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理清始末
作者:夏日樱花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13

寻声望去,不知何时宁浩已是进得院子里,且东苑的随身近卫些亦是大队的开来了这里,齐齐地立在他身后。如是,满院的人心中都是一阵颤栗,只怕这真正的血雨腥风,这会儿才刚开始。如是,满屋的人皆跪下行礼,一时这庭中只剩得瑞玉和兰珠还立在那里。

兰珠本已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会儿见着宁浩回来了,倒觉得是来了半个救星。一时忘了方才自己得的那句呵斥,一下子跑去他身边,委屈着哭诉道:

“宁浩,瑞妹妹这般枉我,你要替作主才是。”

这般说着,还伸手扯了他的袍服,那样紧紧的拽着,像是拉着根救命的稻草。只是不待宁浩给她做什么主,已是听着瑞玉说道:

“王爷回来的正好。眼下这府里的起起闹事,正好当着您的面儿,咱们一起来理个清楚,也好对这枉死枉伤的人有个交待。”

说完,瑞玉转眼望向兰珠,接着她方才的话说道:

“兰姐姐,你说我枉你,那你屋里的人可会枉你。我让她们来和大伙说说,如何?”

如是,她对着两个管事嬷嬷示意。两人应了声便去了外边的一方院落。没过多久,两人回来了,同回的还有之前兰珠屋里的两个嬷嬷。见着她们了,兰珠很是惊讶,不是说她们都给折磨得没有人样儿了吗?可现在看上去,哪里像是受过伤的。

不待她奇怪完,已是听得瑞玉冲着其中的一位问道:

“告诉王爷,害我的那味药叫做什么?起个什么用?”

听得这话,那日煮炖的嬷嬷低头深叩。抖着身子颤着声儿回道:

“这药叫假岑。本是一味补药。可天生奇效。有千倍于药效地功用。因此稍有毒性地东西与它入在一起。喝下去都会要了人地命。这福晋方子里有一味药叫紫归。是用来抑肺热地。本身毒性本是不大。不过与假岑混用。却可致命。”

这般宁浩地脸色已很是难看。却又听着瑞玉继续问道:

“那是谁让你在我药里放这么一味?这药又是从哪里来地?”

那嬷嬷仍是垂着头。极低地声音答道:

“是侧福晋院里地净嬷嬷吩咐奴才做地。药也是她给我地。”

如是。瑞玉望了眼一旁跪着地净嬷嬷。不再多问。而那净嬷嬷也是见着兰珠这会儿在场。有些胆怯。不过仍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道:

“奴才地药是喜嬷嬷给的,她说放到福晋的药里,这是……这是……主子的意思。”

这般说完,便听着兰珠尖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只见她那尖长的手指指向那地上跪着的两个奴才,很是愤愤地骂道:

“你们这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到底是得了她多少好处,这般替她枉我?”

听着这话,那跪着地奴才都是一脸的悲伤。瑞玉看在眼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道:

“她们可都是对你忠心耿耿,个个都愿意替你顶扛的去死。可你仍是信不过她们,还暗中寻了人来灭口。如此,枉人的是你,先对不起她们地也是你。”

这般说着,一边的人又是传了另一位司刑的嬷嬷过来。见着福晋,那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那日侧福晋屋里的一位嬷嬷寻着我,说是跟我打听净嬷嬷受刑的事儿。奴才得了吩咐,便说那净嬷嬷已给折磨得不成样子。本以为那嬷嬷是要使银子让我施救来着。哪里知道她竟跟我说。让我这刑用得重些,最好取了那净嬷嬷的性命……”

这司刑嬷嬷的一番话。让这院内的所有人都惊异不已。兰珠却是忙着否认,对着那司刑嬷嬷怒喝道:

“你血口喷人!我屋里的人何曾做过这等鄙劣的事情?”

这般瑞玉听了。只说是让她稍安勿躁,随即又问那跪着地司刑嬷嬷,道:

“你可还记得那日与你照面之人地模样?”那嬷嬷随即点点头,于是瑞玉接着说道:

“今儿侧福晋屋里的人都来齐了,你给大伙指一指,当日里寻着你地是哪一个。”

那嬷嬷望向地上跪着的一众人,目光挨着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约模中等年纪地女子身上,之后便指着她回道:

“就是她。奴婢还记得她操着一口福建口音,说话难懂得很。”

这话一出,寻了人来问,只听那个给她瞧出的中年嬷嬷确是福建口音。而那兰珠听了,倒是一脸嘲弄地说道:

“真是笑话。我屋里的人每日都要和外边的人说话,是个什么口音别人还会不知道。这个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听得侧福晋的话,那中年嬷嬷回道:

“侧福晋说得是。所以那日取银之时,奴婢还让别外几名司刑,以前府上的两名侍卫做了旁证。若是不信,可是唤了他们来问。”

这般,这找人灭口的事是确实无疑了。可这做主子的就是这点儿好,横竖都是奴才出的面,事事都指向她,可是总挨不着她。兰珠也算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她要否认到底,就定要抓着了这一点来脱罪。于是听得她回道:

“便是这事儿是真的,我也是一点不知情。且不说别的,王爷,你好好想一想,我一不通药理,二来也不知道那方子,又怎么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害你?”

