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7-3558 婚前综合症
作者:陈风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572

第二天,陈太忠难得地晚起了一会儿,又给女士们准备好了早餐,自己才出门。

受到某些提示,他打算将在京的关系梳理一遍,所以先去了出版总署,不成想联系不上何宗良副署长,然后他又打电话给马勉,马司长倒是清闲,于是两人敲定,晚上一起坐一坐。

何宗良是在十点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看到等在外面的陈太忠,走下车来歉然笑一笑,“真不好意思,这个节骨眼上,我闲不下来,你久等了啊。”

“这个时候,你们就该忙,”陈区长笑一笑,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该统一认识,加强舆论监管,严查各类非法出版物,老何要是不忙,才不正常。

“马上还要参加个电话会议,太忠你有事尽管说,”何署长很干脆地表示。

我讨厌站在马路边上说事,陈太忠还真有点不习惯,昨天造林司的那位是这样,今天老何你还是这样,“倒也没别的事,就是好久不见了,过来看看您……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真没心思跟你说这个,”何宗良一摊双手,“反正你有啥事,直接电话说就行了,咱们俩……,没必要那么多客套,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你就忙成这样啊,陈太忠笑一笑,“那行,你忙……什么时候有空坐一坐?”

“忙过这阵吧……嗯,两会以后,”何宗良歉然一笑,转身上车,跨进车门的时候,他又强调了一句,“有什么事儿电话直接联系就行。”

你过得很充实嘛,陈太忠看着远去的汽车,有一点点无语,又有一点点失落,老何你这算是…,敬而远之的态度,还是真有那么忙?

接下来他就去了南宫毛毛的宾馆,也不进宾馆,不多时,许纯良就开着一辆奥迪车到了,后面还跟着一辆挂着军牌的切诺基。

奥迪车上下来两男两女许纯良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走过来,没什么表情地发话,“太忠,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李雪枝,雪枝,这就是我常说的搭档,陈太忠。”

李雪枝中等身材皮肤白皙气质也不错,不过这个相貌……怎么说呢?不能说难看,但是论漂亮的话,她远远比不上她的未婚夫。

“原来弟妹也跟着来了,”陈太忠干笑一声,伸手同对方握一下,许纯良平静地看着他俩握手,也不计较陈太忠在称呼上占便宜一一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雪枝的表情要丰富一些,她笑眯眯地点、头“纯良总把你挂在嘴上,早就想见一见了今天终于是如愿以偿,真的是相貌堂堂。”

“我的相貌,比你的未婚夫可差多了,”陈太忠笑着回答,他等闲是不肯谦虚一下的,不过既然是纯良的准夫人,哥们儿谦让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侧头看一眼许纯良,“新家收拾出来了吧?”

“走带你去认认门”许纯良也不客气,径自走向陈太忠的本田,这还是马小雅淘汰下来的车,陈区长在北京的时间不多,随便找辆车代步廉价一点无所谓。

两人早就约好在北京碰面了,许主任最近在忙大婚时不时就要回来一趟,眼下距婚礼就是二十天了,他基本上很少在科委。

许纯良不但上了本田车,而且坐的还是驾驶位,李雪枝站在那里愣了一愣,很明显,她是在犹豫自己该上哪辆车,到最后她还是指一指奥迪车,冲许纯良微微一笑,坐了回去。

陈太忠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来,“挺不错的女孩,纯良你有福气。”

“不错吗?我没什么感觉,”许纯良不动声色地打着车,缓缓起步,“不过她确实挺喜欢我的,也许……这就是大家说的幸福?”

