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永不褪色的誓言
作者:Now冥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70

役营都卫迎娶江韵儿的消息很快就在这洛山银洞的苦役营传了开来。那些营役再也不敢苛刻地对待她们母子了。并且把还她们自潮湿的草棚子里给搬了出来。毕竟这可是未来的都卫夫人啊!只是一些营役有点儿嫉妒,但也只能是嫉妒罢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不是役营都卫呢!不过,那一同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寒家仆众,却是相当地愤怒于江韵儿的行为。江韵儿能从这些人的眼里,清楚地看到一种**裸的怨愤。寒星和明华却是高兴欢喜的很,他们只以为这个新来的役营都卫是个大好人而已。他们可是在这三年里吃的最饱、也是吃的最好的一次了。况晚上还睡了最好的一个安稳觉。

不管怎么样得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离开洛山的这个苦役营,离开这个让寒家家破人亡的帝国。佑康帝是死了,但拔食鱼也决不会让一个寒家的男丁活着。江韵儿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个役营都卫能护得她儿子女儿的周全。寒星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寒家的最后一个男丁。寒星现在虽小,但谁能保证他成人后会怎么样——而且,历来寒家就有没出过懦夫。一个不是懦夫的血性男儿,是不会让自己的家族就那样子毁灭于历史的。江韵儿她很清楚,自寒家惨遭灭门的那一刻起,寒星的一生就由不得他自己,也由不得她江韵儿来左右了。家族的血仇是一定要报得,这是寒星身为寒家的传人不可以推卸的责任。江韵儿也很清楚,一个人要承担多重的责任,就得拥有多大的实力。作为孩子的母亲——作为寒擒虎的女人,她必须的保证寒星活着。

逃——逃出苦役营是唯一的办法。而答应役营都卫的请求,是实现这个办法的唯一机会。役营都卫确实也对她们不错,不仅不让她们再去银洞里做苦役,而且还让营卫陪着,去了一趟离洛山最近的守阳城里。从守阳城里回来后,那些营卫们也似乎放松了对她们的监管。毕竟都快成都卫夫了吗!而那役营都卫也只是天天兴奋地数着成亲的日子。他可没想到,江韵儿在一个雨夜,领着两个孩子偷逃出了苦役营——他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弱女子,引着两个还奶毛还没长齐的娃儿居然敢跑。

愤怒自心头燃起:“娘的,这个小贱人居然敢骗本都卫!”将腰刀握在手中,忙忙引了一个小队冒雨追了出去。这役营都卫现在不仅愤怒,也着实地害怕。这个事情要是让国父拔食鱼知道,别说自己这脖颈上的玩意不保,就怕连一家老小也得贴进去。

狗吠的声音越来越近,噪杂的人声绞混着淋淋的雨声。江韵儿将寒竟和明华藏匿在了一个极隐秘的树丛后,声音坚决的问:“我们的寒星是不是男子汉?”

寒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将小拳头攥紧,绷着一张让雨水冲刷的发白的脸:“是!寒星是男子汉!”

“那我们的寒星就要保护姐姐在这里等妈妈回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寒星做不做得到?”

“寒星记下了!寒星做的到!寒星就在这儿等妈妈回来!”寒星说着话,把姐姐瘦弱的身子紧紧的抱了起来,将身子缩进了树丛里。

“那明华呢?听不听妈妈的话?”

“妈妈要去哪里?”明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什么她的年纪并不能清楚地知道。

“妈妈只问你,能和弟弟一样做到妈妈刚才妈妈说得吗?”

“能!明华一定和弟弟在这儿等妈妈回来!”

江韵儿笑了:“孩子你们可记住了,寒家一族的仇人是古叶王室、是拔食鱼!”江韵儿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一甩头决然地冲着那雨幕里的犬吠之声跑了过去。也许是过了许久,也许是只过了一会儿——反正,在寒星和明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亮了、雨也停了。那日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枝头上,是四五只山雀在自由地飞腾、自由的欢唱。那快乐的样子让近两年的寒星时常注目。他们在苦役营里的草棚子前,也有两棵长的相当繁茂的大树,树上还有五个鸟窝。

“妈妈还没回来了吗?”明华用干瘦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自隐秘的树丛里探出了头。

是啊!天亮了,雨停了!妈妈却还没回来!

“快回来了吧!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再等等!”寒星的心竟然生出一丝的不安:“妈妈从来就没骗过我们——从来没有!”

