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猛龙过江
作者:高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070

这是第二更,月票还有没有!!

店堂里一片寂静,几个愤恨杨荆州的伙计都已经告退走了,剩下的都是想继续干下去,尽管年夜家知道徐掌柜冤枉,可杨荆州的淫威下,谁也不敢吭声

“杨东主,我来几句公道话!”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无晋笑着走了上来,他对杨荆州拱拱手:“在下姓皇甫,也是杨记酒楼的老客人,每天中午都要来酒楼吃饭,徐掌柜认识我。..”

“和皇甫贵是什么关系?”

杨荆州一脸阴沉地盯着这个多事的少年,他这几天对,皇甫,两个字特别敏感,徐掌柜在一旁声:“东主,他是晋福记寺库皇甫掌柜的侄子。”

“给我闭嘴!”杨荆州一声怒斥……“现在没有话的份。”

徐掌柜被诃斥得羞愧异常,深深低下了头,他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恨意。

无晋摇摇头,叹口气:“杨东主,我不是帐的事情,就是因为怀疑徐掌柜怎么突然有钱送儿子去江宁治病,是不是?我可以证明徐掌柜的钱和杨记酒楼无关,因为那钱是我五叔借给徐掌柜的。

“五叔是谁?”杨荆州有些咬牙切齿了。

徐掌柜暗叫不妙,他和皇甫贵私交不错,虽然皇甫贵借钱给他是私人关系,但这个时候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肯定会激怒杨荆州,会更让他怀疑自己。

但他无法阻止无晋,无晋还是出来,“我五叔固然就是晋福记的年夜掌柜皇甫贵。”

“……这个混蛋!”

杨荆州被激怒了,他眼睛都红了,霍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徐掌柜,晋福记寺库拆了老桥,改修新桥让他蒙受巨年夜损失,原来他这里有内鬼,杨荆州已经不考虑修桥和徐掌柜有什么必定联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概念为什么皇甫贵会借几百两银子给徐掌柜,就是因为徐掌柜是内鬼,这一刻,他憋了近半个月的怒气一齐向徐掌柜爆发出来。

“滚!”

他指着门外向徐掌柜咆哮:“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禁绝再踏进我的酒楼一步!”

“我也受够了!”

徐掌柜脸胀成紫红色,心中的羞辱感也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他抓下头上的八角帽,狠狠扔在地上“从今天开始我徐庆红不给卖命。”

他转身向店外年夜步走去因为心中激愤,他竟一连撞翻两张椅子和桌子,怒气冲冲集了年夜门。

“还有!”杨荆州余怒未消地指着无晋,“这个狗崽子也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杨记酒楼禁绝……!”

他话没有完,便被无晋迎面一拳狠狠打翻在地,打得他鼻血喷流两颗门牙也失落了,捂着脸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无晋活动一下手腕,冷冷道:“叫我滚?哼!还没有资格明天就会来跪着求我

完,他转身便扬长而去,一班伙计和年夜堂管事,谁也不敢上前

无晋走出杨记酒楼,徐掌柜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坐马车回家了,这个时候倒欠好去找他,不克不及太急,等晚上他冷静下来后,再让五叔去和他谈谈。

他走了几步,见门口蹲着个老乞丐,便摸出一把钱给他,“认识三眼弥勒吗?”

“那是我们的头!”老乞丐沙哑着声音。

“很好!”

无晋摸出一安自制的细木炭铅笔,又撕下一张纸,迅速写一张纸条递给他,“把这张纸条给三眼弥勒,让他转给黑米。”

他又摸出二两碎银,扔给了他,“这是赏的,立刻去!”

老乞丐向他道一声谢,便拖着木棍慢慢走了。

无晋又向前走了一百余步,来到气势宏年夜的齐年夜福钱庄门口,一般钱庄占地都年夜约十亩左右,而维扬最年夜的钱庄是东莱钱庄,占地三十亩,而这座齐年夜福钱庄占地二十亩,居于次席,它也由此成为八仙桥最年夜的商铺,这也和它的地位相符。

齐年夜福钱庄在全国也是仅次于东莱钱庄的第二年夜钱庄,在全国有三十多家分店,总店在京城,仅维扬县就有两家,不可是数量多、规模年夜,并且齐年夜福还能刊行银票和钱票,整个年夜宁王朝也一共只有这三家钱庄能刊行银票。

而各地的年夜钱庄则数量众多,年夜宁王朝一共两百多家钱庄号,这是一个极为赚钱的行当,连无晋这种新人都想开钱庄,更何况年夜宁王朝各地的富豪呢?

