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北伐[三] 演新军北郊观兵 饮药酒嘉文中招
作者:KiteGirl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376

夏桑得到刘禅的回复,派杜兰率一万五千骑即刻启程奔赴成都。

抵达之日,嘉文亲领部将在八里亭外相迎。杜兰携宗单、伯律、桑杰三将向嘉文行过摆礼,向嘉文递交夏桑的亲笔信。嘉文郑重地收起书信,笑迎杜兰一行入营。

营中早备下欢迎的酒宴等着它。杜兰与宗单、伯律、桑杰居于客坐,对面则是嘉文的部下。杜兰看了看王龙,王龙冲她点头一笑。王龙身边三位五将她一个也不认识。嘉文向杜兰介绍那三位陌生的将军道:“这三位是新调入我军的陈定将军、吕丰将军和梁乙将军。当日驻守黑水城的,便是这三位将军。”三人随着嘉文的介绍,纷纷举杯向杜兰致意。杜兰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当日苦攻七日不下,着实领教了三位将军守城的本领,杜兰佩服。”也向三人介绍自己带来的三位部将:“这位是小妹貊魉·宗单、那两位是夏旺·伯律头人、呼雅·桑杰头人。”

杜兰这一来,三个小鬼们胡乱琢磨出来的所谓“女军十二将”也算是凑齐了。刘平忍不住问起嘉文将如何编制杜兰的人马,嘉文却让几个小鬼只管吃东西,绝口不提军务。

由于军中没什么要务,嘉文便给王龙放了几天假,让他抽出时间多陪杜兰四处走走。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正值春耕的时间。嘉文的部队一向有屯田的传统,因此连日来全军四万余人全部下田春耕。由于羌人多以游牧为生,因此新来的羌兵还真有一些不大习惯。嘉文则命王龙部下的汉兵教羌兵耕种,一名汉兵带三名羌兵。由于嘉文严令汉兵不得歧视羌人,加之杜兰与王龙的亲事,因此两军杂处倒也十分和睦。

诸葛玉自从得了嘉文的建议,几日来一直陪伴诸葛亮左右。这日听说嘉文部下开始春耕,便请诸葛亮去八里亭一观。诸葛亮早有耳闻,连日政务繁忙,也刚好去散散心。

且说八里亭那边,士兵们在田地里忙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路边多了两位旁观者。

诸葛玉望着田间忙碌的士兵,对诸葛亮说道:“西川虽有适宜耕作之地利,却不及曹魏重农事。”“北魏土地贫瘠、气候寒冷,屯田乃不得已而为之。”诸葛玉向他讲解道:“公子曾云:豆者乃肥田之物。六行黍间种两行豆,此乃李公子增产之法。桃花城依此法种黍,竟亩产十五斛有余。”诸葛亮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看来,今年成都黍价要大跌了……”

诸葛亮见路边几名士兵正在休息,便过去与他们谈上几句。“几位是靖南王的部下吧?”诸葛亮问道。兵士们见二人牵马,知道是有身份的人,恭敬地答道:“正是……”诸葛亮与他们聊了几句,指指另一边的田地问道:“那边为何与此处不同?”“那边是公田,将军令完成任务的部队皆要下公田助耕。”“耕公田可有酬劳?”“没有酬劳……”“既如此,军中岂不多有怨言?”“农事乃国之根本,耕公田、军田皆为朝廷效力。将军晓之以理,且军中待遇公道。我等奉命行事,岂有怨言?”

此时,嘉文正陪着秦扬赶往成都。二人沿大路行到中途,忽然发现对面过来一大队运粮的民夫。这支队伍大约有两千余人,民夫每人推着一辆独轮车,两旁则是押运粮草的官兵。粮队沿大路浩浩荡荡向北前进,场面极为壮观。

嘉文与秦扬立在路旁,观看整支粮队从面前陆续经过。民夫们一路长途跋涉,几乎个个肩膀被套车的绳子磨得发红甚至出血。尽管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却不敢有些许迟缓,否则就有可能被督运粮草的军官打上一鞭子。尽管嘉文一向看不惯这种把人像畜生一样驱使的行为,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延误了行程,负责押运的军官可能会遭受更严厉的惩罚。随着一声吆喝,军官抬手一鞭打在一位民夫身上。嘉文不忍再看,长叹一声扭过头去。

回到别苑,嘉文总是想起那些运粮的民夫。从小生活在有汽车、火车这些现代交通工具的年代,哪里会想到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古人运送粮食是这样辛苦?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改进一下运输的方式呢?想到这里,嘉文拿起笔,在布帛上画起图来……

七日之后的一天,军营的士兵们忽然发现道路上驶来几辆“怪车”。那“怪车”没有任何牛马拖拽,却行走如飞,引得士兵们纷纷围到路旁观看。操纵“怪车”的士兵跳下车子,拨来好奇的人群赶到大帐向嘉文交令。嘉文来到那几辆“怪车”前面检查一番,满意地说道:“不错!就是这东西!”

