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焚烧黎种
作者:骑龟蜗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87

“这些郡兵谁的手下?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私自灶饭是违反军纪的么?”宋虎子心念一起,怒火由心底猛然升起,石担当这时牵着马上前,凑近身小声道:“宋队正,他们是猛虎营的郡兵。。”

宋虎子点头道:“我就知道,在石校尉的帐下,是不会出现这等蔑视军律的事情,既然是猛虎营的郡兵,就不该我们瞎操心,我们走吧!”

石担当显然也是这个心思,牵着马走在前头,两人对这一伙野炊的郡兵视而不见,默不吭声的准备从他们跟前走过去,没想到还没走到跟前,那伙郡兵里有个长得獐头鼠目的汉子站起身子来,拦住他们道:“两位兄弟请留步。”

石担当勒紧马缰,愕然止住步子,走在后面的宋虎子也停下来,皱眉道:“你有什么事?”

他声音有些不悦,可那獐头鼠目的郡兵却不以为许,一双贼眼滴溜溜转了半天,最后将目光放在马背两侧斜挂在木桶外的木瓢上,眯着眼笑道:“两位兄弟请帮个小忙,我们哥几个熬了一锅鹿汤,却没有没有东西来盛汤,想借你这几个木瓢用一用。”

宋虎子心生怒火,要是自己帐下郡兵他定会一拳击倒在地,狠狠的饱揍上一顿,但猛虎营的郡兵他就管不着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而且几个木瓢值不了几个钱,赊给他们又如何?便说道:“拿去吧,也不用还了。”

那獐头鼠目的郡兵大喜,不待吩咐,就要上前取下木瓢,却被石担当拦住道:“你们烧的什么?味道怎么这么怪?”

他不说还好,刚一说话,宋虎子鼻子微微一动,一股粮谷烧焦的味道钻鼻而入,他心生疑惑,上前一把推开那獐头鼠目的郡兵,低头朝火堆里一瞧,顿时怒火狂炽,原来那熬汤的铁锅下面尽是烧成灰烬的黎种,旁边有个郡兵嫌火势小,正端起一旁的担筐,将里面的黎种全部倒在火堆上,劈啪声中,火焰熊熊升起。

宋虎子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暴涨的怒火,上前一步,一脚将那铁锅踹翻,滚烫的沸水溅在那名端着担筐的郡兵身上,杀猪般的惨叫,围在旁边的那些郡兵骤遇变化,俱都起身怒骂,他们都是出来进行种黎劳作,所以都没有带兵器,有的拿着犁耙,有的手挥铁锄,将宋虎子围在中间,那名獐头鼠目的郡兵似乎是个头目,大声喝道:“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宋虎子一张稚嫩的脸蛋气的铁青,怒声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派你们来种黎,你们私开灶火也就罢了,居然把黎种当引火物用来焚烧,不知道那是用来播种的粮种么?你们把黎种烧了,拿什么来播种?”

“播种个屁啊!我们种不种关你屁事啊!谁让你他娘的多管闲事。”那獐头鼠目的郡兵似乎也怒了,大声喊叫着,石担当觑了个空档,取下挂在马背上的两杆长枪,冲进人堆将一杆长枪送到宋虎子手里,两个人手持着兵器背靠背站立。

“你们团的校尉是哪个?他是怎么管教你们的?今年的黎种本身就不足,岂能让你们如此大肆浪费?”宋虎子手握长枪,将枪尖遥遥向外,考虑着如何擒住这伙兵痞?好扭送到他们的长官那里。

“管教个屁,先让老子替你娘管教管教你。”那獐头鼠目的郡兵勃然大怒,连他们队正、旅帅都不闻不问的事,这小子偏偏插手,岂不是找死,他环顾左右,怒声道:“兄弟们,给我上啊!狠狠的揍这两小子一顿,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后果。”

他话音一落,抢先抄了把扁担向宋虎子身上砸了过去,四周的郡兵见他领头,也纷纷抡着犁耙,舞着铁锄围了上来,虽然军律是严禁内部斗殴的,可这是在野外无人处,换句话就是杀了人也没人知道,胆子都大了起来。

宋虎子是宋家寨年轻一辈的好手,虽然武功还没有进阶到锻骨阶段,但独自对付五六个壮汉却没什么问题,石担当身体灵便,而且脑袋瓜反应快,一个人打二三个壮汉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两人还有兵器在手,比那些犁耙铁锄要好使的多,哎呀声中,众兵痞纷纷惨呼倒地,不过两人也挂了彩,宋虎子被人用犁耙在肩头上砸了一下,石担当更不好过,**上中了一锄头,连裤子也被刮破了,白皙**上划出一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那獐头鼠目的郡兵见势不妙,立即扔下扁担,骂了一句:“好小子,你们等着,老子找我们旅帅过来教训你们。”话一说完,撒腿就跑了,听话里意思是去搬救兵了。