八仙桥的齐年夜福钱庄在前天已经开业,第一天便顾客盈门,尤其是东城外的海商,皆敬慕齐年夜福的名气,争着将钱存到他的店铺里来,这也是齐年夜福钱庄在八仙桥开店的目的,吸引财力雄厚的海商,走高端路线,所以它的门槛较高,在店门口竖着一面年夜面子:‘鄙店只做五十两银子以上的生意,敬请谅解!。

这就叫店年夜欺客。

固然,能年夜摇年夜摆走进钱庄的客人也意味着一种身份,一种面子,这也是齐年夜福钱庄可以追求,它要满足有钱人的虚荣心。

钱庄门口站了一排年轻美貌的女伙计,无晋刚走到门口,一名女伙计便迎上来,笑盈盈提醒他:“客官,存钱需五十两银子以上。”

这是需要看人的,如果无晋穿戴锦缎长袍,举头挺胸地走路,且目中无人,则根本不需要提醒,直接领他进去,但无晋却穿戴一身青布长袍,身上既不见金也不见银,女伙计固然要友情提醒。

“我不存钱,来找们齐四郎,告诉他,我要和他谈笔生意。”

女伙计的俏脸上露出为难之意,齐四东主是何等尊贵,怎么能见就见,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问话声,“找我有什么事?”

无晋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停着一辆马车,车窗开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上下A量他,“是谁我认识吗?”

“我是老君观那块地的主人,如果是齐环,那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哦!原来就是皇甫无晋。”

齐环点颔首,叮咛女伙计,“请皇甫公子在贵客房稍候,好好招待,不成怠慢。”

马车驶进了钱庄侧门,女伙计立刻变得坐卧不安起来恭恭敬敬:“公子请随我来。”

无晋淡淡一笑跟着她走进年夜堂,一幅气势恢宏的场景马上呈现在他面前,只见眼前的年夜堂约有两个半篮球场年夜,地上铺着厚厚的贵霜国地毯,做工精美,墙上贴满了东海玉石片,玉片中间镶有熠熠闪光的宝石,正前方是镶有金边的红木柜台,长约十几丈,整个店堂的安插给人一种极为富丽堂皇的感觉。

并且无晋注意了细节,柜台高度只齐人的腹部,比他的柜台还要低,近二十只高背圈椅,可以将顾客严严实实盖住,显然把他的创意活用了,柜台里面的伙计一个个都是姿容俏丽的年轻女子,一个燕语温柔,笑容可亲,男伙计主要是跑腿,另外还有十名彪形年夜汉在另一边的店外来回巡逻,基本上顾客看不到,但他们却能清晰地看清年夜堂内情形。

不愧是老牌年夜店,不合凡响。

“公子,请这边走!”女伙计语气很是温柔,带着无晋走进另一扇侧门,这里面就是贵客房,里面有两名身着银泥青罗裙的侍女,皆雪肌玉肤、美貌高雅。

贵客房内安插得很是简单典雅,墙壁刷得雪白,只挂了一幅字,用罗翰国的玻璃装裱而成,写着‘诚以待人’四个字……落款是武陵男爵齐万年,这就是齐家的老家主,继承了齐家的爵位,但在十年前,齐家的一个子弟因科举舞弊被抓,引发皇帝震怒,齐家又被削去了爵位,明这幅字是写在十年前。

“公子请坐!”

一名侍女将两杯茶放在桌上,无晋坐下来,他才发现这张桌子是用整块的上好紫檀木雕成,很是宽年夜,桌面光洁如镜,并且茶杯似乎也是官窑极品,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出齐家的豪门之风。

“让皇甫公子久等了!”

