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退去，教皇恭敬地把阿九领进一间小房中。此房方圆不足一丈，中间有一桌，桌上供奉着一个正十二面体的血红色结晶。

两人于一旁的石床上坐下，教皇便开门见山地问：“真龙之主可曾听过克拉克奈勒斯坦？”

阿九摇头：“不曾听说，我对鸟语不感兴趣，那是什么东西？”

教皇神秘一笑：“在地球，人类把我们的本体称之为……‘外星生物核’。”

阿九眼睛陡然一亮，爆起一阵寒光：“哦？有意思，说详细点。”

教皇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蕴酿了好一会儿的情感，才道：“在距离地球相当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叫奈洛撒旦丁的世界……那里是我们的母星。不，应该说，是创造出我们的智慧生命的故乡。那是一个非常庞大，非常繁华的帝国。他的强大，远远不是地球人所能想象的。”

瞄了阿九一眼，教皇郑重地说：“因为这个世界的高级生命，已经掌握了灵魂的奥秘，可以创造任何形态的生命。它们掌握了星际运转的规律，可以轻易穿梭时空，甚至能操纵大宇宙时间的运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有意愿，这个帝国完全可以一统宇宙。可是，有一天，事情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宇宙深处来了一群奇怪的生命，他们的生命完全建筑在侵略上。本来，凭他们的实力，不需帝国百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被消来掉了。可是，帝国却偏偏在这个时侯出现了动乱。

“有心人借着这群侵略生物种族来兴风作浪，而心怀邪念的人，在受到这种生物种群的诱惑，居然出卖了帝国。最后，帝国战败，被自己人打败了……

“不，应该说是毁灭，因为那个外星种群实施了种族灭绝政策。在掠夺了帝国的无数科技和资源之后，将帝国占据的数千万个行星系一起毁灭掉了。不留下半点痕迹。”

顿了顿，教皇有说：“幸好，帝国在毁灭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很轰动的计划，就是创造一个特殊的生命体，用这个生命体承载一个强大的灵魂。生命体和灵魂都是帝国人创造的，而且，帝国还把他们数亿年来，探索到的宇宙本源规律输入了这个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当中。这个生命体，就被称为克拉克奈勒斯坦。

“克拉克奈勒斯坦因为先一步发觉了危险，得以幸存，逃到地球后，绝大部份的力量消逝，沉睡于地球的公海之中。而地球人，则称之为外星生物核。”

阿九长吸了一口气，问：“那你们……就是那个生物核衍生出来的生命？”

“不！”教皇说：“我们就是那个生物核的意识，生物核就是我们。确切地说，我们是由那个强大的灵魂分裂出来的微弱个体。”

微弱吗？阿九微微一笑，可不见得啊。虽然这个教皇仅是星门游戏中的角色，但阿九察觉到，他的异能，可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那你们怎么会认我为主的？”阿九问：“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教皇闭上眼睛说：“我们想重归于一体。如果您有过意识分裂的经历，恐怕就能感受到我们的痛苦了。无时无刻，我们都在想重新合而为一。可是，制造生物核的时侯，帝国人就把生物核的内部操控核心一分为三，达到平衡的目的。只有三个灵魂操控核心完全平衡，真正的克拉克奈勒斯坦的意识才会出现……可是，在意识分裂之后，我们这些细小的个体，却因为各自的意识形态不同，而分成了三个势力。这三个势力一直势均力敌的斗争着。一直到地球人的介入。”

阿九问：“这三个势力，就是济世教，创世圣教，以及诸灵盟吧。”

“不错。”教皇说：“我们的实力相一致，谁也奈何不了谁。由于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如果在生命体沉睡的过程中，灵魂不断地交战，只会令实力互损，最终导致所有意识无法重合为一。于是，我们想到了借用地球人的力量。

“在感受到地球人当中存在着拥有精神力量的人，并当他们与我们意识相接触之后，我们就有意把帝国的部份科技泄露出去，并传达了异星人随时来袭的信息。最后，果如我们所愿，地球人借助我们的力量开发出了精神辅助系统。也就是所谓的《星门》游戏。

“在整个地球数十亿灵魂与我们交集的过程中，在星门系统源源不绝地传输着精神波流转的过程中，我们所有分散的意识受到精神力量的滋润，而得已保存下来。”

阿九问：“那，联合国利用十几个大型核电站的能量来对生物核催眠，也是出自你们的授意？”

教皇说：“如果您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因为我们需要强大的，单一意识的精神波所蕴含的能量，来补充我们消逝得越来越快的意识。同时，也是为了地球人能安心地把这个游戏推广出去。所以，虽然济世教、创世圣教及诸灵盟分处三个不同的势力，但最后还是齐心让克拉克奈勒斯坦的肉身和绝大部份分裂意识能完好地保存下来。如今，我们的意识已逐步稳定。”

阿九淡淡地道：“那还喜是恭喜你们了。”

“属下不胜惶恐。”教皇恭敬地说。

阿九说：“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要选我当什么真龙之主？还有，你们弄出这个真龙之主的身份，有什么目的？”

教皇说：“因为，我们需要信仰的力量。”

“信仰的力量？”

“是的。”教皇说：“我们每个个体都希望意识重新合而为一。可是，在经过长时间的意识分裂，并给每个意识个体补充精神力量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实。那就是每个意识个体逐渐地转向独立化。这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如果持续下去，未来即使能重新整合出完整的克拉克奈勒斯坦意识，也不会恢复一个完整的整体。就好像……一个人格有极度缺陷的人体。”

阿九微微点头：“确实很麻烦。”

