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
相容
本来公司里说好了周末要加班，结果又取消了。程影慵懒地躺在床上，正做着甜甜的美梦。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她脸上，她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母亲正在拉开窗帘。
“妈！你干吗？”
“小懒猫，起床了！”
“人家难得睡个懒觉嘛！你怎么这样啊！”
“这么好的天气，大姑娘家该去约会。”
“妈，你又取笑我了。”
“我取笑你？你连做梦都笑，是不是梦见他了？与其在梦里见他，还不如在现实中见活生生的人。”
“讨厌啦！”
“赶紧起来！”
“好，听你的。”
程影母亲对她笑笑，走出房间。
程影坐直身体，靠在床头，想着杨云、想着刚才的梦，甜甜地笑了。去他家！给他个惊喜！
摁响了门铃，他母亲出来开门，笑『吟』『吟』地说：“程影！屋里坐。”
“伯母，杨云呢？不会还睡着吧！”
“他和同事一起去逛书城了。要不打个电话给他。”
“噢！不了，我呆一会儿就走，我去后面竹园逛逛。”
在竹园里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傲雪的影子，程影坐在竹楼上，想象杨云和林萱依偎在竹楼上的样子，以及他们的对话。她明知不该去想，她明知会徒增烦恼，可就是忍不住。想够了，淡然一笑，自语道：“程影你真傻，只要你现在拥有，过去的还想它干吗？再说那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又或许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过去了，都被岁月埋藏了。”
远处传来小狗的叫声，她看到傲雪正一颠一颠地跑向竹楼，刚登上了两步梯子见程影坐在梯口看着它，转身便跑。程影奔下竹梯，一把抱住了它，只见它一条后腿少了一块『毛』，血肉模糊。她把它抱上竹楼让它躺好，目光温柔地看着它，“雪雪，乖！躺着别动，我马上回来。”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小狗则直愣愣地看着她，不吱声。
程影向杨云母亲要了消毒『药』水、棉纱、绷带，急急地奔上竹楼，她怕傲雪会跑掉，不接受她的友善。
还好它还在，正轻轻地『舔』着伤口。她仔细地给它包扎好伤口。傲雪很懂事，很配合她的疗伤，居然没有挣扎一下，完了还『舔』『舔』她的手，以示谢意。程影喜笑颜开地『摸』着它的脑袋，不停地唤着它的名字。它趴在她身旁，头枕着她的大腿，沉沉睡去。
金『色』的阳光洒遍竹林，穿透竹楼的罅隙，以及四周散发的清新气息，把竹楼渲染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程影满足地笑了。
远远地，看见杨云举止潇洒地缓缓走来。
她笑着看他，眉『毛』一挑，那神情既自信又得意。
“你真棒！”杨云坐在她身侧。
傲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汪”地叫了一声，算是打招呼，重又低头枕着程影的大腿。
“它粘上你了。”
“不好吗？”
“当然好，我求之不得呢？你真的好棒！”杨云搂着她的肩说道。
程影把头靠在他肩上，说：“它受伤了，大概是打架吧，我只是给它包扎伤口，仅此而已。”
“狗是灵『性』的动物，它比人更会感恩，更容易相处。”
傍晚时分，红『色』的晚霞把小竹楼里的光线渲染得『迷』朦而又动情，显得分外妖娆。他们相视一笑，目光转向夕阳。
“夕阳无限好，当真是无限好！”
“自然界最美的一道风景吧！可一年中没有几次，能欣赏到的少之又少。”杨云若有所思地感叹。
“以前我从来不了解夕阳的美，原来它竟可以如此的美。只是太短暂了！”
“如果它很容易就能看到，那世人包括你我还会赞叹它的美么？还会懂得珍惜么？在前三年的时间里，据我所见到的，出现的次数很少，而且都很短暂。光线淡淡的，朦朦胧胧的，那样的夕阳不美。”
“春天的夕阳好美，秋天的会更美吗？”