齐环从另一扇门走进来,齐环其实不负责齐家的钱庄,他是负责蚕茧,并负责在东海郡收购普通苍生家的白绢,这次来东海郡是代他二哥齐玮主持八仙桥钱庄的开业仪式,他原本前几天就要回平江县,但他又临时生了一个念头,想在维扬县开一家白绢蚕茧收购点。

八仙桥钱庄的开业火爆让他对八仙桥也有了兴趣,并且平时还可以在这里卖齐瑞福绸缎,直接卖给海商,这样生意一定会火爆,恰好这时晋福记寺库在卖土地,他便也去接洽,他看中了李记珠宝隔壁那块地,帮块地的地段没有李记珠宝好,但也不错,不过对方开价一万五千两银子,这让他有点无法接受,因为李记珠宝那块好地才一万六千两,他那块地要明显差一个品级,也要一万五千两,有点不合理,他便坚持自己的底价,一万两银子不松口。

一方面他放出话去,那块地他已经看中,谁敢跟他争就是和齐家过不去,另一方面他又在别处寻找新址,今天他出去了一天,八仙桥再向东一些倒也有两家店铺在转让,位置也不错,但可惜都是租户,齐家开店铺的原则都是连土地一起买下,他联系两家店铺的土地拥有人,可是对方都坚决不肯卖,在那边做生意,每年的房租都要上千两银子,怎么可能舍得卖。

无奈之下,齐环还是决定和晋福记谈一谈,看看能不克不及加一点钱,买下那块地,正好无晋此时就来了,他从已经从丁县丞那里问到,那块土地的主人不是皇甫贵,而是皇甫贵的侄子皇甫无晋,一个曾把张县令也扫得灰头灰脑的年轻人。

齐环含笑向无晋点颔首,在他对面坐下来,他不露神色地打量一下无晋,见他很年轻,但举手投足间表示得很老成,脸上笑得也很真诚,可他总觉得这种笑对谁都是一样,没有什么意义,这是一个看不透的年轻人。

无晋也同样在打量他,皮肤很白,年夜鼻子、宽下顾,嘴唇薄而轮廓分明,给人一种强有力的感觉,主导极强,再加上他显赫的家族布景,要他接受一万五干两的价格,他肯定不干,不是钱的问题。

他略略欠了欠身,先开口,“我这两天不在,听五叔,那块地齐先生不肯接受一万五千两的报价,我就想来打一个招呼,如果齐先生决定不要,那我就卖给他人。”

齐环呵耳笑了起来,“我没有不要呀!我只是,价格年夜家再商量一下。”

“那齐先生准备怎么个商量法?”

齐环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十分严肃,他缓缓:“有句话我必须在前面,齐家虽然有一点势力,但绝不会欺凌弱,我与的协商都是在讲事理,如果最后真的不肯卖,那我也不会强买。”

无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话,意思是他在洗耳恭听,齐环又继续:“我之所以不接受一万五千两的报价,是因为李记珠宝那块地明显市口要好一个品级,可他也花了一万六千两银子,两块地的市口差别明显,价格只差一千两银子,皇甫公子,认为合理吗?”

无晋望着他,冷静的、自信地微微笑了,“我觉得是齐先生在刻意打压那块地,它紧靠李记珠宝店,两块地之间只距离一步,那是墙距,市口或许会差那么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绝不是先生所差一个品级,我不认可,所以我廉价了一千两银子,原因就在于此,并且李记珠宝店是第一家买地,承担了很年夜的风险,所以从这个风险上,我也会廉价,至于齐家买地,我认为风险已经没有了。”

“哦!认真以为风险没有了吗?”齐环似笑非笑地望着无晋。

无晋摇了摇头,“我知道齐先生的意思,齐先生无非是张县令马上要期满离任,到时候新县令来,新桥就会有变故,是这样!但我可以告诉齐先生,绝不会再有变故。”

无晋这番话让齐环对他马上刮目相看,无晋得很是准,他所凭恃就是张县令要期满离任,没想到对方却一眼看破,使齐环不敢再瞧他,他又暗暗思忖,‘据这个少年和苏刺史关系不一般,难怪他敢肆意年夜胆地拆桥,看来真有点门道……

想到这,他便笑了笑,“做生意总是要讨价还价,皇甫公子不成能一点不让步!”

无晋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样!我再提一个新的方案,我也不要齐先生出一文钱,我们交换一块地如何?”

ps:吟年真是个暖冬,现在都1月2日了,天气还像春季一样,昨天居然只穿一件毛衣就出门了,难道这是2012的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