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冯凡更加惊讶的是，昱昱跑过来，抓住了冯凡的手，用力的咬了起来，痛，手痛，心更痛！

张丽松开了手，慌忙从地板上爬起来，“昱昱，松口，松口！”

昱昱紧紧的咬着，不松口，小小的孩子眼中，居然出现大人一般的愤恨的眼神，咬！继续咬着，任凭张丽怎么说，他就是不松口。

张丽放声大哭，“孩子，你不要这样，都是妈妈的错，不要这样，松口，松口呀！”

冯凡慢慢的蹲下来，手已经麻木了，他的眼泪掉落下来。

昱昱一边咬着，一边发出哼哼的闷声，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冯凡的手。

昱昱松口了，小孩子喘着粗气，胸前快速起伏着，像个小男子汉一样，双开双手，保护着妈妈。

他们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他都懂，他看到过妈妈哭，看到爸打妈，听到过妈妈恶毒的诅咒，他是个男孩子，他要保护妈妈！

张丽跪在地上，抱着孩子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们母子！”

冯凡伸手要去摸昱昱，张丽发疯一般，抱着昱昱，往后退着，“不要碰我儿子，滚！滚！”

这一夜，冯凡没走，伤口不深，却很痛，痛到心里，他陪着昱昱，一直到他睡着，睡梦中，昱昱抓住了他的手，“爸爸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和妈妈离婚！不要走!”

冯凡蹲下身子，轻轻亲亲儿子的小脸，呆住，发现儿子哭了！

冯凡紧紧的抱住儿子，小声说道：“爸爸不走，不走！”叹气！摇头！泪两行！

沈馨等到十一点，还没有见到冯凡，打他手机，冯凡接听了，声音有些沙哑，“今晚我不过去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

冯凡擦擦眼泪，“没事，你早点睡！”

冯凡挂断电话，张丽还坐在客厅里。

张丽头也不抬，伸手，“拿来！”

“什么？”

“离婚协议书！”

冯凡没动，张丽站起来，找到了冯凡的包，上次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她撕掉了。

张丽知道，冯凡随时准备着离婚，离婚协议书一定是带在身边的。

张丽找到了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刷刷的签好，“你走！”

协议书上，这套房子归张丽所有！

冯凡从桌子上拿起了离婚协议书，放在包中，转身到了门口，出门前，回头看了张丽一眼，走了！

张丽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冯凡游游荡荡的到了楼下，他无数次的想着，签字离婚后的那种自由感，但是，现在真的离婚了，有的却只是失落！

昱昱那充满仇恨的小脸，不时的浮现在眼前。

上了车，伏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