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作者:月上梅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63

() 作者有话要说:哭,大人们,这是梅子手里这几天才唯一赶来的一点存稿了。昨天晚上发烧,喉咙痛,今天早上六点起来后,头昏昏沉沉的又倒下睡了会儿,还觉着气短,被老**令发了文就去休息,所以留言不能回复了。明天能不能有文,要看今天能不能恢复过来,

柳枝连忙又安慰了几句,心里就暗自赞道:娘娘说点儿也没错,这姑娘可不是普通人。只看面前这几个丫鬟,说话刚柔并济,便是们王府里,也挑不出来几个呢,更难得们就认准了自家姑娘,般女孩子家,哪里就敢将舍命这种话挂在嘴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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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着,早听见元媛在屋里问道:“是柳姐姐吗?”连忙答应了声,就又安抚了芳草两句,方起身往屋里走去。

元媛倚在床上,见进来,忙欠身招呼。柳枝赶紧按下,边就揭开被子,喃喃道:“先前没看清楚,如今倒是让看看扎成什么样儿了……”不待说完,早声惊叫,放下那被子叠声道:“陈御医也是老大夫了,怎如今连包扎都不好好弄?这腿上分明血都渗了出来。”

元媛笑道:“不妨事,血不过是渗出来点而已,慢慢等结了痂就好了,估摸着明儿换次纱布,就没有血了呢。”

柳枝摇头只念佛,眼睛也湿润了,在元媛床边坐下道:“这是怎么说?不是说句僭越话,郡王妃委实太不像了,这还是新婚第天呢。也是个实诚,怎么就真给下了跪?拼了闹场,把王妃小王爷都惊动了,那时候即便挨两句训斥,到底不用受这皮肉之苦,哪里就能到这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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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眼中光芒闪而逝,淡淡道:“柳姐姐,素日里是知道,就是这么个人。今儿拼着这跪,换身血,也不肯让娘娘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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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就不说话了,半晌叹道:“啊,就是这么个强性子,哪有不知道呢?便连王妃,心里也是清楚。这不,因为郡王妃去了,没办法赶过来亲自瞧,就命带了几味上好补品,让这几日都不用立规矩了,在家好好休养阵子。”边说着,就将手里捧着那个大木盒子放在床边桌上。

元媛忙又坐直身子郑重谢了,柳枝就道:“这会儿正该静养,不扰,放心,经过这件事儿,日后日子也不至于难过,这王府里还是王爷王妃当家呢,不至于没有个黑白是非。”

元媛知道柳枝这些话定然是在王妃授意下说,心下感动,暗道近来常听府里下人们说小王爷娶了郡王妃后,该自己开府建牙了,如今看来,可万万不能动这主意,不然他每日里政事繁忙,哪里能照顾周全,还需要靠着王妃这棵大树好乘凉呢。因心下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让萧云轩在这个时候就出去拼自由。

且说吕淑娴,自从萧云轩说了那几句话,然后抱着元媛扬长而去后,独自在房中想着,不由得又是心虚又是委屈。暗道今儿这事,竟是太沉不住气,明明来之前表哥再三叮嘱,说这小妾不同别人,可是等厉害人物,偏昨晚气昏了头,竟将那些先站稳脚跟深藏不露,慢慢打量以图日后打算尽皆丢了,这可不是自己走错步儿了吗?恨只恨小王爷太过无情,哪有新婚夜将妻子扔在房中,莫说是皇贵妃侄女,世宦大族正经小姐,便是寒薄人家女孩儿,也不能这么待。

因这样想,只觉得理又都在自己这边,因也假意哭出几点眼泪,将那双眼睛揉搓红肿了,这里嘶嘶暗暗嚷了几声疼,听见外面丝雨请去给王妃请安,这才慢慢走出房去。

路往上房而来,到院里只见柳枝拿了个大盒子出去,吕淑娴虽疑惑,但现在心只想在王妃面前恶人先告状,也不及去细究,更何况这是婆婆身前大丫鬟,此时既从屋子里出来,想必就是奉了王妃命令出去做事,虽是郡王妃,却还真没这个资格去细究。

