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霆在家吗？”一个烫着刘海的女生出现在大门口，此人身材瘦高，容貌普通，黄黄的脸庞略带憔悴。“呃。。。我是他的同学。。。”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来开门的子?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她立刻补充道。

?默不作声地将她领到了楼上，知趣地躲到里间去了。隔壁人家收音机里“阿哥”、“阿妹”的歌声不停地传进屋内，现在只有这类四、五十年代的翻版旧歌和源源不断涌入的港台靡靡之音抗衡着，争抢着这许多年几乎被遗忘的、或是总被人们避而不谈的有关情感的领地。

“谁来了啊？”宋丹平正在淘米，准备做晚饭。

“子霆的同学。。。女的。。。”子?说着，做了个鬼脸，只见父亲脸色微有变化，却很快憋了回去，依然呈现面不改色状。

“奇怪啊，这女同学看起来，年纪好像比他好大好多啊。。。”子?一边看着父亲的脸色，一边佯装自言自语道。

她实在是好奇啊。都说，上了中学之后，男女同学见了面，都像陌生人似的檫肩而过。这又是谁下的不成文的规定？现在，子?也升上小学高年级学生的行列，虽然还不至于此，但是同学中已经时有传言，某某男生和某某女生走得近了，他们好上了。。。其实不过是些子乌虚有的事，连扑风捉影还谈不上，可就是有人乐此不疲，津津乐道。。。整个社会便是如此，没有道理，只有习惯。自从哥哥、姐姐上了中学后，便不再有男生来找姐姐，也不再有女生来找哥哥，今天，是个例外，也难怪子?好奇，世界太平静了，总得有些故事发生吧？

“那女生叫贺凌云，二十五岁了，是广电部的委托培养生，已经工作过好几年了，所以年龄比他们都大。她是的子霆班上的副班长，她来，算是探病吧？子霆不是感冒，请了病假吗。。。”子霆过完周末刚回学校，常琦便已经对那女生的情况了如指掌了。

“。。。嘿，老婆子，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这么快？”宋丹平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心想当年自己搞情报时还没这么高效率吧？

还在灯下做作业的子?也不禁伸长了耳朵听着。

“去哪儿打听？还不是儿子说的？”常琦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儿子虽然上了大学，当妈的问他什么，他还不敢不答呢！

“你这个人！孩子长大了，有些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了。要是人家不愿说，你这不是逼着人家说谎吗？”

“什么叫该问，什么叫不该问？我问了，他答了，就这么回事儿。。。”常琦说得理直气壮，子?却略略有些失望，看来，这真不像是一段故事的开头，就是看模样，也不像啊。。。

不久，清田和杏枝从北京来了。杏枝落实了政策，心里高兴，清田反正退休了，近来私下的活不多，也乐得来上海看看儿孙。

“。。。哎，我说，这些日子，我常常打到双黄蛋啊！”临回北京前，杏枝悄悄地对常琦说道，“按照古法说，家里应该有喜事了！”杏枝说话时，嘴角忍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