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陆国华会主动要求见我，两个多月不见，他好像老了十几岁，头发一下子全白了。

“你病了吗？”我拿起听筒，看着陆国华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好受。

“没有，只是监狱里不让染头发。”陆国华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从探视间的玻璃缝隙中塞在我面前，他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怎么样？觉得很不舒服吗？”

陆国华喘着大气，用手拍着胸口休息了一会，说道：“我把我要说的话都写在信里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出去以后再看，以后若华母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也不知道姐姐现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你说什么！”陆国华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他追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把妹妹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陆国华听了以后垂胸怨道：“冤孽啊！冤孽！”

“你别这样，如果你真的关心姐姐的话，就不要这样对待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姐姐会醒过来的，若曦一定会带着姐姐和她的孩子，跟我团聚的。”

“但愿如你所愿吧。”

“我一直在等待着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陆国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说道：“若华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比她有本事多了，能够让大名鼎鼎的单丹大律师帮你，以前是我太小瞧你了。”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这算什么本事，只是用最古老的方式，将女人的身体作为酬劳献给男人罢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下贱，连**都不如，**和恩客之间只有交易，我却不知何时在自己心里，给查尔斯留下了一个位置。

“我说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有。”

“你这个孩子很有眼光，单丹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我不想和陆国华继续讨论查尔斯，我有些生气的问道：“你特地让方警官通知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不是。”陆国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要说的都在信里了，把你找来就是想最后看一眼阿华的孩子。”

“我姐姐的孩子不在我身边，也许还在姐姐的肚子里。”鬼才知道那孩子到底生了没生。

“不！”陆国华的表情很伤感，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说的阿华是你的母亲——李明华，我想最后看一眼阿华的孩子，可惜，你这丫头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妈妈。”

“你刚才说的是我的养母李明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跟我姐同居了好几年的老男人，居然还认识我的母亲？

“是的，我说的阿华一直就是你的母亲李明华，难道她没有和你提起过，在香港的时候，我曾经和你母亲住在同一栋廉租房里。”

“没有！妈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她的过去。”我很遗憾地告诉陆国华，我是妈妈的养女，若华和若曦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是吗？看来老天连我最后的请求都不能答应。”陆国华让狱警送他回牢房，对于我追问他怎么会认识我养母一事，他只字未提。

我冲着陆国华的背影喊道：“等一等，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等等，你别走！”

陆国华在信中写了一个通俗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他和我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