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公正
作者:笨人一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04

向朝生一到来,众人齐皆站立欢迎,那派头可比方林和苏训都来得大,不过他的相貌实在是上等儒雅,才能德行可都是有可皆碑的,稍摆下架子也算正常了。游基昆等弟子就尤其激动,纷然恭敬向师尊问好,方林他们也便随了俗流,齐齐拜见这位向老先生了。

向老确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先是含笑跟各位答礼,大方地让众人坐落回座。便对着方林亲和之极地说:“本馆幸得贤能老者携俊才学子前来,实乃天朝护佑之福,不知先生来自何地,师承哪一位名士呢。”这还真是的,一开口就盘根问底了,不过方林带的七人的确是才华气质都过人,也怪不得他忍不住。

方林是早编好了说词的,要不此后如何行走江湖嘛,他洒然一笑说:“不敢劳向老质询,我等俱是西边深山道门一脉,学习天命国师论说略有所得,因而四方游历印证,贵学馆天下闻名,自是要不耻互相探讨一番了。”这话说得高明,一来他是道家门派,身份不高却并不受管束,二来只是四方交流,也没有放下姿态请益求教,将自己搞得还挺高的。

不想这向朝生象是松了口气似的,心怀大放之下,言语幽默随意了许多,众人皆闻音知意,最后自然是宾主尽欢了。而方林等也觉得这位的确是个人物,交流处事滴水不漏而且魅力天成,怪不得能统领学馆,创出如此名声呢。众娇小玲珑妻也深感此人的亲切和随然,跟夫君比可能有所差距,也不如苏训一般不作而威,但也可说是世上难得之大才了,还是应当尊重的。

古人达者为师,方林等虽不喜这向朝生之性格和排场,但人各有其志,有此大能本事显摆弄权,爱好声名也算得其所哉,便也放开心怀与众同乐了。本还当算追究一下门卫收礼舞弊之事,却也懒得再扫大家兴致,方林失笑,不是说无为嘛,不算大节的小错还是别上心的好。

言谈中不少人问过方林等此后去向,回答当然还是到处游历体验,交流心得顺便结识同好了,众人也晓得他在此待之不长,反是真心跟方林等交往起来,诚意大长之下,都说出了自己的出身和所长。想下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七位娇妻年轻而潇洒有才,要是留在丰闰城中,怕是足以影响他们目前的地位分布了,这等道门又不是能够收买招揽的,地位之超然尊崇明摆着,所以保留的防备之心现在才真正松懈。

饭后已接近傍晚,他们本就迟了午餐,现在这一顿倒成了结交大会了,戚智全就拦过继续招呼的游基昆,说他受向师之命,负责接待方林诸位大才,游基昆见天色不早,他还有事情未办,便就告辞众人,声言明天再来请益问教。现在他是服了这些人了,所以说话间姿态已是放低下,以末学之身拜上众位姐姐了。娇妻们也深喜基昆小弟为人,此子比向老等都要来得真诚坦率,深合众人脾胃,自然也客气道别,欢迎他再次登门交流了。

游基昆走后,戚智全也表现得蛮热情的,他在这应酬接待方面是老手了,一切安排得很是周到,而且处处隐露才干,却又不锋芒毕露惹人反感,只是每处都做出细心礼敬的作为,跟他打交道也还算舒服受用了。众姐妹也觉得这姓戚的虽是有点圆滑不漏,但照顾上还是费尽了心神的,便俱都承了他的情,虽说受命行事是他的工作,但能力和用心都全看个人,起码这人在此方面还真是人才呢。

戚智全却是借机问方林要在此待多久,这是早决定好的,五天流辩论后,第六天一早就动身上路,原本不用如此限定时间,但玲珑姐说三天后是城主亲临的交流大会,时间正好也是三天,当然要参与见识后才离去嘛。方林也顺便考察下这位城主大人,门卫之事只是小处,哪里都是如此,一时三刻还真不能抹杀,只要今后风气变化,自然也会消亡净化的。

但如一城之主德才有失,某些作为上犯了大错,那影响就可大可小了,事关全城百姓,方林就算再无为清淡,也不能光看着嘛,此城主专门参与辩论三天,连玲珑姐都觉事有稽巧提醒着,自然是非得好生处理了。而这姓戚的就有点不自然了,本来那灿烂的笑容也有点勉强,便说不打扰先生学子们休息,告退出门而去了。

方林被安排在学馆的贵宾客厢,吃住全包,可算是对他们的尊崇重视了,这里环境并不怎样,内间都没有露天的,全是关闭型,不错清雅中也有书画装饰,每人一间却也不赖。这里是四房一厅,可算是最高等配置了,本来戚智全是想安排两厅的,他们刚好入八个人嘛。但方林却觉得住在一起还热闹,两人挤一张床就成了,便拒绝多要一间,这是小事,戚智全只道道家门派本身清苦,可能还有事商议,所以也并没坚持。

当晚众人俱是兴奋了点,毕竟明天就可与所谓的大能之才交流辩论,这可是天下闻名的学馆啊,想着就有点热血。方林这晚是陪陆嫒婵,见时候不早,不理会众姐妹笑话,一把抱过娇妻入房,其他众女也羞然一笑,各自俩人一床地睡去。方林可是让玲珑姐细算了娇妻们不方便日子的,安排得妥当之极,嘻,这也是为他性福着想嘛。