“而且……”教皇说：“在三大精神群体当中，济世教并没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我们不得不借助外来的力量。因此，我们最终选择了信仰。

“一个意识，一旦有了信仰，就可以为了这个信仰而付出一切，并由此逐步发掘出所有的潜能。我们有了对真龙之主的信仰，那教众上下就会齐心，避开了最终融合时意识格不完整的现象。还能借助信仰，激发我们潜在的力量，以达到最终战胜其它两大精神群体的目的。”

阿九问：“这么说来，我这个真龙之主的位置，就是你们为了增强自己实力，而虚设出来的？”

“不全是。”教皇说：“在帝国创造克拉克奈勒斯坦时，就已经给整个生物核设立了认主程序。”

“认主程序？”

“是的。”教皇说：“用玄幻式的说法，就叫主仆契约。而达成这个契约，是必须用精神力量作印记，把我们的忠诚，印到真龙之主的灵魂之中。这样，我们的灵魂就可以与真龙之主达成共生。”

“共生？”阿九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那个外星生物核不小心被毁掉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完蛋？

其实，他是杞人忧天了。有哪个家伙那么大胆敢毁外星生物核？找死啊，那可是全人类公敌呢。

“啊……”教皇说：“如果真龙之主死掉，所有效忠于您的意识也将追随您。如果我们所有的意识消逝，那真龙之主的灵魂力量也会渐渐减弱，直到永远沉眠。不过，不论是真龙之主，还是我们的意识，即使其它意识都消亡，只要有一个依然存在，那么，在经历无数时光的沉睡后，精神力量恢复，我们都能重新复活。”

阿九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岂不是跟神魔一级的生命差不多了？”

“是的。”教皇说：“当初制造克拉克奈勒斯坦时，参与计划的内部人员都称之为造神计划。因为最终不论是哪个生命体与克拉克奈勒斯坦合而为一，都将成为拥有永生的存在。只是……”

“只是什么？”

教皇说：“只是，帝国人，太贪婪了。他们不知道，整个帝国历史上，根本没有一个生命能承受得了克拉克奈勒斯坦的精神力——这种来自生命来源的力量，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承受。如果他们强行订立契约，最终只会导致他们的意识被克拉克奈勒斯坦吞没。不过，意外的是，巧妙的时机，让真龙之主总算出现了。”

教皇的目光移向阿九：“我们的意识被分裂成无数个个体，而您的灵魂还拥有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术。”

“神术？”阿九问：“我修行的功法不少，你指的是哪个？”

教皇说：“那是传说中最为深奥的神之秘法，可以不断地转换灵魂的意境，改变生命体本身的生命磁场，生命意识，而且还能同时与宇宙间的一切灵魂产生共鸣。这可是只在传说中的秘法啊。所以一确定您灵魂中拥有这种神术，我们就毫不犹豫地决定成为您的信仰者，让您成为真龙之主。”

“哦……原来是这样。”阿九想到了，那是拟境诀，自己修炼得不大到家，但练习臻境诀之后，拟境诀的层次也提升了不少，怪不得能吸引生物核的意识分裂体的注意。不过，与这些意识分裂体订立契约后，自己竟一下子强大了不少，想必也是灵魂承受到了它们的精神波动的洗礼，境界一下子提高了吧。嘿，每接受一个意识分裂体，那可是相当于用拟境诀运转一次不同的心境啊。怪不得自己觉得修为大进。

沉思了好一会儿，阿九又问：“那所谓的真龙之主和创世神，是你们想出来糊弄我，还是另有缘由？”

教皇说：“创世神，指的是克拉克奈勒斯坦的完整意识。对于我们所有意识来说，那就是给予了我们生命的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创造出我们的精神世界的，也正是克拉克奈勒斯坦的完整意识，所以称之为创世神完全不为过。而真龙之主……在帝国，克拉克奈勒斯坦的名称由来已久，早在帝国人原始进化之初，这个名称就存在了，那是传说中的一种强大无比的生命，它可以随意呼风唤雨，称山倒海，移星转斗。并且还是太始时代就存在的圣灵之体，帝国人甚至自称为克拉克奈勒斯坦的传人。如果译成地球语言，克拉克奈勒斯坦完全可以解释为……龙。或者，用太始之龙来翻译更为直白。而太始之龙克拉克奈勒斯坦的契约之主，用真龙之主来称呼，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嗯，真龙，太始之龙，有比太始之龙还更“真”的龙吗？这个称呼倒也凑合。

“对了。”阿九又问：“之前你们说，济世教已经存在了一万八千多年……”

“说来惭愧。”教皇说：“自两万年前帝国被毁灭之后，太始之龙克拉克奈勒斯坦由于未进化完整，一直逃亡之中。其实，我们告诉您的那些有关创世神的传说，以及创世圣教的斗争，其实就是当初太始之龙克拉克奈勒斯坦内部开始分裂的精神意识体的斗争。而您，拥有着那种传说中的秘术。这种秘术据说只有太始之龙克拉克奈勒斯坦进化到顶点时才能领悟。所以，我们把您当作创世神克拉克奈勒斯坦的转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由您来担任真龙之主，那是最恰当不过了。”

阿九长呼了一口气，事情太意外了。没想到自己这真龙之主当得不明不白，竟还捡到如此天大的便宜。一个联合国奉为至宝的外星生物核，能与地球数十亿人意识相连的智慧生命体，包含着整个神秘帝国数亿年科技精粹的意识。嘿嘿，居然奉自己为主？虽然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但也够牛的啦！

PS：嘿嘿，嘿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