“也不一定，每年的气候都有变化的。”
“造物主的神奇就在于它创造了大自然的美。”
杨云看着她那么专注的笑容，有一股心疼她的冲动涌了上来。他知道他已经开始爱她了，甚至是……『迷』恋！
“你妈想见我？”
“对啊！她想见见我深爱的男孩究竟长什么样？”程影笑盈盈地说道。
“哦！她什么时候有空呢？”杨云问道。
“明天你下了班过来吃晚饭，我们在家等你。”
“好的，下了班我就来。”
“嗯！”
杨云来到程影家，第一次见程影的母亲他不免有些紧张。程影出来开门，见他手里提了许多礼物，说道：“傻瓜，干嘛买这么多东西呀？”
“礼数嘛！”
跨进门，程影的母亲热情地招呼：“杨云，坐！别客气哦！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伯母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客气什么呀？你看你，来家里玩还买了这么多东西，真让你破费了。”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小伙子长得真帅！怪不得我们家程影那么喜欢你！”
“马马虎虎吧！”
“喝茶！你们聊会儿吧！杨云你喜欢吃什么菜啊？”程影的母亲笑『吟』『吟』的问道。
“醋排。谢谢！”
“哦，这么巧？我们家程影也最爱吃这道菜了。”
“妈！你就不要唠叨了，快去做菜。”程影把母亲推到了厨房门口。
“你这孩子真是的，好了，不打扰你们了。”
“你妈听你的？”杨云问道。
“偶尔。”
“不错！”
“你要是以后听我的，那才叫好呢？”
“你说……这可能吗？”他看着她泛起酒窝的笑脸，忍不住逗她。
程影歪着脖子看着他，说：“好象……不太可能吧！”
“噢！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一定做到！”
“象我妈一样，偶尔听一下，行不行啊？”
“嗯……好吧！”
“切！这么勉强么？”
“你说呢？”他注视着她，笑了起来。
“你耍我？我很不爽！”
“不会吧！我听你的，你还不爽？非要我不听你的么？”
“你赖皮！我要罚你！”
“罚我什么呀？”
“罚……罚你去厨房烧菜，你不会了吧！如果不想去呢，你也可以向我求饶，态度够诚恳呢我也可以考虑是否放你一马。”
“噢！”他诡秘地一笑，说：“我还是去厨房烧菜吧！”
“真的？”她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问道。
他握住她的手，说：“当然是真的！”
“算了，别硬撑了。你做的菜？等会别吃得我大跌眼镜。”
“当然，你肯定会大跌眼镜的，我保证！”
“什么意思？你不怕我妈吃得不爽么？你不怕……丢脸？”
“谁说我要丢脸了？”
“怎么？你还会烧菜？不至于吧！有那么夸张吗？”
“你看准了我不会做菜？你以为你在我前面挖个小坑，要我跳下去，我就一定会摔得四脚朝天吗？不要小看我哦？”
“切！挖个小坑？你这个比喻倒蛮形象的嘛！那让我瞅瞅，你到底会不会四脚朝天？”
“好啊！走！”他起身站了起来，走向厨房。
走到厨房门口，程影问道：“你来真的？不会吧！”
“当然是真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咦！”她侧着脸看着他。
他笑笑，说：“伯母，我来吧！程影呢……想尝尝我的手艺。”
“你是客，怎么能让你下厨呢？你们去聊聊天吧！”
“您客气了，我来做吧！很快的。”杨云说着，系上了围兜。
“妈，你就去歇着吧！尝尝他的手艺。”
“喔！好吧，你们两个小家伙能搞定吗？”
“伯母放心，等着吃菜吧！”
程影母亲笑『吟』『吟』地走了出去。
杨云注视着程影问道：“想说什么？”
她淡淡一笑，说：“哎，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做菜？”
“这倒也是。”
程影见他下厨的手势非常娴熟，不由地不信。
“没想到我走眼了，你真的会。知道做哪几个菜么？”
“知道！你妈不都切好配好了吗？去歇着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但愿！”
