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外小川房外――夜

【小川沿着长廊一路走来，脚步猛的一顿，停了下来。

【不远处，秀宁正站在他的房外，静静望着他。

【小川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

小川：李姑娘，我……

秀宁：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小川：李姑娘，你看这夜色已深，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秀宁：你就让我说出来吧，我不说出来，会憋疯的！

小川：好，有什么话就说吧……

秀宁：（深吸一口气）其实，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对你的印象还真不怎么样。直到你到我们李府做了门客，我仍是对你的动机有怀疑……其实我知道我对你很过分，可我……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未察觉，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就栓在了你那里……

小川：李姑娘，其实我……

秀宁：我知道，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会让人瞧不起，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那个叫“素素”的女孩，我也……我也明白你的心一直在那里。可你不是说，我和她的相貌一模一样么？你难道不能……不能……

小川：李姑娘，你、你误会了……

秀宁：什么误会了？

小川：我的妻子的确是素素，我对她也一直难以忘记，她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我永远都无法偿还。可是……可是我对她，只有感激和愧疚，我实在……没有办法给她爱……

秀宁：那你对娘说你已心有所属，其实是推脱之词了？

小川：不是……

秀宁：（难以置信）难道……难道你……

小川：我深爱着另一个女子，她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等我，我不能……不能辜负她……

【秀宁望着小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眼泪不争气地落下。首发那一瞬，小川仿佛又看到了吕素梨花带雨的样子。

小川：对不起，我……

秀宁：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小川默然。

【秀宁擦干泪水，抬眼望向小川。

秀宁：既然那个女子在等你，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小川：（摇头）我和她只是一墙之隔，可我却见不到她……

【秀宁不解。

小川：算了，不说了……李姑娘，你是个好女孩，我祝福你……

【秀宁微微蹙眉，背过身去，双肩微微颤抖。

秀宁：我……我先回去了，告辞……

【小川望着秀宁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小川：（VO）素素，真的对不起，我、我又要辜负你了……

318内药铺――日

【小川来到一家药铺前停下，走了进去。

药铺老板：客官，要些什么？

小川：（递上药方）麻烦照着这个方子给我抓些药。

药铺老板：好，客官稍等。

【小川等待间，一名身着粗布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老板，再帮我抓些药吧。

药铺老板：哟，张大哥！你家钰儿怎么样了，病还没好么？

男子：哎，还是老样子，真不知该怎么办……

【小川望向身旁的男子，倏地怔住，这名粗布衣的男子，竟是与去世已久的蒙恬长得一模一样！

【小川直直盯着对方，将他的手猛地握住。

小川：大哥！大哥，是……是你么？

男子：（惊）这位小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小川：（微微一怔）对不起，你、你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友了，所以……

男子：（朗笑）无妨，哈哈，既如此也算是缘分，在下张羿，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小川：我叫易小川。大哥……哦，是张兄，家住此地么？

张羿：是啊，我家住城外的山脚。

小川：山脚？张兄不住在城里，却要在山中，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

张羿：其实，我本也是这般想，但是我那妻子喜静，便只有随她到了山脚。

小川：原来如此……刚刚听说张兄的家人病了？

张羿：哦，钰儿是我儿子。（叹息）病了有半年了，一直好不了，大夫看了不少，可没有一个治得好他的病，哎，真是愁人……

小川：怎会这样……对了，我认识一人，识得许多名医，不如让他们前来为钰儿看看？

张羿：（喜）如此甚好！真是多谢易兄了！

小川：张兄言重了。

【药铺老板递上了小川和张羿的药。

药铺老板：客官，你的药。

小川：多谢。（对张羿）张兄，事不宜迟，便随我前去看看吧。

张羿：好，那就劳烦易兄了。

319内张羿家――日

【大夫为张钰开了一副药方后离去。

张羿：不瞒易兄，钰儿之所以久病难愈，其实与我也有关……

小川：此话怎讲？

张羿：我那妻子是淡薄之人，我便也随她来此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只是每日上山打猎砍柴，换些钱财。可未想钰儿忽然大病一场，家中钱财几乎耗尽，如今，已出不起诊金，请些好的大夫了……是我没用，害钰儿受苦……

小川：张兄为何不早说？不管怎样，钰儿的病是不能再耽搁了……（掏出钱袋）我这里有些钱，等我回府后再给你送些来。

张羿：这……张某承蒙易兄厚恩，为钰儿请来如此名医，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收你的钱财？

小川：张兄，如今钰儿病成这般，你不为自己，也当为他想想吧！你就只当我这是救人性命，你不会让我见死不救吧？

张羿：（感动）我与易兄不过是萍水相逢，却得你如此相助……大恩不言谢，张某今后定不忘易兄的恩情。

小川：张兄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正说着，一名美貌少妇捧着一盆衣物走了进来。她虽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仿佛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飘飘然若天女下凡，曼妙不可方物。

【小川不由惊叹，一时失神。

小川：（VO）也难怪大哥愿意陪着妻子过着如此清苦的生活，如此美貌的女子，当真是世所罕见……莫非，这便是大哥前世所向往的生活？

【少妇见到小川，也是微微一怔，开口问张羿。

少妇：怎么，家中来客了？

张羿：哦，是，这位是易兄。（对小川）这位便是我的妻子颜氏。

颜氏：（行礼）妾身见过易公子。

【小川回礼。

张羿：夫人，把家中那只鸡杀了，给贵客下酒吧。

颜氏：我这便去准备饭菜，请易公子稍事歇息。

小川：张兄，吃饭就不必了吧，我一会便走。

张羿：易兄如此帮助我家钰儿，我岂有不款待易兄之理？让易兄腹中空空便离去，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是给个面子吧。

小川：（犹豫）这……好吧，既然张兄如此挽留，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羿：哈哈，好，易兄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