刘平和竹缇几个小鬼挤进来看个新鲜。嘉文得意地问刘平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不想刘平的回答却出乎他的预料:“知道!这大概就是轩辕黄帝时的‘木牛流马’吧……”“‘木牛流马’?”嘉文听得目瞪口呆:“难道相父也造过这东西?”“侄女没见丞相造过,只是听过关于这东西的传说。传说轩辕黄帝时候有不需要吃草的木牛流马、还有可以指点方向的指南车,可惜后来就失传了……”嘉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仔细想想史书上的记载,倒也和现在发生的事情差不多,没准传说中的“木牛流马”还真就是自行车呢。

杜兰数日以来与王龙四处消遣,嘉文隔上几日便在城里请二人饮酒,却闭口不谈军务。嘉文的人马都编有番号,而杜兰部来了这么多天却没有编排番号,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杜兰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日趁嘉文又在城中宴请二人,杜兰忍不住向嘉文当面问起骑兵部队的编制问题。

嘉文见杜兰问起,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有打算,只是实行起来恐怕不大容易。”杜兰问道:“不知大王如何打算?”“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根据单一兵种编制部队调动起来多有不便,而且一个兵种打起仗来也有自身的缺陷。所以,我打算将不同的兵种组合到一起,这样可以充分发挥优势。”“大王既有此意,却又为何如此为难?”“把军队拆散重组,恐怕将领们多有不满。”杜兰很明白嘉文主要是担心羌人的情绪。一旦将骑兵拆散,恐怕会引起羌兵将领的猜疑不满。想到这里,杜兰笑道:“八里亭军中皆为大王部下,诸将当奉命行事。如果将军为难,不妨先让末将做个榜样。”

嘉文见杜兰同意,心里也轻松许多。他喝了一杯茶,对杜兰说道:“既然杜兰小姐肯相助,不妨先从步兵战车部队和骑兵开始。骑兵与步兵战车都属于快速反应部队,所以我想以步兵战车与骑兵组成两个机步师,每师骑兵两千五、战车两百五、步兵两千五。”杜兰拱手道:“愿听大王调遣!”

既然主意已定,便开始着手进行改编工作。从杜兰调遣的五千人马编排为第三、第四骑兵旅;王龙部五千人马连同五百战车编为第七、第八机步旅。第三骑兵旅与第七机步旅组成第二机步师,由王彪指挥;第四骑兵旅与第八机步旅组成第三机步师由张弛指挥。两师组成一军,编为第二集团军,由王龙担任军长。如此一来,第二集团军有军马五千、战车五百、官兵一万余人。嘉文又另拨军资造战车五百,待车马备齐之日再组建一军,供杜兰统帅。

新军改变完毕,嘉文连日组织新军进行军事训练,增进骑兵与步兵战车之间的协作能力。其余官兵见新军演练协调有效,顿生羡慕之意,不禁也开始有支持改编的意愿。

眼看北伐出征之日临近,新军操练也逐渐有些眉目。

改编新军之事渐渐传到朝中,朝中大臣对此做法褒贬不一。然而迫于嘉文的地位,却又不好随便谈论。刘禅见大臣们有些疑虑,便择了个日子打算与诸葛亮等人一同去参观新军阵容。嘉文早得到消息,便命第二集团军于检阅前一日休息养足精神。嘉文则与王龙等人连夜策划演习的细节。

演习之日,刘禅驾临八里亭,在山坡上设置的观礼台面南背北坐定;大臣们则分列东西两侧,依照职务排列座次。在山下平地两边排列开来的第二集团军便是演习的主角。西侧第二机步师为红军,为攻击方;东侧第三机步师为蓝军,为防御方。

