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心险恶
作者:我本楚狂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62

() ()第六章 人心险恶(本章免费)

夏天是一个多变的季节,它时而眉笑颜开,时而泪若水流,就如同孩子的脸一般,没有征兆地变换着。蛋蛋就在这个令人心烦的季节,深藏甲骨文于万岁山,怀揣着悲秋的叮嘱,一路上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这一日傍晚终于来到琅嬛城外。

琅嬛城绵亘逶迤于群山之畔,倚山而筑,群山环抱,环以石墙,护城河环绕萦回,宁静而寂寞的流淌着。陡峭光滑的城垣,连接着山壁,砺山带河,气势不凡。夕阳毫不吝啬的向大地洒下余辉,远眺中的琅嬛宛如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片大片的炊烟在琅嬛上空袅袅飘『荡』,宁静、纯洁、轻盈、缥缈,望着美轮美奂的琅嬛城,蛋蛋扯开嗓子激动的大叫一声,暮归的鸟儿受到惊吓,扑愣愣拍着翅膀消失在天际之间。

恍惚间,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顷刻天空乌云密布,蛋蛋一看暴风雨要来,撒开脚丫子朝半山腰上的茅草屋跑去。

入夜,云收雨歇,皓月千里,繁星点点,万籁齐鸣,蛐蛐弹奏,蛙鸣悠扬,组成了一曲交响乐。蛋蛋『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直径走到墙角,刚想脱裤子,冷不丁茅草屋外传来一个声音:杨兄,小弟从剑城一路走来,目睹东北今日之繁荣昌盛,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步擎苍之能,确实是我辈中人所不能及,佩服佩服。”

被称为杨兄的人嘿嘿一笑:“过奖过奖,以赵兄只见,东北现在的实力,与南方如何?”

夜深人静,荒郊野外,这两个人行踪鬼鬼祟祟,断然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令人不齿的勾当。蛋蛋侧耳倾听,他并没听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勾起他的好奇心。借着窗外的月光,蛋蛋悄悄的走进窗户,踮着脚往外张望,窗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背对着蛋蛋,他头戴斗笠,深深的隐匿在阴影之下。面对着蛋蛋的是一位阴森的中年男人,惨白的脸庞在皎洁的月光里如同鬼魅。

阴森的中年人忽然开口:“东北现在的实力虽然令人刮目相看,然而若想南下,无疑是痴人说梦。暂且不说三方实力如何,单从局势上讲,步擎苍倘若挥师南下,必然会再次引起武成王与西门望月联手拒敌,到头来只怕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看则不然,,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从这一刻起,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他很多年。

头戴斗笠之人微微一怔,随即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斗笠:“在下愚钝,还望赵兄明示这其中的用意。”

阴森的中年人显然从对方扶斗笠这个看似自然的动作,断定对方已经明白,却不点破,冷冷一笑:“剑圣无名安坐剑城,他守卫的不是东北,更不是步擎苍,他守卫的是天下,天下的黎明百姓。”

“即便他守卫的只是天下的黎明百姓,那又如何?就算南方再次联军,又有谁敢触剑圣之逆鳞?东北照样有惊无险。”头戴斗笠之人反问道。

“少则三年,多则彻底扰『乱』头戴斗笠之人的心神,无名当年一剑名动天下,他虽然没有目睹,只是耳闻,便令他若坐针芒。如今听此一言,怎能令他不震惊,一时间,他在也理不出这个消息对他孰好孰坏。

头戴斗笠之人迫切的问道:“你怎么敢断言剑圣必死?”

阴森的中年人得意的笑道:“其实无名安得不是天下,也不是百姓,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安得只是步擎苍、武成王、西门望月三人,仅此而已,因为这天下便是此三人的囊中之物,这个道理我想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杨兄,你敢说步擎苍、武成王、西门望月没有图谋天下的野心?还有你和我?”

“赵兄,我只是别人的马前卒而已,怎么敢妄图天下,你别在拿我开玩笑了,这个玩笑开不得,我还想留着小命安享几天清福呢。”

“玩笑,玩笑啊,杨兄千万别在意。”阴森中年人呵呵一笑又道:“既然他们三人都有心图谋天下,无名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无名必死。当年,他一见重创悲秋,惊退花裳容、何志清两大宗师,如今传言他们已经闭关五载,我敢断言,他们复出之日,便是无名惨死之时,也是天下大『乱』之年。你我这一身功名来之不易,要踱势而行。”

“赵兄什么意思?”

“杨兄,不瞒你说,我这次悄悄约你出来,乃奉成王之命,希望你能效忠成王,如今成王拥兵五十万,又是三大势力中最强大的一支,无名一死,你说天下谁属?”

“赵兄,你不要在这里巧言吝啬,我忠心大帅,东北谁人不知。这里是琅嬛,岂容你放肆,若不是念在你我交情非浅的份上,我要你有来无回。”头戴斗笠之人声『色』俱厉,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蛋蛋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出个所以然,心道天下皆是无聊之人,深更半夜,不好好呆在家睡觉,偏偏到野外说些鬼话,这不是自讨没趣。无聊之极,蛋蛋伸了伸懒腰,准备继续他的美梦。

阴森的中年人忽然喝道:“杨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记得五年南方联军兵临琅嬛之时,你偷偷托人带给西门望月的那封密函吗?他如今安放在成王案前。”

寂静的夜里,蛋蛋被冷不丁一声断喝,吓得双腿一哆嗦,脚下不知道踩到何物,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暂不说蛋蛋有没有摔伤,茅屋外两个正处于水深火热的人被这突兀的声响弄得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口中所说之事系自身与天下安危,若传出去,只怕掉脑袋不只是他们,还不知要连累多少条无辜的人丧命。

隔墙有耳,这是心怀叵测之人的忌讳。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齐刷刷的转过头盯着漆黑的茅屋,阴森的中年人吩咐道:“杨兄,你带人去后面看看有没有出口?我在前面守着,小心又漏网之鱼。”说完,接着朝茅草屋喝道:“屋里什么人?赶快出来,再不说来,老夫可要放火烧房啦。”

蛋蛋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捂着膝盖,一瘸一拐的踹茅草。他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刚才两人一诈,他便信以为真,正好中计。刚一跳出茅草屋,头戴斗笠之人一个闪身隐没在黑暗的茅草屋之内,蛋蛋抬起头,阴森的中年人怀抱着双手盯着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冷下来,蛋蛋哆嗦着双手紧了紧衣襟。皎洁的月光里,面前之人一脸冷漠的望着他,身上充斥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气势,恐惧?死亡?蛋蛋只觉得害怕,他哪里知道那是杀气?只有久经杀场,或者杀人无数,才能磨练出这样的气势。

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平时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不知道他是倒霉还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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