愁是我的工作职责，您说您最近很烦恼，是因为什么呢？”

中年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了个肖妍也想不到的话题：“你喜欢燕子吗？”

肖妍一时没明白，说：“你能不能具体一点，是什么？”

“是燕子，春天在天上飞的燕子。”

肖妍明白了，又糊涂了，他来电话就是想说燕子的事，花钱谈燕子，与他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肖妍冷静了一下，想起来自己在乡镇的家也经常有燕子做窝，就说：“我喜欢燕子，我的老家的屋脊上经常有燕子做窝，春天它飞回来，带着那轻盈俊俏的身姿，还有那亲切熟悉的鸣叫，真的很温馨呀。”

中年人突然激动起来，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的老家也是这样的，燕子是我们家最好的伙伴呀。”

肖妍说是吗，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呢？

中年人说：“我小时后我们家的老屋是相当破旧寒碜的，因为年旧失修，门框与窗棂已经松动，更不用说是透风漏雨了。父亲总想好好的维修一下，可是那时我们家穷呀，连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修房子呢？唯一让我们感到得意与骄傲的是破旧的老屋年年都有燕子来此安家呀。”

“燕子是最怀旧的动物，谁对它好它心里明白着呢。”肖妍说。

“您说的太对了。”中年人赞叹道。

肖妍说：“谢谢您的夸奖，其实这没什么，燕子不是闲贫爱富的动物，你的房子在新，在豪华，它不会去，而我们家的房子并不是最好的，它年年来修巢，产卵，育雏，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乐趣呀。”

中年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这位小姐，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肖妍说不知道。

“我是一家企业的老总，身价有几千万，手下的员工有上千人呀。”

“是吗，那您是一个成功人士呀。”

“成功谈不上，烦恼到是一大堆呀，去年我回了一趟老家，我小时候住的房子还在，换了主人。我吃惊地发现燕子还在，在哪里筑巢鸣叫。我就对他们说，让我在屋里住上一天。他们同意了。我就在土坑上睡了一宿，听着燕子的啾啾欢鸣，悠悠飞掠，又象是重新回到了童年的时光，苦虽苦了一点，可家里人是那么的亲切，和谐，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一个馒头都要分几瓣，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那么兴奋，满面红光呀。”

肖妍没有打断他的描述，心里反而很舒畅。

“现在我的日子是好了，住的是花园豪宅，吃的是山珍海味，出门坐车，前呼后拥，不可一世的样子，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了亲情，尔虞我诈，连自己的妻子都盯着我的钱，儿女就更不用说了。那一天我躺在土坑上是辗转往复，夜不能寐，想想自己的经历，摸爬滚打，劳累了一生，临了还要遭受心灵的痛苦与创伤，值不值呢？”

说着中年人仅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肖妍急了，说您别哭，我理解您。

中年人说：“你理解不了，一个身价千万的老板内心的苦恼，这样苦恼是没有人能够帮我解决的，只有自己默默地承担呀。”

说到这里，武爱花也沉默起来，她说：“都说穷人万事悲哀，富人也有自己的苦恼呀，钱是好东西，但钱不是万能的，今天我好像才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呀。”

肖妍说：“从这个电话我受到了一点启发，声讯台还有许多未能开发出来的服务项目，声讯小姐的工作也不仅仅是给听客解闷聊天，色情是不能维持长久的，要真正了解听客的内心世界，真正帮助他们排忧解难，没有一定的知识水平，不掌握大量的知识，你就不可能把声讯台经营的有声有色，成为人们欢迎的公司呀。”

武爱花看着她，突然激动起来，说：“肖妍，你知道我今年最成功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招到了你这么个优秀的人才呀。”

肖妍的脸红了。

武爱花说：“肖妍，你的想法我很感兴趣，你拿出一个方案来，我我们在好好研究一下，可以吗？”

肖妍点头答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