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失血过多，但是也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特别是有帕秋莉这个上级的魔法使在的情况下，简单的几个恢复魔法就让我的情况好了很多。

“魔法不是万能的，所以我建议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有什么让自己大失血的举动。当然了，我是说最好。”这样说的时候，帕秋莉看的是站在床边的姐妹俩。

“对了，”离开的之前，帕秋莉这样问我，“你说的那个契约，你能施展吗？”

“难道你已经？”我不得不表示一下疑问，这好像也太快了一点吧？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帕秋莉关上了门。

魔法使，真的是一种危险的生物啊……不止对别人，对自己来说也是。

“对不起。”

“抱歉。”

两姐妹的道歉，虽然能够听出都是真心的，但是语气上，一个是让人听了就能原谅，另一个则是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永远不原谅。

“没什么，这也算是我自己活该。”各种意义上呢……各种意义上呢。

“但是，芙兰，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那种宣言，可不是普通程度的。就算我能当成没发生过，但是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啊，芙兰，这种东西有什么地方好了，你可不要因为一时迷惑犯下无法反悔的错误。”

这种东西吗……这种东西呢……

“我……”芙兰看起来有些犹豫，嗯，果然是一时冲动。像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的嘛，哈哈哈哈。

“姐姐又是怎么想的？”芙兰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我没什么啊，不过是个人类罢了。”蕾米莉亚的翅膀不自觉的扇动着，完全不像所说的那样无所谓的感觉。

“是吗？”芙兰朵露侧过脸，确实是在，笑吧？

“那么，记好我的名字，吾名，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我记得，好像谁这样说过的……”芙兰朵露看着我，背对着蕾米莉亚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狡黠。

“你怎么会知道……难难难难道？”蕾米莉亚手足无措，“再说了，我又没有这么说过。”

“是这样吗？难道是我听错了？”芙兰朵露看着我说道，“呐？我听错了吗？”

“呃……”我该怎么回答才好……但是蕾米莉亚从芙兰朵露背后传来的恶狠狠的视线让我瞬间就想明白了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

“听错了吧，应该。”这样回答就好了吧，我用眼神问向蕾米莉亚，但是，蕾米莉亚却好像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垂下了头。

“姐姐？”顺着我的视线，芙兰朵露也发现了蕾米莉亚的不对劲。

“……说过……”

“呃？”这发展不对吧？

“姐姐？”

“我，说过的，那种话。”蕾米莉亚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我说过的，那种话。”

突然又让人头疼起来了……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就不能让我安静……好吧，虽然想这样说，但是知道其实这都是因为我自己造成的――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中造成的――所以完全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姐姐？”不止是我，连芙兰朵露自己也弄不清现在的发展了。

“那边的人类。”蕾米莉亚突然指着我的鼻子。

“哈？”我怎么了？

“看起来，你完全没有把我的宣言放在心上呢。”

“那个？”话说起来，理应放在心上的我，还真的是没有放在心上……应该说完全忘记了。

“我很生气，所以，你要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再说这种事情我本身都是被动的那方，怎么有我其实是主动的那方的感觉。

“对，负责。”蕾米莉亚满意的点着头，“你要负起，只要我需要，就要乖乖把自己的鲜血双手附上的责任。”

“啊咧？”这算啥……再说了，一开始我好像说过只要需要的话就随时可以来找我……唔，好像只对妹妹说了没对姐姐说……难道因为这个关系？但是不太可能……应该说，完全没可能。嗯，完全没可能。

“但是，我是一个仁慈的主人，”主人？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主人了？“所以，不会在仆人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打扰仆人的休息。”

是，是，主人你好，主人有何贵干？我等着蕾米莉亚继续说下去。

“芙兰，你也一起来吧，?夜好像弄到了新的调味剂，”最后三个字，蕾米莉亚是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的，“做出来的点心，很好吃的哦……”

姐妹俩的声音，在门后慢慢远去，而我也能安静的休息了。

但是，果然是没完啊……而且，看起来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完了。

我该说，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该说，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呢？

看着左手手腕上的绷带，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笑了出来。

算了，随便吧。

夜晚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的感觉。

又是……嗯？意识到自己此刻并不在自己家中时，我睁开了眼睛。

竖直的眼瞳出现在眼前，是谁？

但是，不对，一个人不可能有四只眼睛。所以，这应该是两个人。

也就是说……

“芙兰和蕾米吗……这么晚了，找我……啊，肯定是饿了吧，你们慢用，我先睡会……”

不对吧，这样，不对吧？

真正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我到底是继续装睡，还是真的睡下去？

我睁开眼睛。

“有什么事吗？这样把我绑起来。”

双手双脚都被用绳索绑在床上，除了头以外几乎没有能动的地方。

“芙兰和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是什么？”试着想挣开，但是绑着我的绳子，好像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弄断的东西。

“你的血，是有魔力的。”

“这点我清楚，然后呢？”

“我说的，和你想的，必定不同。”

“什么意思？”

“姐姐的意思是说，凡是吸了你的血的人，会不由自主的对你产生好感。”

“是这样吗？”

“没错。这是帕琪检测后得出的结论。”蕾米莉亚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你的血中，含有类似媚药的物质。”

“所以说，你们觉得我……不，你们认为我是怀有恶意的目的来接触你们的？”

“我无法不去这么想。”

“我明白了。那么你想怎么做？”

“不是我，是我们。”

“姐姐和我商量过。但是，我没办法说服姐姐，反而被姐姐说服了。而且，姐姐的提议也很吸引我。”

“那好吧，你们想做什么？把我这样绑着，是想把我怎样？”

