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裳的悍马急速撞到已经撞到路边,被路灯柱子卡死的黑色桑塔纳,只听“咔嚓”一阵巨响,萧雨岑只感觉在惯性的作用下身体抑制不住的向前倾倒,伤口被勒得生痛,而那辆桑塔纳在悍马车子强烈的撞击下已经高度变形。
叶霓裳又把车子迅速的后倒,一个漂亮的飘逸甩尾,车尾如同一条鞭子一样,狠狠地甩向桑塔纳,桑塔纳已经被挤压地如同一团乌七八糟的废铁。
叶霓裳银牙一咬,又把车子倒了出去,又直直地冲向那堆废铁……
足足撞了十多下,叶霓裳才把车子停下,萧雨岑凑进桑塔纳发现那两个杀手都满脸是血的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早已经死于非命。
回头再看叶霓裳的悍马,只是掉了几块绿漆,其他一点损伤没有,萧雨岑大为惊叹,叶霓裳靠着车子,拨了一个电话,道:“叔叔,你过来看下。”
……
“在双河市东郊106国道上。”
……
“我来找文西嘛,让他去当兵,他这段时间发疯了一样的玩,这会去了您儿子开的枫林小馆!”
……
“您也知道不好意思,看见了吧,连自己人都毒害了,以后文西要是学不好,我爹爹问起来,我可是和盘托出……”
……
“哈哈……好,再见叔叔。”
她回过来冲叶雨岑展颜一笑,露出婴儿一般纯真的笑容,和刚刚那个凶狠霸道的小魔头判若两人,习惯性的一副超级夸张的黑框眼镜,道:“刚刚没弄痛你吧,我打电话给我父亲的一个老战友,这个现在是江南省国安局的局长,让他来调查下。”
叶霓裳似乎有点对自己刚才显露出来的凶横勇猛有点不好意思,不能一下子调整回小鸟依人的状态来。
萧雨岑咳嗽了一声,道:“没事……”眼神悠然出神,他掏出一只烟,默默地沉思片刻,他点着自己烟,狠狠吸了两口,站在那团废铁旁沉思着。
“谁在暗杀我?”
他心里在想,是金阳集团,还是东盛集团?都怪自己因为小驴撒欢这件事弄得太高调,江南省人尽皆知,自己完全暴露在聚光灯下,对自己非常不利,天天活在别人的枪口之下一般。
他正在沉思着,汽车忽然发出一阵滴滴答答的响声,叶霓裳脸色一变,飞快地冲到萧雨岑身边,把他压倒在地上。
萧雨岑感觉她柔软的身体覆盖在身上,还没来得及体会那让人留恋的温存……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安装再汽车底部的一个定时炸弹爆炸了,火光冲天,一阵灼热的气浪刮得两人脸上一阵刺痛,汽车被掀起多高,四分五裂,玻璃和铁片四溅!一个蘑菇云在黑夜里升腾翻滚……
与此同时,远远开来的一辆汽车调头急转,开进一条岔道,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萧雨岑看着叶霓裳眼睛紧闭,赶紧用力摇了摇她,大声喊道:“霓裳!霓裳!……”
可是叶霓裳气息微弱,若有若无,萧雨岑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只见她背部的军装已经被弹片撕开,黑色的灰尘掩盖了她姣好的面容……
他心中大急,这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女子,难道刚刚和自己重逢,就香消玉殒?作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初恋情人在自己怀里死去,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紧紧抱着叶霓裳的身体,心中悲恸,眼泪不知不觉地泪如雨下,落在叶霓裳的脸上,泪水冲开一道道白色的印迹……
他如同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在黑夜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泪眼婆娑间,他看见叶霓裳眉目含笑地看着自己,正抬起柔嫩的小手摸向自己的脸庞。
“啊----”他的怒吼戛然而止,“你没死啊……”
“你哭了……”叶霓裳一双美目里满是喜悦和幸福,温柔问道。
“你有事没?你受伤没?”萧雨岑没功夫和她臭贫,急切地问。
“没事,我穿得有防弹衣……”果然,她军装的破碎处露出了一片黑色的防弹衣。
萧雨岑确定他没事,终于放下心来,刚刚她不顾生命安危地掩护自己,若不是她趴在他身上,替他挡住了弹片,恐怕他已经死于非命,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感动,默默地抱紧她,感觉到一阵温暖,这是曾经夺去他处男之身的女人,这是在中央财经把他引荐给张师白教授的女人,这是把他带入学术殿堂的女人,也是一个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
荒郊野外,大地无言,除了路灯安静地撒下一片银辉,此外漆黑一片,几个残存的萤火虫轻轻飞舞,如同一道道美丽的蓝色流星。
两人席地而坐,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里。死里逃生的两个人,感觉生命如此美好而弥足珍贵。
他们不顾一切地疯狂地亲吻在一起,他不顾她脸上的那些灰尘,恋爱的亲吻着,吮吸着,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自己体内,和自己融为一体,
叶霓裳也若有若无地迎合着他,两人对彼此尘封的**和灵魂轰然打开。
萧雨岑正在动情处,叶霓裳忽然咬住他的嘴唇,萧雨岑一阵痛苦的尖叫,她冷冷地道:“小色狼,别因为你可以重新得到我,截止到目前,我对你的痛恨一点没少。”
萧雨岑讪讪地道:“那我们上车吧……这地方也也太不是地儿了。”
叶霓裳媚眼如丝,娇嗔道:“不嘛,人家要你抱嘛,我还没有被你抱够呢?”