四菜一汤端上桌，程影说：“嗯，不错！『色』、香这两条做得很到位，不知这个味道怎么样？”
杨云笑笑，说：“尝尝！”
“辛苦你了杨云！真是不好意思！”程影母亲说道。
“这有什么啊！不过做几个菜嘛！”
“嗯！妈，尝尝这排骨，比你做的还要好吃！”
“是吗？”她母亲夹了一块，吃了后说道：“真是不赖，比我做的是好吃。”
“杨云，看不出嘛！挺厉害的！以前我总以为我妈已经把醋排做到了极致，没想到你更厉害！没得说了。”
“你吃伯母做的吃腻了，所以才觉得我做的好吃。尝尝这汤吧，应该不错的。尝过之后，你就会大跌眼镜了。”
“不错，味道好极了！杨云你真是不赖，你跟谁学的？”程影母亲问道。
“你妈还是你爸？”程影对他的厨艺大为惊讶，忍不住问道。
“都不是，看着书上学的。”
“更厉害嘛！我的确太低估你了。我来尝尝这汤。”程影喝了一口汤，“咦？”她似乎有些不信，又喝了两口，仔细品了品味道，说道：“怎么可能？我家经常做这样的汤，怎么从来没有这样的口感？”
“好喝么？”
“不是好喝，是喝不够的感觉！总觉得没有尝够味道，为什么？”程影很奇怪，怎么烧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真的象他所说的大跌眼镜。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为什么！”
“真是够奇怪的。”
“好吃就多吃点哦！我也不客气了，就当是自己家里。”
吃好晚饭，陪着程影母亲聊了一会儿，她对眼前这个女儿深爱的小伙子很满意，说道：“你远比我想象的要成熟，程影和你这样的男孩子交往我也放心了。现在的社会不象我年轻时候，看不懂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都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人还是纯洁点比较好。”
“是啊！社会很混『乱』，太多滥情的人，太多滥情的事。要么，干脆就无情。”
“杨云，我妈是不是很唠叨啊？”
“不会啊！我们谈得挺投机的，你妈思路也很开明的，我想你和她应该不会有很深的代沟吧！”
“代沟倒没有，只是有时候太唠叨了。对吧，妈！”
“你老了一定比我还要唠叨罗嗦。我不唠叨了，看一会儿电视吧！”
“你觉得我妈……她可爱么？”
“嗯！你怎么这么说你妈？”
“她确实可爱呀！这个词语最贴切了，不是吗？”
“嗯……我不知道。”
“咦！这么说你妈，是好还是坏啊？”她母亲笑嘻嘻地问道。
“当然是好咯！”
“哦！”
“这电视真没劲，杨云我们去上网或者打游戏。”
“好吧！”
“就把你妈我一个人撂这儿？”
“对啊！省得你做电灯泡嘛！”
“噢！去吧！”
走进程影的房间，一缕淡淡的幽香钻进鼻息。
杨云问道：“你房间怎么有股淡淡的香味。”
“花香啊！”
“以前好象没有的嘛！”
“最近我在房间里养花，感觉还不错。”
“咦……真是香闺！”
她抱住他，说：“我也很香，要不要嗅嗅？”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调皮的？”
“好象是自从你做了我男友之后吧！不错，是的。”
“是我改变了你？”
“可以这么理解。”
“喜欢你！”他说着，吻住她的唇；轻轻地、柔柔地，即而又深深地。
“好甜蜜的吻！我真的很爱你杨云！”
“我也爱你！”
“打游戏吧！”
“我只是吻了你，我还没嗅呢？”
“切！你来真的？美的你！”
“哦！”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那就让你嗅嗅吧！”
“嗅哪里啊？”
“脖颈啊！不然你还想嗅哪里啊？”
“你妈在，不太好。万一……嘻嘻！”他忍不住笑了。
“你又耍我？！好你个杨云……”她说着，把他摁在床上，掐他的脖子。
他挠向她的胳肢窝，她忍不住大笑。
“嘘！小声点，等会你妈闯进来，见我欺负你，她可不会饶我。”
“不闹了，我们打游戏。”
“好的。”
玩了一会儿游戏，天忽然下起雨来；渐渐地，越来越大，还伴有电闪雷鸣。
“不会吧！下这么大的雨。”杨云撩开窗帘看着屋外的滂沱大雨。
传来敲门的声音，是程影的母亲。