第二天一早还是姓戚的来招呼,问到游基昆却说他另有事务要忙,这也蛮正常的,便欣然在戚智全的陪同下来到这学馆内场了。内馆的辩论却不同于外面,没有随便挑战之说,他们领到了一个叫旁听号牌的东西,居然是分开各室听辩,这也是好事,见识嘛,一齐在同一地点反为不能全面了。

但问到何时可以上台一战时,答案却是今天并没安排题目人手,请他们旁观为先,这倒是让众人郁闷了。想学问之说本来五花八门,交流辩论本是随心所欲,有中思维飞天远广,哪有定下题目人手之理,方林不由想起电视直播的辩论大赛,也都是排演几遍才上节目的,那跟做秀何异嘛。不过学馆规矩如此,也只能遵从了,并立马提出辩论申请,题目就由学馆自选,便纷纷往各室听辩去了。

不想众人却再次失望,参与辩论的全非是大才,而且居然都是小题目,还大多并不矛盾,可说是无解之辩,比如知足者常乐否,色食性也然否,这些根本没对错,只看人如何理解,于国于民于政都并没作用,辩之何益嘛。众人一会面交流,就齐觉不对头,这一出分明是为他们的来临而演戏的,心下就奇怪,不是说只是道家门派吗,无实权无势力,犯得着这般防贼似的吗,不解啊。

下午众人也无心听辩了,这样的做秀与其花时间去观摩,还不如游耍取乐呢,便全在学馆中聊天说笑,有方林这夫君在嘛,任何事说着都乐趣无穷,何况他想的点子玩法可层出不穷呢。呵,方林现在教众妻子猜拳,用的就是现代流行的女儿家专玩,娇妻们一开始哪是他对手,不服输之下便都说方林耍赖,最后竟硬将他隔离出去,只让其作旁观裁判了。方林看娇妻们玩得开心,烦心之事也自放开,唉,原本以为这向师为人还算可以,学馆应该也不差,怕只是他的期望高了,要是再有贤能之士,怕待遇还不如他们。

方林是以道门中人来此,地位超然,而且他的七位学子可全都是大才帅哥,人多势众,只怕一路会结识不少后台硬的豪门望族,甚至是官家城主也不出奇,此等成就非凡人物他们当然不敢得罪,这从姓戚的招呼周到尽心就可看出来。但若是东昌回一人来此,虽说他也是小家族的富人,但论身份就低等了,怕要不是加入学馆,做他们的门下之刀,只能是被驱赶的结局,如果积怨多了,丢命都有可能的。

这可不是方林随意臆测,虽说文人古客做事应当守礼知让,但这向老办事却是滴水不漏的,以东昌回的傲骨和才学,只怕真唯有灭杀这条路,要不然他肯定是要宣扬出去,或是大闹一场,到时这学馆声名就臭了。而学馆一路无事,一来向老确实才能不俗,二来还没碰上真正有才又不愿归依的大能人,这回方林来此,可算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娇妻们玩得正高兴,却不想游基昆气呼呼地走来,说向老规定参与辩论的人要本城为主,外人要在内院比试,必须逗留一个月或参加九轮的辩战。而且三天后是城主亲至,想参与却要特别内门的号牌,象方林等人本是欢迎之至,却怕外人影响城主的发挥,就不招待他们旁听了。呵,这回好了,一不能辩论,二不能参与城主的大辩之会,那他们还留在这学馆干嘛。

游基昆就不明白学馆何时定下如此规矩了,这辩论是为接受天下人挑战而设,这才能相互交流印证嘛,胜败没所谓,有时根本分不清。最主要是能通过论证各有所得,也为听众开解心门创想,以灵活思维机变。现在向老却说为了给丰闰城众公平竞赛的机会,让外人参与怕打击本地学子的积极性,而城主难得参与辩说大会,要是到时外人随意捣乱,说出逆天胡言之语,那就让大家心情都不愉快了,好好的一件大事搞成闹剧,影响不好。

这话姐妹们听着来气,方林则是有点好笑,这位向老还真有点政治家的风范,思想工作做得不错嘛,从小处说,他这决定是识大体,根本没错的。一来他并没拒绝外人来交流辩论,但要不就留居一个月以上,要不就逐关考验全通过,其中要是辩说跟他们的立场有出入,一句不过关就可以拒之门外,毕竟是否过关由他们说了算嘛。

至于城主辩论也一样,他说得也在理,如果随便人都上前胡搞一番,那苦心安排的大会就成了闹剧出丑收场,身为学馆主事当然不允许这事发生,为防犯于万一,这样做法安全系数最高啊。还是跟前一条一样,只要过了关或足够一个月,那应该可以说无害了,再观摩此等大事就理直气壮了。

游基昆气消了后就大不平,并所言让方林等放心,他早跟戚智全等同窗说好了,到时联名力保方林诸位,让大家不仅能观摩城主大会,也可以当场参加辩战,总不会叫众人白来一趟就是。方林倒是好笑,便忙谢过基昆兄弟的帮忙,又说此事不急,让他尽力就成。不过游基昆却是打了包票,向师给他说动,只要学子中有半数赞成就没问题,他问过了,大半人都同意方林参与的,没表态的也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