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清仁宫中，皇上正向太后请示宋辽和亲之事。

太后听后眉头一皱摆摆手说：“皇上不必说了，这件事情哀家不同意。”

“母后，那明姬公主对永宁用情很深，辽邦使臣向朕提出和亲之事，朕如果不答应，恐怕会引起两国的争端，还请母后以大局为重。”皇上为难的说。

“引起争端？”太后说道，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我大宋泱泱大国还会怕他个番邦小国不成？即使辽国要和亲，皇上也可以让别人去联姻，难道那个辽国公主看上了我的朗儿，朗儿就必需去给他当驸马？天下哪有如此道理？”

皇上语塞：“母后，这－－－－－”

太后接着说：“这些年，边关一直不太平，宋辽两国已经议和多次，说不定哪天，那辽邦违约边境又起争端，到时候如果朗儿是辽国驸马，杨业必是我大宋元帅。皇上愿意看见他们父子在战场上互相残杀么？”

见皇上无言以对，太后坚定的说：“哀家是不会同意朗儿去辽国的，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也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的，哀家说的对吧？”

皇上无奈：“那儿臣告退了，母后早些安歇吧。”摇摇头出去了。

四郎由于在岸边没有见到语嫣，感到放心不下，不知不觉走到后山。坐在一棵树上，回忆着和语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考虑着要不要去丞相府找语嫣。

正当四郎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语嫣黯然的从树下走过。四郎喊道：“潘语嫣－－－－”从树上跳下来拦到语嫣面前。

语嫣见四郎先是一惊后又负气的躲开说：“小王爷不是去陪辽国公主了么，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四郎解释道：“语嫣，你不要生气，我陪辽国公主是奉了皇上的圣旨”。

“小王爷陪谁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生气？”语嫣站在原地，撅着嘴生气的说。

“对啊？我陪谁与你何干？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四郎看了看语嫣又痞痞的说。

“你―？无赖！”语嫣羞愧的跑开。

四郎见语嫣真的生气在后面叫道：“语嫣－！语嫣！”

语嫣不理，继续向前跑。

四郎一急喊出了心里话：“潘语嫣，你对我很重要。”语嫣听了瞬间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四郎像语嫣走去边走边说：“我承认我没有度量，我因为讨厌你爹所以一直对你心存芥蒂。看今天你在湖岸边负气而走，我才知道在我心里早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

语嫣慢慢转身早已经泪流满面：“四郎，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不在乎我是潘家的女儿了么？”

四郎上前拉住语嫣的手：“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因为你在我心里就如同湖里的清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清雅无尘。”

语嫣激动：“四郎！”扑到四郎怀里：“四郎，你知道么？等你这些话我等的好辛苦。”

四郎也激动的把语嫣抱紧，心念道：“我有三个哥哥，三个弟弟，现在我有妹妹了。。”

二人互吐着心事，一起看日落，聊天，不知不觉已经很晚。

见天色已晚，四郎把语嫣送到丞相府门口，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到了天波府，四郎从后门偷偷溜入，心中默念着：“别让爹看见。”轻轻的关上门，刚要向房间走就听见父亲的声音：“怎么这么晚回来？”

四郎心中一惊慢慢回头，忐忑的说：“爹。。您还没睡？我刚才去了后山。。。”心中暗暗叫苦：“惨了，看来今晚又要板子上身了。”

没想到父亲并没有责斥，而是关切的说：“回来就好，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知道了。”四郎心想：“爹今天很反常啊。”应了声：“孩儿告退了，爹也早点休息。”

四郎怕杨业反悔似地快步向房间走去，刚走几步，杨业柔声叫道：“朗儿－－－如果你不累，能不能到爹的房间里陪爹说说话？”

四郎回头笑着说：“爹，孩儿不累。”心想：“爹今天怎么怪怪的，这么好脾气的和我说话还真不适应。”

四郎到了父母的房间，赛花忙迎上来，拉着四郎的手：“朗儿。。。回来了。。”眼睛里竟含着泪。

“娘，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二老今天晚上看起来怪怪的？”四郎奇怪的问。

杨业接过话：“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娘，想起了你小时候受伤的一些事又忍不住心疼的掉泪了，还要我去门口等你。”

四郎向来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听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对赛花说：“娘，瞧您，都这么多年的事了您还想它干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赛花摸摸四郎的脸点点头说：“朗儿，娘还记得你小时候犯哮喘病，呼吸困难，难受的整晚睡不着觉，你就睡在爹娘的房里。”

“娘，我都记得，那时候我就睡在爹娘的中间，爹和娘整晚不睡陪在我的身边，摸着前胸为我顺着气。”四郎看着爹娘调皮的说：“娘，朗儿今晚睡在这里好不好？爹，好不好？”

杨业摸着胡子笑着点点头。

深夜，杨业和赛花想着和亲的事都无法入睡。倒是四郎玩了一天睡的很熟。四郎翻身被子滑落。杨业看着四郎白皙的背上淡淡的鞭痕犹在，回忆着四郎在挨打时那倔强的眼神。

“如果。。。如果见死不救是我杨家的。。美德。。。，那属下就知错，否则。。。”

昏迷时说的话。

‘爹。。。不要打了。。。好痛。。。好痛。。。四郎撑不住了。。。爹。。好痛。。。’

杨业眼角含着泪手颤抖的停留在四郎的背上。心中想着：“孩子，这一别，我们父子可能就永无相见之日了，即使再见也可能是各为其主。。。”

赛花见杨业如此模样。忙给四郎盖好被子。安慰道：“业哥，别想了，还是快睡吧，世事难料，也许明天天亮就柳暗花明了呢。”说着要吹灯。

杨业拦住：“夫人，别吹灯，我我好好看看孩子。”杨业结实的臂膀搂过四郎，四郎也迷迷糊糊的向父亲身边靠了靠，睡在父亲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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