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作者:忘之风景      更新:2019-10-11 11:31      字数:2070

随手摘得蝴蝶兰,在手中被一下一下捏的粉碎。庄如璇很客气地自主躺在了易休刚刚躺着的树荫凉椅上,平躺着视线极其开阔,上方便是蓝白相间的天空,轻薄丝纱的白云,延绵柔长。不时偶尔飞过几只鸟儿,和着悦耳的鸟声,悠然掠过。

“我也不知道我跟庄府什么关系,醒来之后就被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就连夜逃了出来了。或许这具身体就是庄府小姐吧。”似已经半梦半醒,庄如璇被微微凉风,吹袭的昏昏沉沉,全身放松之际,连带着灵魂也跟着被解放。

“然后就来到了暮雨国,没你们想的什么企图,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说我能企图你们什么!”已经分不清站在之际面前的是谁,也不在乎说出来会产生什么效应,庄如璇就这么随着之际此刻的念想,说着一个无法理解的事实,“我也一直在想,我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代替她生活在这个世界,那就按我的意思活下去好了,我前世活得很累,所以在这里我要让自己随心所欲,不求富贵荣华,不求权势天下。只是不希望再为一些不值得伤心地人和事,让自己陷入绝境。”

“我的灵魂来自另一个时空,你既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被封之为神算,可不可以不要将我视作一个妖魔鬼怪呢?呵呵,你看我,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你的想法了……亦或是你也帮我卜上一卦,看看我怎么就被灵魂转换了?看我是不是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呢……”

不知不觉,繁花似锦的后院,除了细细长长的溪水声,就只是鸟语虫鸣,半月拱桥上,易休迎风独立,直视着远处的葱翠山峦,目光深远;他的左侧,庄如璇斜躺着身体,右手被当做枕头,放在了脑袋的下方,眼睛紧闭,隐隐约约间是她轻微地呼吸声,时断时续。

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澄澈的天地间,绵远悠长,宁静悠远。

当庄如璇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座凉椅上了,待想回忆一些什么时,玉莹恰好端着水盆推门走了进来,“姐姐醒了,先生还说让你继续休息一会儿呢!”

“这里是?”环顾了下四周,憋着嘴,庄如璇用眼神表示她的疑问。

“我的房间啊,”玉莹将毛巾和盆搁在桌上,“这是先生特意为我准备的,我长这么大,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呢。”

“玉莹,你跟他很熟吗?”不是她小心眼,而是怎么看,这两人就打不上边,“你不过才在这里多久,就这样相信他了?”

“姐姐……”被庄如璇如此一质问,玉莹眼睛泛红,似乎被吓着了,“我……我只是觉得先生,他应该是个好人吧。你看我们那次那样戏弄他,他还是救了我们不是吗?再说……再说……”

庄如璇歪跪在床头,静静等着玉莹的“再说”下句,可惜看着她粉嫩的脸颊,逐渐翻起点点红色,直至蔓延到脖根,“你想说什么?”一起看着玉莹也就是如慕容皙形容的那样“脏兮兮”,可是现在脱去那层“脏兮兮”,却原来也是小美人一个,浅浅的眼眸似一汪清水,高挺的樱桃鼻尖,简单的发髻盘踞在脑后,只留下几缕细发,在眉前轻抚,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是她这种年纪所无法比拟的,想必再假以时日,又是佳人再现,为祸人间了吧。

望着玉莹的气色逐渐显示诡异,这应该并不是紧张所致,难道?庄如璇拍了拍脑袋,玉莹才多大啊,她怎么就往那里想了!估计最近睡眠不足,加上慕容皙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看来她是必须得离慕容皙远一点了,不纯洁啊不纯洁!

“好了好了,你别哭啊,我说着玩的!”庄如璇自顾自打哈哈,“时候不早了,我想我要离开了。”

说着便穿上鞋,风一般地逃了出去,第一次在一个孩子面前失了面子,庄如璇,你真的是失败到家了!

“这么快就走?不怕他回去反悔,直接做他想做,却没有做的事?”一听庄如璇要走,易休也挤压着一股心力,似难以控制,却不得不被强行压抑。

当然知道易休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庄如璇也不得其法,似乎已经当那里是她应该回去的地方,自然的有些理所当然,心中想起也是疑惑,却不再去深究,“还不至于吧,要是真想,我想是不是也该事先准备一下后事托词呢?怎么说我是一个人,还是他慕容皙明媒正娶的王妃,他不承认也没办法,我还不满意他呢!一大群美人小妾等着我招呼,那个慕容夜阑还无事凑热闹!以后一定要一样一样连本带利讨回来,换成金钱,供我挥霍这一世吧!”

易休硬是说自己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偏要跟她一起进城,“我说,你怎么着也是一国国师,拿着百姓给的纳税银两,难道真就如此胡混?”庄如璇看着易休很“赖皮”地抢了她的位置,一个垫地踏步坐上了车,忍不住讽刺一下。

“一个闲职挂名,你要是想,要不让你也做做?”这是马车被驾起之前,易休笑颜如花说出的一句话。

现代化街市都对庄如璇没有多少吸引力,这古色古香的古街古巷,倒让她满是好奇,“要不我们去吃个饭吧,反正现在回去也无事。”

“王妃,这不好吧?”绿柳似乎想介意什么,可是庄如璇已经叫停马车,根本不予理会。

“玉函玉莹,今天我们定要将这洛城好好观赏观赏!以弥补来时的遗憾!”庄如璇的“豪言壮语”激起了易休的“记忆”。

“话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个人应该还欠我一顿饭吧。”嗓音轻轻浮浮,不缓不急,说话者情绪低调,似是无意,只是听者迟钝,很久之后才尴尬地笑了笑,“是吗?谁还敢欠国师您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