“只是对你实行初拥。至于把你绑起来，是不想让你逃走。”

“初拥？想要将我变成你们的同类吗？那么理由呢？因为我的血里有那个什么媚药？”

“不，对我来说，只是来履行那时所说的将你变成我的所有物的誓言。”

“也就是说你也总有一天会这么做的对吧。”

“没错。”蕾米莉亚拉开了我的领口。

“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初拥要吸光对方的血，但是这一点，不管是姐姐还是我都没办法一个人做到。”

“所以两个人一起来对吧。但是，你们就不打算问问我的意见吗？”

“没关系，当初拥成功之后，就算你之前有再多的怨言，也不会存在了……”蕾米莉亚俯身咬下。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我的气，甚至会讨厌我，但是我已经忍不住了。”芙兰朵露咬上我的左臂。

血液被大量的迅速抽离身体。

魔法本身就只能恢复体力而不能让失去的血液恢复，残留在体内的总血量即使只是一个人，或许也能轻易的吸干。

“该开始下一步了，芙兰。”差不多的时候蕾米莉亚松开了口。

“我知道了，姐姐。”

芙兰朵露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冰冷的血液慢慢的流入口中。

“接着是我。”吸尽最后的血后，蕾米莉亚换下了芙兰朵露。

虽然从未有过两人同时对一个人进行初拥的情况，但是身为姐妹的她们，从一开始就和其他的不同。

最后的仪式，在天亮之前完成。

一度停止的心脏，也缓慢的开始重新跳动起来。

“这样就，完成了。”

早已移动到地下室的两人，静静的等待着苏醒的到来。

对普通人来说，当心脏停止跳动之后，用不了多久，大脑就会因为缺氧而死亡，当然了，这也仅仅是对普通人而言。但是对于这具囚笼来说，除非所有重要的器官都被摧毁，或者是被完全粉碎，否则被囚禁在其中的灵魂也不会脱离身体而去，这具身体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

但是，我出来了。连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时候，灵魂成功的脱离了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的身体。

因为那个初拥的关系吗？

灵魂的世界里，不存在物质。即使有着类似视力的感觉，但是其实只是感受到了周围所有存在的灵魂罢了。越明显的，便是越关注你的，越暗淡的，便是越不在乎你的。

明亮的和稍微明亮的，不甚明亮的，以及远方如同太阳一般的。

两个呢。仿佛互相炫耀一般，叠加起来的光芒，就算是这里，也仿佛觉得就在身边一样那么的温暖。

我能确认其中的一个，但是另一个？始终也无法确认，不，只是不敢确认罢了。

我感受着自己的灵魂。存在在其中的，不同于我的部分。

也许红茶和麦茶混在一起，确实无法分离，但是，倘若混杂在其中的，只是杂质的话，却也不是那么的困难。

黑色的杂质，几乎在被分离出去的瞬间，就被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攻击消灭殆尽。原本就已不存在的东西，本就该是这样。

灵魂的颜色，恢复成了我记忆之中，为少许彩色细丝所围绕的白色。虽然最初所见到的便是这样的颜色，但是现在的我，可以猜到那些彩色原本是不属于我的。但是，就算仅仅只是感激，也不会分离它们。

世间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但是时间快要到了。初拥并不会让人死亡，想要逃走的灵魂，最终也将被重新囚禁起来。

最后所知的，是其中的一个太阳，向这里快速的移动。

怒吼，呵斥，责骂，我很想要这样做，但是，怎样也做不出来，反而，在心中愈发对眼前的二人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但是，和我所知的，和我所认为的，应当的模样，并没有出现，就好比，所变化了的，仅仅只是感情。

“这下，我们扯平了？”

扯平？什么扯平了？谁和谁扯平了？哪里扯平了？

我抓着蕾米莉亚的肩，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蕾米莉亚举起手，在我眼前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香甜的气味满溢出来，血的气息……

“不想要吗？”蕾米莉亚将手腕凑到我的嘴前。

扯平……是这个意思吗？又或者，不仅仅只是这样的意思？

我松开了抓着蕾米莉亚肩膀的手。

确实，原本应该毫无感觉的血，现在对我却有了莫大的吸引，但是……

“还有我的。”另一只手也伸到了我的面前。

虽然都是血，但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流出的，气味也不一样。即使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几乎是一瞬间，我就记住了两人的气味。

“我说啊，”叹气，这到底在搞什么啊，“按理来说，初拥成功之后，我应该会成为你们的仆人之类的样子才对吧。”

“一般来说，应该是那样。”因为时间稍微久了点，蕾米莉亚手腕上的伤口自行的愈合了，有些可惜的看着手腕上正在干涸的血液，蕾米莉亚将它们擦拭在了我的衣服上。

“但是为什么你没有，我也很奇怪。”

蕾米莉亚一脸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的疑惑。

不知从何处来的怒气，让我抓住蕾米莉亚的手腕，将她拉到了面前。

但是，当我看到蕾米莉亚平静的脸时，那股怒气就和来时一样莫名的消失了。

我松开了手，想说点什么，但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姐姐其实……”

“不用说了。”我打断了芙兰朵露的话，“已经天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一下！”芙兰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我只是回家而已，”我轻拍着芙兰朵露的头，“而且，现在就算我有疑问想要问你们，也是得不到回答的吧。”

“但是……”芙兰朵露有些犹豫的松开了手，“可是现在外面是白天……”

“没关系，接我的人已经到了。”

“父亲大人！”

地下室的门被人击飞，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我将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拉到了背后。

速度和力量……增加了吗？

“你看，我说对了吧。”

我转过头，微笑着说道。

阳光照在身上，像尖刺一样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