“这是结婚,又不是让你上刑场,”陈太忠无奈地笑一笑,纯良这家伙,搁在古代能出家了,整个人无欲无求,连结婚对象都无所谓,“本来说去你的新家喝酒的嘛,怎么多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她说想见一下你,”许纯良回答得很简洁,开了一阵之后,他才又嘀咕一句,“是怀疑我背着她搞什么,她醋劲儿挺犬……嗯,其实也是在乎我。”

陈太忠默然,好一阵才叹口气,“纯良你这…川以后日子难过。”

“有什么难过的?认识她以前,我也没干过什么,”许纯良漫不经心地回答,接着又侧头羡慕地看他一眼,没错,就是羡慕,“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的感情经历比我丰富多了……,活得很随心。”

“你这叫婚礼综合症,”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婚前烦躁不安坐卧不定,等仪式办过之后也就好了……,我感觉,你还是有点不甘心。”

“你绝对不会有婚礼综合症的,”许纯良不置可否地回答,接着又哼一声,“就没有哪个女人,彻底束缚得住你,荆紫菱也不例外…,川嗯,你说得没错,我是有一点点不甘心,但是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从哪儿来的,我并不讨厌李雪枝。”

“不甘心,那就反抗嘛,”陈区长开始鼓励这个漂亮的男人悔婚,“像韦明河就说了,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家里,但是婚姻一定要自己做主。”

许纯良默然,好半天才摇摇头,“我想不出来,反抗之后,生活能有什么改变。”

“服了你了,”陈太忠听得直翻白眼,“能把婚礼搞得跟葬礼一样沉闷,你是我见到的头一个。”

“我可见过不止一个,有很多很多人,结婚的时候都很不开心,”许纯良咳嗽一声,“好了,到地方了。”

这不知道是个什么单位的家属院,院子整洁干净,地下停车场内基本上全是奥迪偶尔有一两辆红旗或者奔驰,陈太忠只看到一辆日系车,是辆丰田沙漠王。

后面两辆车也跟了进来,看到那辆军牌切诺基,陈太忠好奇地问一句,“这个李雪枝……,家里是部队上的?”

“不是,那辆车是别人借给我用的,”许纯良摇头,“马上要办事了,难免要采购点什么东西军车比较方便。”

“真……落伍,”陈太忠点评一句,军车哪里比得上须弥戒一~好吧,哥们儿是有点嫉妒。

两人的新房在十二层,电梯从地下室直接抵达,房间倒是不小,复式结构,一层有一百,“我廿。”

陈太忠关了手机,他不想再接许纯良的电话了,然后他就要面对一个新的问题了,娃娃鱼和小白……,咋办?

他今天见许纯良,其实也想顺便问一下,许家老爷子能不能过问一下娃娃鱼的项目,不成想遇到这么一桩倒霉事,失望之余,他禁不住要很悲情地联想一下一曾学德和张开封由挚友转为仇敌,大约也经历了我和纯良这样的转变吧?

总之,他是提不起心气儿了,中午回五棵松随便吃点,下午起来,先预约了黄老的见面,然后又去奥申委

这也是他来北京的原因之一。

京齤城申奥成功,接下来是有一系列的举措的,比如说设备设施建设,又比如说空气质量,反正中心只有一个,办好这届奥运会一一尽可能地宣传,尽可能地邀请更多的国家参加。

陈太忠做为申奥优秀个人,早就应该配合类似的宣传了至于他现在处于什么位置,在干什么活,这个真的不重要,奥运会是北、京的,也是中国的,不分天南和恒北。

只不过他业务繁忙,虽然多次接到类似的邀请,可他总是我种种理由推脱,到了现在,奥申委有些人对他都有意见了。

所以他这次来北京,就要把这方面的事情也处理一下你们总说我人不到,是态度不端正,那我到一次,这就算配合了吧?

下午是个不大的宣传会议,宣告一下奥运会的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奥申委的人看了陈太忠的证件之后,直接放他入场很显然,门卫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并且得到了相关的授意,一般人想进这种场合,可不是随便一个证件能解决的。

陈太忠进来之后,正在张望会场该怎么走,旁边过来一个曲线玲珑的女子,“是陈主任吧,请跟我来。”

会场是个,川…礼堂,陈区长认为是这样,或者说跟素波理工大的阶梯教室比较类似,差不多坐得下三百号人这还是不加座。

不过这个身材不错的女子将他领进来之后,并没有给他安排座位,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前六排有人了,陈主任你稍微往后坐一点。”

“我懂,”陈太忠点点头,一排也就十十四五个座位,整个会议室二十左右排,前六排满打满算一百个座位,肯定是留给中央媒体、外国记者的或者还有港澳台。

至于后面的十来排,那就由着大家随便坐了。

陈太忠在十五、六排的位置上,随便捡个边角坐下,他连主齤席台都坐得多了,位置于他真是浮云,这次来他只是凑数,连稿子都没准备。

真要上去说,他倒也不怕讲上半个小时一一皮包里有白纸几张,足矣。

不多时,人渐渐地就来了不少,怕不有小两百,他的身边也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冲他微微点一下头,“以前没见过你。”

“我凑数的,”陈太忠微微一笑“您这也是搞媒体的?”