“程影，你来一下。”
程影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说：“你猜我妈对我说了什么？”
“要我留下来咯！对吗？”
“真聪明！”
“要我睡你的床，你和她睡一起。”
“你什么都知道嘛！”
“我还知道，你半夜趁你妈熟睡了还会过来看看我。”
“咦！你好厉害！”
“我还知道，即使你半夜来看看我，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呢……我也不打算期待什么。”
“聪明得有些夸张嘛！真行啊你！”
“一般般！”
“那你留下来吗？”
“当然！我只要跟家里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夜深了，屋外的雨也已经停了。杨云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程影正趴在他肩头忘情地注视着他；床头灯被她调得光线朦胧。
“这么想我啊？半夜还爬起来看我。”他轻抚她额角的缕缕青丝。
“你这个大坏蛋，我为了你几乎发疯，你凭什么这么吸引我啊？”
“对啊！我凭什么这么吸引你啊？你倒说说看，我哪些优点吸引了你？”
“我……说不上来。你的全部，讨厌的全部！”
“我的全部都吸引你么？这么夸张啊！”
“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坏，统统都吸引我，真讨厌！”
“大话西游看过吧！”
“当然！”
“里面有一段经典的对白：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了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嘻嘻！我不讨厌你。我讨厌的是我太爱你了，而你却还对林萱念念不忘，不能彻底地爱我。”
“她是我的初恋，我怎么也忘不了她，我做不到！原谅我！”
“我不怪你，真的！要不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你忘不了她，你又怎么会喝醉呢？又怎么会让我遇上呢？又怎么会有我们的今天呢？”
“说的也是。”
“老天是公平的。我相信这句话！”她吻向他的唇，那样地热烈、那样地迫切！
他拥住她的肩，吻向她的唇、她唇角边的酒窝、她的脖颈。
片刻之后，他问道：“满足了？”
“嗯！”
“你真的香，有股淡淡的体香。”
“没骗你吧！”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以前没有的，可能和最近我在房间里养花有关吧！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
“喔！去睡吧！你妈醒来不见你，等会儿找过来了，多尴尬啊！”
“傻瓜！她才不会找过来呢？”
“她想她女儿要吃亏了，心里一急，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咦！？你怎么这么说啊！讨厌啦！你这个坏蛋，老是耍我。”
“我说真的！再说，大半夜了你还不睡，你就不怕明早起来长黑眼圈么？象个国宝似的，我可不要。”
“你好过分！这么说我，我赖在这儿不走了，就这么趴在你身上睡一夜。”她生气地撅起了嘴。
“哗！你这么一个美女，趴在我身上一夜，我怎么睡得着觉呢？”
“那……我们聊天到天亮？”
“不行！”
“为什么？”
“程影啊，不要随心所欲。等以后我们结婚或者同居了，可以这样。现在，你妈又在家里，这不太好，会给她留下个坏印象的。”
“结婚或同居后就没有这个情调了，你一点都不浪漫。”
“快去睡吧！你妈真的要找过来了。”
“没劲！”
“乖！听话，再亲一个！”
一吻之后，杨云说道：“晚安！宝贝！”
“晚安！爱你！”
程影显然对他那一声宝贝很满意，高兴地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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