宋虎子哈哈笑道:“好,我等着你,我倒要和你们旅帅好好理论理论,让他看看他管辖的兵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想,把你们旅帅叫来正好,还免得我跑腿了,正好把你们的罪行揭发出来,人赃俱获,在这里直接定罪。

他倒也不急,找了块干净的石头盘腿坐了上去,将长枪横在膝盖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石担当则手提长枪,只要见地上有人爬起,上前抡起枪杆狠狠抽在他腿上,后者惨叫倒地,众兵痞被他挨个抽打了个遍,腿上疼痛如裂,根本站不起身来,纷纷怒斥道:“臭小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娘的找死啊!”

石担当冷哼道:“都给我闭上嘴,谁若不老实,小心我用枪杆抽他。”他虽然年轻,可下手却异常狠辣,若有不听话的郡兵,劈头夹脑的一顿狠揍,众兵痞被打的不敢出声,可心里却已经问遍他祖宗十八代。

宋虎子坐在石头上也不吭声,这伙兵痞将播种用的黎种都焚烧了,可见白日他们根本就没有干活,也合该被揍,便是捅到石校尉那里去,也是有理的,他心安定下来,伸手解开衣服上襟,见肩头上已经青紫一片,不由的有些苦笑。

石担当正在挨个训斥那些兵痞,这时候,傍晚的凉风从狭谷处涌来,他只觉似乎没穿裤子似的,**上一阵清凉,连忙伸手一摸,手上沾满鲜血,不由的怒叫道:“他娘的,是谁把老子裤子弄破了。”直至此刻,他才知道臀部被人用农具划了个口子,对他来说,这皮肉上根本不打紧,而裤子被划破一大片却是损失惨重,郡兵一年只发春秋两季衣物,夏日炎热,但郡兵还是穿着春装,一旦非战事原因破损,是不会进行补偿的,只能自个想办法在上面缝缝补补,他若不想露腚,只能在裤子上打个补丁,其他地方倒好,可是**上补上那么一块,石担当少年心思,却是觉得在同袍跟前有些丢人。

暮色渐渐降临下来,残阳留下的光晕,像雾气一样缓缓升向高空,整个大地像是暮色吞噬了,石担当正等着有些不耐,远处传来人马喧哗声,一骑人马从前面路口处涌了出来,忽然间蹄声大作,顺着大路朝他们奔驰而来。

这一骑人马至少有三四十人,前面带路的骑兵身形有些熟悉,即使暮色渐沉,四周景致难辨,宋虎子还是凭借眼尖认他出来,正是先前逃走的那个獐头鼠目的郡兵,他不由的心里咯噔一下,暗忖怎么来了这么多的骑兵?难道这些兵痞的旅帅竟如此护短,大张旗鼓的来找自己麻烦?

他这一个念头刚一起,猛然啼声大作,前面那个獐头鼠目的郡兵大声叫道:“好小子,还真有胆在这里等,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不好,我们谭校尉要亲自来教训你。”

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队骑兵便已经驰在跟前,一个身披银色软甲的长脸汉子一骑抢出,冰冷的双目扫过宋、石两人,喝斥道:“你们是谁的部下?竟敢打老子手下的兵,当真是不知死活?”

那獐头鼠目的郡兵一喊话,宋虎子便已从自己所知的信息里推断出,这个长脸大汉便是猛虎营校尉谭铭杰,他连忙跳下大石,上前抱拳施礼道:“属下乃飞鹰营石校尉帐下队正宋虎子,见过谭校尉。”

谭铭杰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却没有理他,一提马缰策转马头,望着倒地不起的一众兵痞,铁青着脸道:“混账东西,你们这么多人竟打不过他们两个,真丢老子的脸。”

宋虎子听他话感觉不对劲,连忙凑近他身,指着滚落泥土中的野鹿,还有那没有燃尽的黎种道:“谭校尉,这几人在这里私开灶火,并用焚烧黎种取火,罪大恶极,属下不得已出手将他们制住,听候谭校尉发落。”

岂料那谭铭杰混帐之极,瞪了他一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手下的兵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飞鹰营来管教了。”

“可是他们焚烧黎种,这可是渎职的死罪啊!”宋虎子急了,谭铭杰如此不分轻重,登时让他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