随着王龙一声令下,王彪吩咐关彝的第七机步旅发起进攻。张弛则命关统的第八机步师组成防线,步兵弓箭手分为三组隐蔽在战车后面轮番齐射,一时矢如雨下。演习当然不会真打,这不过是发射秸杆伪装的假箭而已。第七机步旅的战车一边向前进攻,步兵则从奔驰的战车内跳下,一战车为掩护,尾随战车向前冲锋。弓箭隐蔽在战车里向外射击,攻到近前双方互相对峙。张弛命第四骑兵旅从两翼包抄,此时红军第三骑兵旅也随后杀到。

尽管红军看似形势不利,但攻方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诸葛亮看到精彩之处,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刘禅问诸葛亮道:“相父以为如何?”“步骑两者之利合二为一,如此编制的确有过人之处。”嘉文对诸葛亮说道:“晚辈打算派遣此军随相父出征,不知相父意下如何?”“李大人如此慷慨,亮先谢过。如此精锐之师,亮必倍加爱护。”嘉文命王龙向诸葛亮见礼,诸葛亮打量了一下王龙,对刘禅笑道:“果壮士也!羌王这位佳婿没有选错……”

刘禅看过演习,又与诸葛亮到军营巡查一番。刘平与竹缇坐在三轮车上,见刘禅到来急忙下拜。刘禅笑道:“孩儿最近可有什么长进?”刘平拍了拍自行车,对刘禅说道:“长进一时说不过来,孩儿倒学会了制造‘木牛流马’。”“‘木牛流马’?”刘禅听得有些奇怪,问诸葛亮道:“相父可听过此物?”诸葛亮道:“臣曾见书中记载:轩辕黄帝时,曾有巧匠造‘木牛流马’、‘指南车’之类的奇物。此为传说,微臣倒未亲见。”刘禅对刘平说道:“你这孩子又说大话……”刘平道:“这是二叔教孩儿做的。父皇若不信,孩儿骑上一圈给您看!”

刘平骑上自行车,绕军营转了一圈在刘禅面前停稳。群臣见这东西跑得飞快,不禁称奇。刘禅觉得好奇,坐上三轮车的后架,让刘平也带他跑上一圈。刘平一蹬踏板,车子飞快地跑起来。两旁太监惟恐刘禅摔到,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而刘平骑了一圈回来,却一点不显劳累。刘禅跳下车子,笑道:“此物果然奇妙。吾儿跑这一圈倒比那‘果下马’中用许多。”刘平眉头一皱道:“父皇怎可拿孩儿与牲畜相比……”

诸葛亮看在眼里,笑道:“近闻北人马均造‘指南车’,世人皆叹其鬼斧神工之妙。然‘指南车’乃奇巧玩物,而木牛流马却大有用处。往日出征,皆因粮草不济而误事。若以此物运粮,倒为一大便利。”嘉文道:“其实,造这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减轻民夫运粮之苦。相父若需要,很快可以批量生产。”

再说自从关兴病故之后,关统、关彝兄弟二人便一直住在家里侍奉母亲。关彝这些日子一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关统只以为他是为父亲伤神,总是想些办法试图让他高兴一些。这日演习归来,关统便向关彝讲起他前几天和婢女私混的情形。在那个时代,少爷和婢女做这种事倒不是什么希奇事。对于地位卑微的婢女来说,这反倒是一种宠幸。平日里这两兄弟就乐于此道,身边几名婢女没少惨遭二人“毒手”。

平常提起这种事,关彝总是很有兴趣。可今日听关统提起此事,却似乎很有些不悦之色,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统见他气色不好,不觉有些奇怪。回想演习当中,关彝的第七机步师被他打得有点惨,关统觉得关彝或许是为这事闹别扭,便想去找关彝谈谈。

关统走到关彝房间外面,却听里面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张薇凑巧经过,将他叫到一旁。关统悄悄问道:“大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是不是因为今天演习的事?”张薇笑道:“你刚才莫非与他提起你和杏儿那丑事吧?”“是啊!我也是想逗他开心……不对呀!平时我们两个甚至一起和杏儿……他都没什么。”张薇摇了摇,羞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总之你不明白了,以后别和他提这类事情。”

第二日,刘平与竹缇、关铃去探望张薇。刘平见关彝脸色不好,问张薇道:“姐夫这是怎么了?”张薇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拉着三人一起出了关府。

张薇在一家酒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席间自然首当其冲地提起关彝的事情。张薇对刘平说道:“其实相公他是因为那事不行……”关铃傻呼呼地问道:“啥事?”竹缇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不明白就少问。当然是那事了。”刘平忧道:“姐夫不会是有病吧?”“这倒不是,我问过丫鬟杏儿,以前伺候相公时候,相公还挺正常的。或许是因为老太爷这一走,心情不好弄的吧。”