萧雨岑一脸黑线,要不要变脸那么快,一推她道:“死开,老妖婆!”说着把她推向一边,站起身来,往悍马车走去。
叶霓裳抓起他的胳膊,紧紧一捏,银牙细咬,道:“死小孩,你说谁是老妖婆?”
黑夜里,萧雨岑一阵惨叫。
两人上了车,叶霓裳发动了汽车,车载CD里播放的音乐已经变成了肖邦忧伤婉转的曲调,两个人都一阵沉默,可是都看得出来他们都在压抑着对彼此的感情,车子里有一股温暖的情意在流动,无限旖旎。
萧雨岑靠近她耳边说:“今天晚上,我像交期末论文一样把自己交给你,任你修改。”
叶霓裳一阵脸红,这是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萧雨岑经常对她经常说的一句情话,现在听来,他声音虽然不大,却如耳边惊雷,让她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压抑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正色道:“我问你,萧雨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萧雨岑懒洋洋地瘫在宽大的座椅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我得罪的人多了……谁知道是哪个?”
他不愿意他和东盛集团、金阳集团的恩怨再参合进去更多无辜的人,唐小凌的事情就是明证,虽然他爱江山,但是更怜惜女人,他不愿意让她再参合进来。
叶霓裳目光坚定地道:“如果有任何人敢伤害你,我一定让他三个小时内在这个世界消失,你知道我们国家有很多暴力机构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比如国安局、各大军区的老A,随便一起车祸,就可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萧雨岑道:“我不怀疑你的能量,但是我希望我用自己的双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来说,我才有快感,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旅行,我不想为了达到目的走得太快,而忽略了沿途的风景和过程。”
叶霓裳心说,虽然这些年他变化很大,可是骨子里的很多个性还是没有改变,比如,不爱依靠女人、大男子主义、独立自主。
车子朝着英雄城开去,一个半小时后,高楼耸立,灯火璀璨的英雄城拔地而起,十分有冲击力的映入他们眼帘。
车子经过永利宾瑞酒店的时候,萧雨岑道:“今晚上住这里吧?”
叶霓裳看也不看他一眼,道:“住这里?你疯了吧?刚刚那场变故你忘记了?不想死就听我安排。”
车子驶进北京西路,车子一拐,拐进省府大院后面的小别墅群,这里是整个江南省的权利中心。
萧雨岑惊讶道:“住你家?”
叶霓裳斜了他一眼,都是嫌弃,道:“怎么了?不可以啊?”
萧雨岑道:“你一个女孩子,对你影响多不好!”
其实叶霓裳已经二十七八岁,眼开奔三,这会萧雨岑叫她“女孩子”,显然在萧雨岑心底,把她看得很年轻或者说很弱小。
只有被视为弱小的人才会被怜爱,这就是为什么小老婆总是比大老婆得宠的原因,因此,叶霓裳内心一阵甜蜜。
叶霓裳解释道:“这是当年我父亲在江南省军分区工作的时候分的,我父亲被调到南京军区以后,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住的,后来我调到了枪炮玫瑰,到了江南省军分区工作,就住了进来,就我一个人。”
萧雨岑道:“枪炮玫瑰,你弟弟说是特种部队……”萧雨岑话刚出口之下,发现走了嘴。要是叶霓裳知道她弟弟在自己手下厮混,一起吃喝嫖赌,还不阉了他。
还好叶霓裳全心全意的开车,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道:“枪炮玫瑰是经济领域的特种部队,不解释,你懂的。”
“经济领域的特种兵?”萧雨岑听见这几个词,眼睛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