“那我们还得等多久?”明华昨晚就觉得有事要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

多久?是啊,这得确是个问题!况且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用不了多久的——”

“量儿饿吗?”忽然,明华轻轻地抚摸着寒星的头。

“哦!星儿是有点儿饿了!”说着,寒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姐姐,似乎在等妈妈的时候,说肚子饿有点儿不合时宜了。

这时,一只风兔正好朝着他们奔来。那一身亮蓝色的长毛也因为速度的原因,齐刷刷地朝后飞扬着。在这洛山里,本来风兔是常见之物,但如今天这般漂亮的,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

“就是你了!”小明华两脚一错,身子往前一欺,就迎着这只风兔扑了上去。她的《小千叶拳》可不是白练的,那是下了狠工夫了。特别是在那洛山苦役营里的这几年,更是不曾有一时的懈怠。现在的她,虽然只是一个六七岁多的孩童,但已然将《小千叶拳》练到了斗气外放如苍烟的地步。而且她还在得空时将《小千叶拳》的口诀传给了寒星。寒星倒也有祖父寒彰给他打过的底子,练起拳来也是事半功倍的利索。

《小千叶拳》属上古武道秘术。而在这三大帝国里,又唯古叶帝国独以武道立国。武道以练斗气为主,更兼近身缠斗以灵巧的身法和一击的暴发力著称。古叶帝国将武道高低,以外放斗气的色彩与猛然一击的破坏力而定。它们由低到高分别为:初级斗气赤如焰火为武道生;再而,中级斗气黄如飞沙为武道士;再而,中上级斗气绿如布幕为武道宗;再上,上级斗气蓝如冰水为武道王;那么,最上,终极斗气紫若轻烟为武道尊者。据传,若是将斗气练到武道尊者的地步的话,那外放的紫如散烟的斗气,就算是宝兵利刃也休想轻易将之破开——看清楚了,是休想轻易而不是绝对不能——天道最公,世间根本就没有绝对之事。那么,为什么明华的斗气如苍烟呢?这就是上古武道秘术和武道的不同了。既是不同,那也就不能将它们并而论之。古叶帝国四大家族,都有一套传自于上古的秘术拳法。寒家的《小千叶拳》所凝练出的斗气,自始而终都是黑色如烟。至于说高低优劣,只能从这黑烟的浓淡轻重区分了。而这斗气如苍烟,正是《小千叶拳》法的第三阶段。以一个六七岁之童,就能把《小千叶拳》拳法习到第三阶段,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带着薄薄的,但很是凝实的一层如苍烟般地斗气,明华的身子飞扑向了那只风兔。要说明华的速度夸张些儿说,那可谓是快如流星疾如闪电。然而,也就在明华的小手刚摸着风兔那亮蓝色长毛的时候,那只风兔却是一个轻巧地转身,不可思议地避了开去。“咦!”明华以左脚为轴身子随了一个疾转,小手又顺势朝风兔刚滑过去的小尾巴抓了去。“吱吱!”这一次,风兔却没似刚才那般好运。两只长长的大耳朵,被明华的小手抓了个结实。不过这家伙好重,明华提着它还真有点儿费力。

“我们吃它吗?”寒星的两只大眼睛满是可怜地看着他姐姐手里的风兔:“姐姐那样提着它很疼吧!”

“疼?”蛤华一愣,才听了明白:“怎么?星儿舍不得吃它!”

“嗯!”寒星一脸渴求地看着明华。

“算了!姐姐怕了星儿!”被寒星盯着,明华只好无奈地松开了小手。小手一松,那只风兔往下一跌,四脚一挨地风也似地跑开了。小明华看着跑了的风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上前来牵起寒星的小手:“走吧!看看有没有野果子吃!”

然而,不知不觉间明华和弟弟竟然转到了苦役营的近前。他们一惊,刚要扭头跑,可寒得一下拉住了明华的手,声音颤抖地喃喃道:“那不是妈妈吗!”

“妈妈!”小明华一回头,整个身子瞬间就似乎掉进了冰洞子里。那胸膛里的心,似是有个揪扯一般,疼得她泪水滚滚而出。

“妈妈——”寒星一声哭喊,作势就要往上冲。这时,明华一惊,慌忙一伸手堵住了弟弟的嘴,并随之将他按在了地上。也许是远的缘故,也许是明华拦得及时,那守苦役营门的几个官兵,还是那样子静静在站着。

疼!鲜红的血,自明华的小手、寒星的嘴角滴落。寒星的整个身子急剧地挣扎着,明华只能将他死死地压制在自己瘦弱的身子下。她很明白,如果任由他这样子冲上去,她们都会像他们的妈妈一样,被吊死在苦役营的营门口上。在这两年多的苦役营里,明华已见过好几个这样子被吊死的人——只是她们的妈妈是第一个被剥光了衣服、赤身**地吊在那里。明华的小拳头攥得不能再紧了——攥得竟然有了发痛的感觉。她咬着牙,不似孩童般有的低沉的声音,对弟弟寒星也是对她自己说:“星儿不要哭了!姐姐一定要把害我们妈妈的人,害我们父亲的人,害我们祖父的人,害我们寒家的人统统杀光!”说话间,那一眼的泪水已然被一团熊熊的怒火蒸干了——

寒星终于止了挣扎,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