刘平寻思一番,忽然想出来一个主意:“我有办法了!”“妹妹快说!”“听说杨大人的公子平时喝一种加了‘合欢散’的酒。据说那东西即使再不行的喝了都行。”“这东西管用吗?”“杨公子好象天天都喝,应该没问题。不过这玩意据说很邪门,杨家的婢妾们可都叫苦。只怕害了表姐。”“只要相公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我苦一点没什么……这东西哪里能搞到?”“我去御药房那里问问看……”

刘平溜到宫里,找御药房询问“合欢散”。太医见刘平要这种邪门的淫药不禁大惊,跪在地上连称“死罪”,死活不肯给。刘平无法,只得另寻途径。刘平仔细一想:看来这东西也只有找杨仪的儿子去问问了。

这日,刘平请了杨仪家的公子出来喝酒。席间,刘平趁机向杨公子询问那“合欢散”的来历。杨公子喝得酩酊大醉,听刘平问起“合欢散”不禁笑道:“这东西是外用,可不是喝的。公主问的大概是‘十女消魂丹’,此物兑酒,男人若喝了此酒,可夜御十女有余……”杨公子一边吃菜一边乱侃,一口肉没吃好被噎得之打嗝。刘平急忙让侍女给他倒酒压一压。

杨公子被一口油肉噎得脸色发青,即使这样一只手还不忘搂着美妾不放。他喝了口酒渐渐缓过神来,刘平继续问道:“此‘十女消魂丹’何处可得?”“公主毋须问别人,那方子我是倒背如流……蛇床子两份;菟丝子、五味子、肉苁蓉、硫磺、山药、鹿茸各一份;以酒浸上数日可得……”

刘平得了药方,到药店抓了十几份兑成药酒。只等泡到时日,送给张薇使用。

三日后一天夜里,刘平照例每日到酒窖里查看她的“十女消魂酒”是否够成色。走进酒窖,忽然发现一坛药酒被开了封。刘平不禁大惊,急忙找来婢女询问那酒的下落。取酒的婢女说是辛雅晚饭的时候给嘉文取了些药酒。刘平不禁叫苦道:“糟了!糟了!二叔现在何处?”“大王已经睡下了……发生什么事了?”“那酒是‘十女消魂酒’,里面下了春药的。”婢女闻言大惊,急忙问道:“要不要告诉大王?”“这个时候恐怕二叔正忙呢……还是别打搅得好……”

那婢女回到四方楼,将这个消息传到那些美妾耳朵里。美妾们纷纷议论起来:“大王这下可惨了!”“谁惨还不一定呢……”“今天哪个在大王那里值夜?”“好象是辛雅……”“辛雅惨了……”

第二日清早,辛雅打着哈欠回到四方楼。美妾们见她连路都走不稳,急忙围上来问道:“昨晚出什么事了?”辛雅哭丧着脸说道:“昨夜大王不知是怎么了……累得人家一夜都没闲着。”美妾们不禁面面相觑,一路簇拥着将辛雅拉进屋子里。辛雅正纳闷,却见众人二话不说上前扯起他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一个红点。美妾们见到那红点,奇道:“不对呀!怎么还有呢?”

辛雅被搞得莫名其妙,急忙放下袖子嚷道:“你们搞什么嘛?这样毛手毛脚地看人家的胳膊,成何体统!人家还是姑娘家,当然有守宫砂了!”“昨天夜里你没和大王那样呀?”“什么怎么样!”辛雅气得几乎要跳起来,骂道:“这又是哪个造的谣!”众人看看那婢女:“是雯儿说的……”“雯儿!你给我滚出来!”辛雅咬牙切齿地挥着拳头要找雯儿算帐。雯儿急忙出来辩解:“人家也没那样说嘛!只是说大王喝了‘十女消魂酒’……”

“什么叫做‘十女消魂酒’?”“听说是一种很邪门的春药……”“呀!”辛雅吓得几乎昏倒,她这才有点明白过来。美妾们问道:“昨晚大王有什么不对吗?”“唉呦!大王昨晚可惨了。盖上铺盖嫌热;拿掉又嫌冷。这样忽冷忽热地折腾了一夜,还以为大王病了呢。”雯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一旁一个美妾笑道:“没准小雅心里觉得不好呢!”辛雅又羞又气,挥起拳头追打过去:“燕儿!你找打呀!”“救命呀!”燕儿吓得撒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