边疑惑着,就在丝雨软香服侍下进了屋,看见满屋子人,那眼泪顿时就滚了下来,拿帕子掩着嘴,扑到王妃面前跪下,哭泣道:“娘娘……娘娘要给儿媳做主啊。”

王妃正半倚在榻上和几个侧妃姨娘说笑,先前本是和王爷等着儿子和儿媳来敬茶,谁知柳枝回来说了元媛事,王爷声不响,沉着脸就出去了。剩下那些本来对吕淑娴寄予厚望侧妃姨娘也都暗暗埋怨这女孩子看着厉害,怎却不知轻重至此。因待王妃吩咐了柳枝去后,们就在这里凑趣说话,边等着到时候看这妻妾大闹好戏。

谁曾想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元媛或者小王爷来诉委屈。倒是郡王妃个人来了,也不先请安敬茶,就大哭起来。众人心中都叹道:若说手段倒也是有些,只是太沉不住气,和那受了委屈却选择隐忍元媛比,高下立现。

王妃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实在不喜这个媳妇,然而面上却不能过不去,好歹也是皇贵妃侄女,况且昨夜之事,原本就是萧云轩做得过分。因便命左右扶起了吕淑娴,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清早,还等着喝媳妇茶呢,云轩又去了哪里?”

吕淑娴抽抽鼻子,拿帕子边擦眼泪边抽噎道:“小王爷如今哪里知道是谁,早就让那个狐媚子勾去了魂魄。娘娘不知道?昨儿晚上,新婚之夜,小王爷就去了狐媚子那里,娘娘且来给媳妇评评,这世间有这样道理吗?”

王妃微微笑了笑,沉声道:“这却是轩儿错了,只是当日皇上赐婚时,他也满心不愿意,那倔小子当着皇上面儿,撩了帘子就走,就连皇上日后也在王爷面前说,真没想到倔起来是这个性儿。想来他少年气性是高傲了些,日后软语温言,慢慢也就把他心给笼过去了,问问这里几位娘娘姨娘,哪个不是这样经历过来?”

几位侧妃和姨娘面色都是变,知道王妃这是意有所指,心里咬牙,嘴上却都是笑道:“王妃说是,新娘子万万不要因为这个就存了气,往后日子长着呢。”

吕淑娴差点儿把牙都咬碎了,心想什么意思?被撂了夜,当婆婆,这么几句话就想打发了?也太偏心了,不但偏那儿子,更是偏着那个小狐狸精?只是心中虽然不平,嘴上到底不敢说出来。

却听王妃又皱眉道:“这是怎么说?就算昨晚儿生气,怎么今早连茶也不和媳妇来敬?好不好,这里到底是王府,明面儿上也得做到。碧玉,去把小王爷请过来。”

碧玉就转身出去了,吕淑娴这里边哭着,边心里头就觉着发虚,自然知道萧云轩此时在什么地方,万让王妃知道了元媛被自己逼着跪瓷片事儿,只怕不好交差。但转念想:怕什么?不过是个卑贱姨娘,连身孕还没有呢,况小王爷昨晚不在自己这里,就是被勾了去,自己拿出气也是应该,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过不会儿,碧玉就转了回来,轻声道:“回王妃话,小王爷现在香尘院陪着元姨娘,说是元姨娘有伤在身,打发了小九儿过来,让有什么话就问他。“

王妃等人早已知情,却也装作不知道,王妃就皱下眉头,故作生气道:“什么话?元姨娘就病了,这时候也要他看着?把那猴儿带在门外头,听听他回什么。”

小九儿被带在外面跪下,就按照萧云轩教他朗声说道:“回王妃娘娘,小王爷说了,原是今儿早上要找郡王妃起来敬茶请安,谁知进了门儿就看见姨娘跪在地碎瓷上受罚,问了缘故,只是姨娘去给郡王妃请安,也没什么过错,因此小王爷满心不自在,连奴才还被骂了呢,这会子正在陪着姨娘,姨娘几次劝他过来敬茶,结果也被骂了几句不争气,也不敢再劝。”

吕淑娴牙根儿恨得痒痒,心想萧云轩太过分,竟然让个奴才来传这话,真真是欺人太甚。思及此处,刚要说话,却不防王妃猛坐直了身子起来,盯着道:“小九儿说可是真?元姨娘犯了什么过错?就这样罚?”