“不是,我也是凑数的,”老太太微微一笑,很和蔼的样子,然后她指一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里装了不少数据……不过基本上用不着,有电脑呢。”

“哎呀,真……”陈太忠本来想说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记得住那么多数据可是转念一想,这么说未免有点鲁莽,说不得硬生生地改口,“真是佩服。”

“有什么可佩服的?多看一看就记住了,”老太太轻描淡写地回答。

说着话,会议就开始了,陈太忠想得没错会议跟他没什么关系,都是讲一些场馆建设、工程规发,之类的东西,半个小时下来,他听得昏昏欲睡。

接下来是记者提问,这些记者们还真不客气,有人置疑京齤城的空气质量,有人置疑道路堵塞,还有人说到了京齤城的水质,说到激烈处唇枪舌剑地互不相让。

老太太也挺无聊的,只有说到水质的时候她才打起几分精神,陈区长心里暗暗嘀咕:老太太莫非是个水质专家?

总之,这个会开得是十分地无聊,主齤席台上的几位倒是挺注重记者们的提问,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欢迎提出各种建设性意见一我们很注意集思广益。

终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后,主持表明,“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位先生请。”

可算是能走人了,陈太忠打开手包打算会议结束时将手机打开脑子里却是想,许纯良这小子要是今天不给我打电话,我肯定就不原谅他了……中午这场架,吵得才叫美名其妙。

他正脑子里一团糨糊,不知道想什么呢猛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抬头一看才发现主齤席台上有人用手指着自己,还有十几个人好奇之下,纷纷回头望过来。

“大姐,这是怎么了?”陈太忠侧头看一眼老太太,嘴唇微动。

“你叫陈太忠?”老太太反问他一句,见他微微点头,于是笑一笑,“那就是你了。”

这怎么回事啊?陈太忠有心多问两句,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只能站起身来,拎起手包向前走去,脑子里却是在回想,刚才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嗯,好像去……兴奋剂检测?

他懵懵懂懂走过去,却见人群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大饼脸不屑地看着自己,“就是他?”

“你确定要试一下?”会议主持走了过来,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笑着发问。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陈太忠苦笑一声,“我在收拾笔记,你们讨论得很激烈,就没仔细听……只看到你们叫我,要我试什么?”

“是这样,”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将他拽到一边,正是刚才为他指点会场的那位。

合着这大饼脸,是韩国的一家媒体记者,刚才提问了一个关于兴奋剂检测的问题,主齤席台上的回答是可想而知的,但是这位就不答应了,说你们自己就是兴奋到使用大国,又说广、岛亚运会之类的。

总之这韩国人就是憋着劲儿要打脸了,尤其这位记者朴太亨,还是退役的长跑运齤动员,见到主持人自夸自赞设备先进,他就火了,口无遮拦地表示,你们这个身体素质,不吃兴奋剂不行我是已经退役了,不过在场的中国人,谁敢跟我比一比长跑?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组委会的人也懒得理他,韩国人的神经质,大家都有耳闻,没必要跟他计较,不成想下面有人递个小纸条上来一一天南组织万人长跑的陈太忠在后面坐着,他还拿过地区长跑冠军。

既然是这样,可以搞成花絮出来,成功的话,还能堵住韩国人的嘴巴,于是台上就问了,陈太忠同志,你有没有兴趣跟他比一下?

可是陈太忠正魂游天外呢,猛地见这么多人围观,迷迷糊糊就走下来了,在大家看来,这就是他要迎战了。

“莫名其妙,我有那么闲吗?”陈太忠听完解释,哭笑不得地哼一声,甩手向外走去,要我跟你比长跑你丫正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