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十三章 亲事(四)
作者:午后方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50

如今的黄河,单纯用堵与疏来治,肯定不行了。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比如郑朗的计划看似是以束水冲沙为主,其实还有注水、引水、导水、排水、分水、蓄水、灌水等等,束水仅是一部分。

计划虽好,用工用财太过庞大。

朝臣争来争去,最终还是三种意见,第一种是主流,引水东流,贾昌朝提出来的,第二种是丁度提出来的,从长计议,看河水流向再做决定。第三路现在还是少数,引水北流,代表就是欧阳修。

但每一种方案都有各种细节走向。

例如重修一条东向的黄河故道,还有这个六塔河,或者小宋堵堤之法。

重修一条黄河故道在欧阳修一封奏折弹劾下告吹,似乎说得有道理。但欧阳修还说漏了一条,重修一条黄河故道,用工用财巨大,其实是换汤不换药,上游源头水土在恶化,修好后几年内肯定没有事的,但隔了几年,积沙重新沉淀,黄河再次成为悬河,继续……

也就是用钱帛几千万缗,有可能最少得四。

黄河乃是中国的母亲河。孕育了中华大约叫灭世传,也非是一本小白书,大纲有了,然换型能否成功,心中戚戚)

……

对六塔河,郑朗始终没有表态。

现在出现六七种治理黄河的办法,但没有一种是正确的。

黄河烂掉了,想要治理,必须进行一场革命xìng的颠覆,也就是将整个黄河推翻,重新改写。

不要说没有这个条件,有了。两广渐渐平静,荆湖南路马上进入开发阶段。再进一步的扩充银行规模,细节xìng的微调,国家财政情况越来越好。最终便有了治理黄河的经济。

大量水利工程上马,使宋朝积累了许多有经验的水利官员与相关技术。技术很重要的,例如海船,不一定要有多大,五百吨到一千吨之间足矣。估计几万吨级别的郑和宝船大约不成,可这个吨位也足够了。至少比布鲁诺那些船要强。技术再进一步的提高,远航太平洋彼岸不会是梦想,各种杂粮与珍贵的植物带来,例如玉米、土豆、红薯、花生、辣椒、金鸡纳树、橡胶、地瓜,等等,宋朝就会在未来两三百年内,变chéng rén间天堂。

这中间要求的就是船舶技术,坚固、耐腐、抗风浪,以及水手驭船技术。

黄河也是如此。

不让宋朝士大夫们感到很伤很痛,自己的建议就不会得到通过。

偶尔也与崔娴在书信中提及黄河的事,崔娴不会傻呼呼地谈论,那不是妇人家做的事。

崔娴继续在寻找郑家的女婿。

赵念奴的请求未写信,不能写,那是外戚内部的事,郑朗插手其中,会弄得一身污水,不值,尽管她对赵念奴有好感。

可是赵念奴却来到郑家。

如今她是出阁的公主,偶尔来一来,属于仕女之间的拜访,况且郑朗一个守护骑士,不会惹起多少争议声。

坐下。

赵念奴说道:“崔娘子,听闻你家在选婿?”

虽未经人事,但为人妇,这场亲事让她不快乐,可也让她成长许多,说话时语气沉稳。

崔娴眼睛一亮,答道:“是啊。”

“可找到否?”

“没有。”崔娴苦笑,闺蜜虽多,可这些闺蜜多误会崔娴与郑朗的意思,崔娴说不用讲究门第,不用讲究其人出身。可到了闺蜜眼里不同,郑苹如今在宋朝未出嫁的少女排行榜上,最少能名列前五位。没有相关的出身与门第,能与郑苹身份相符么?

况且郑苹本身条件真的很不错。要相貌有相貌,有才华有才华,举止风仪也好。本来条件就很高了。再让这些闺蜜们拨高,估计真的在整个大宋海选,否则这个女婿多半找不到。

崔娴说话是白了女儿一眼。

郑苹只是嘻嘻地笑。

赵念奴温声说道:“苹儿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夫婿的。”

“听天由命吧。”

“但是我很佩服崔娘子与郑相公的智慧。”

“殿下。何来此言?”

“选婿……也要看对方的家人……”

“怎么啦?”

“我的婆婆……”

崔娴未写信给郑朗,但也稍稍关注,听闻了一点,默默无语。她只能表示同情,不能干涉。

赵念奴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这门亲事对赵念奴来说,是一门很痛苦的亲事。

但对李玮来说,更痛苦。他非是象后来一些人所说那样的暴发户。略有些才学,虽本事不大,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为了等迎娶公主,他迟迟未婚。

婚姻来临,赵念奴长相也让他感到欣慰,可自洞房起。便成了一场恶梦。

不要说喝交杯酒了,更不要说做那种事了,连床上都不让他睡。

当然,他可以施强,丈夫强行妻子做那种事。谁会反对?可他终不是母亲,赵念奴的尊贵身份,使他感到压力。以他的平时修养,也做不出动强的手段。

因此,李玮越来越消沉。

这一切,李母看在眼中。身为皇上唯一活在人世间舅家的长辈,平时士大夫对李家的交口称赞,助涨了她的市侩作风。不是说小市民是坏的,小市民往往是市侩的代言词,也有许多好的一面。但小市民的优点在她身上没有看出,倒是看到许多缺点。说李玮象暴发户更不对,但她却是一个地道的暴发户。

偏偏李用和已经去世,若是李用和活在人间,以李用和的为人与xìng格,压制李母,再从中调解,化开赵念奴的心结,也许她与李玮婚姻会走向另一个结局。

李用和已死,李母还不顾大局,整天呆在驸马府。

不要说她二人不可调和,就是平常的婆婆与儿媳妇若整天呆在一起,又有几人能和睦相处的?然后看到儿子闷闷不乐,矛盾在迅速激化。

她越暴躁粗鲁,赵念奴越反感。

在婆婆的压制下,赵念奴仿佛都没有了明天。

看到公主可怜,梁怀吉同情,于是弹琴唱了一曲:“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chūn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樽,今rì芳樽唯恐浅。”

这首词乃是钱惟演政治失意后写下来的,放在北宋后期不算什么,但在北宋初期仍是北宋词作的代表作之一,再加上他对欧阳修等文坛大家的照顾,使得这首词在民间广为流传。

梁怀吉唱它,只是感伤公主的遭遇。

赵念奴听了后更是郁郁寡欢,寂寞地说道:“小吉子。”

“喏。”

“陪本宫喝一杯酒吧。”

“这个。”

“本宫想借酒浇愁。”

“殿下,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难道你也不听本宫的命令?”

“这个……”梁怀吉无奈了,只好陪赵念奴喝酒。赵念奴能喝什么酒,只是几杯下肚,便有些醉意了,梁怀吉担心地说:“殿下,要么回宫去找皇上诉说吧。”

“父皇,父皇好痛爱孩儿啊,”赵念奴说着大笑,然后又说道:“小吉子,你说父皇是痛爱一个死去的舅舅,还是痛爱我?”

梁怀吉不能答。

赵念奴又是咯咯地笑。

这是赵念奴第一次在驸马府发出笑声。

李母听到她的笑声,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外,趴在窗户上看。看到赵念奴与梁怀吉“调笑”,又想到赵念奴与梁怀吉平时共进共出,产生误会,大怒,一脚将门踢开,闯了进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