吕淑娴吓了跳,忍不住诺诺道:“……昨儿晚上勾引了小王爷,让小王爷故意和生隙,媳妇今早委屈,气不过,就……就想吓吓,谁知……就真跪下去了。”

“胡闹。”王妃皱着眉头说了句,下就把吕淑娴眼泪说下来了,呜呜哭道:“儿媳如今想着,这事儿是太过分,然而儿媳苦楚谁知道?哪有新婚夜守空房新娘子?如今不过是罚了那么个下贱种子,丈夫苦苦护着不说,就连这满家子人也不给脸面,儿媳……儿媳在这王府里还有立锥之地吗?”

王妃就又慢慢靠着坐下来,淡淡话语中透着讽刺,轻声道:“下贱种子?媳妇可真是不知道轻重,云轩这个姨娘身份虽轻,却是连太后和皇上都赞赏人,难道不知原本只是小妾,姨娘这个身份是太后赐下?就连皇上,还亲自请去御花园,教授那些太监们栽种红薯呢,或许不把那些当回子事,只可惜,皇上却未必这么想,不信尽可以去问问姑姑。”

这席话不紧不慢说出来,吕淑娴登时面上就变了颜色,心中暗暗叫苦,不该气盛之下竟忘了元媛这些子光辉事迹。表哥当日说等厉害,原也不仅仅是指手段,就是因为身上这些牵绊,自己怎能时盛怒大意之下就全忘了呢?还要这个时候王妃提醒。真真是从小到大也没有昨晚儿那般盛怒,冲动之下倒坏了事。

这里脸色阵红阵白,既不甘心说软话,但是想硬却也硬不起来了。

又听王妃款款道:“想要丈夫心,用这些手段有用吗?女人最高明手段是什么?不会不知道。也罢,且回去好好儿想想。碧玉,把给郡王妃红包送过去,这会子身上也乏了,须得好好儿歇歇。”

吕淑娴张脸登时又紫涨起来,心知这是王妃对自己不满,连红包都不亲手递给自己,偏又不能不接。且此前因为冲动,已经坏了大事。因涨红着脸接过那红包,还要以礼告退,因出了门,就气将那封了银票红包在手中绞了个不成样子。

丝雨和软香声不敢言语,待回到了郡王妃所住君兰苑,见自家主子脸都气白了,丝雨放软语劝道:“娘娘且放宽心,想来王妃只是觉着娘娘用手段狠辣了些,奴婢素来听闻说,敏亲王府是亲王府中最和气平顺,从没有作践下人事情生出,娘娘今儿早上也实是冲动了些……”不等说完,被吕淑娴恶狠狠瞪,立时就吓得不敢做声了。

其实若在平常,丝雨本也没胆子说这种话,然而此时却关系着主子在王府中沉浮荣辱,自己服侍了主子四年,是在身边呆最久丫鬟,临出嫁前,王妃(吕淑娴奶奶,扫北王妃)还特地找过去嘱咐了番,因此此时方斗胆说出自己见解,却不知道吕淑娴心里早已明镜儿似了。

因局势闹成这样,吕淑娴可谓是着错,先机尽失,只好暂且隐忍下去,再不敢出头挑衅,就连萧云轩这两日连君兰苑都不进,只去香尘院过夜做事,也不得不咬牙和血吞下去,只在心里发着狠,暗道萧云轩啊萧云轩,有本事就不要进这君兰苑,哼,不仁休怪不义,倒要看看将来归宁时,和不和道回去,还有皇贵妃那里,将来要怎么说。

吕淑娴倒是打好如意算盘,果然,到了第三天,该新婚夫妇回娘家归宁时候,萧云轩早就骑上马在门外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