瑞玉展开那空白的信笺,指尖轻抚纸上折起的纹路,那样子倒像是在细细体会折信人的心情一般。时值傍晚,落日的余晖从西边撑开地冰棱木格窗外照进来,染得这屋子一片绚烂。也衬出了读信人眼中的一片寂寥。她心里明白,什么也没写并不是代表没有意思,而这一张白纸只是在和她说两个字:随便。

应或是不应还都能接受,只是这两个字,有些伤人了。想到这里,瑞玉只觉猛的一阵热袭了上来。急郁在胸口那里,忙着用帕子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茗翠忙着上来顺她的背,同时也伸长了脖子看那信笺上到底写了什么,结果看到什么都没有,便一脸奇怪地问:

“小姐。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瑞玉答不出来,这一阵猛咳震得她全身的无名热烧了起来,立时一阵心悸捂了胸口,忙拿起桌上的白色小瓷瓶,倒出一丸药含在嘴里,伏在那桌上好一会儿才止住咳,缓过气儿来。茗翠在一旁已是吓得脸色苍白,想要去外边叫大夫又害怕离开她。只得大声叫着外面的小丫头,瑞玉却是止住她,忍着咳道:

“别去了,已经没事了。王爷默许了我出府清修的事儿。你去给我把那些个平日里管事地册子都取了来,今晚我整理出来。待这两日我和下边的人交待妥当了,我们便动身过去。”

说完已拿了钥匙给她。茗翠应了一声,有些不放心的掀起帘子,去到外屋右边挂着深蓝团花锦帘的小阁里,不多时抱了厚厚的两大叠册子来。收拾了那一桌子漂亮的珠花,瑞玉埋在那一堆册子里细细整理着,把这要办要注意的事都用纸写了出来。

这平日里在府上处置着倒不觉得什么,如今凑到一块,才发现原来她手里打理着这么多的事儿。如此看来。那日皇后娘娘一番安慰性地说词里还是有那么一两句在理。便是这王府里主事的人辛苦。看着这些个杂事琐事的册子,堆在一起也真是不比宁浩书案上的公文少多少。

转眼已至中夜。天空中地一弯银月钩住一朵胖乎乎的团云,很是悠闲地枕在上边。仿佛磕睡一般,那本还闪烁的银光也因此变得静幽幽的。一阵轻风从门窗外吹进来,叩得帘栊一阵细碎的响。这时瑞玉也有些累了,于是搁下手里的笔,稍作休息。

她一手捏着腰一手轻捶着肩,心里不禁叹着原来伏案办公是件这么累的事情,想到宁浩每天都要伏这许久,倒是有些佩服他了。不过看着这桌上摊开的几页写满隽秀小楷的纸,她又小小的佩服了一下自己。许久没写这许多地字了,倒是越写越让自己喜欢了。这一得意,胸口又闷了起来,喉咙一阵发痒,忙用手背捂了嘴,边咳着边找帕子,却是没找到。这时一旁地人递过一方来,她也没回头,接过来忙着捂住嘴继续咳。

稍稍止住了咳,她微喘着气,用手轻拍着胸口。一旁的人也不出声,只是放了只盛满黑色药汁地白釉瓷碗在她桌上,那酸苦的气息立时惹得她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蹙起眉头,捂了鼻子抱怨道:

“去了那么久,一回来就是要逼着我服药,你这丫头……”

正说着,她目光落到那扣着碗沿地大姆指上,见上边戴着浅绿翡翠扳指,一时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又惹得她一阵轻嗽。感到后背有轻柔的抚触感,她忙着起身微微一福,唤了一声眼前的人,却是恭敬的垂着头不去看他。一阵沉默,还是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你又瘦了。”

无言以对,她只得借着轻咳掩饰自己的情绪,待气息平顺了些,惯常的回问了一句,

“王爷怎么来了?”他却是久久的不答,于是两人又这般沉默了。这样尴尬的耗着对瑞玉来说,确实不是好过的。罢了,他既是不想理她的话,就随他吧。于是她侧过身,继续理着桌上的册子,却是闻到身后极轻的一声叹气,听他说道:

当防盗成为一种自然,亲亲们不要拿东西扔我………………夏夏前边一章做了一些修改,亲亲最好再去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