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民族悲哀
作者:骆驼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72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韩幼发当上晨州县县长,衣锦还乡,不可谓不隆重。 这天早晨他乘上日本人奖给他的小轿车,带一队士兵,众多仆人,从县城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前呼后拥向芦州镇城南正黄旗村而来。与他同车的当然是他新娶的小妾小鹿花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芦州镇警察所所长犬养宵男。这是为保护他的安全,由小泉纯太郎亲自安排的。为他开车的是他的亲信韩家仆人韩忠,是他不久前专门派出去培养为他开车的。

大约九点时分,他们来到芦州以南,正黄旗村以北的牌坊店。宝泉山下,正黄旗村,影影绰绰,就在眼前……此时,正逢春日,路旁柳暗花明,绿草如茵,响水河蜿蜒于青山绿水之间,清澈见底,流水潺潺。他与花子在宽阔的车内,相依相偎,耍闹,戏嬉……一边观赏大好仲春风光,一边想着心事。

他家远祖,完颜。汉阿塔,在清太宗文皇帝长子豪格麾下服役,后来从龙入关,又入川陕,直打到云贵高原。为大清朝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受了皇封,官至盛京将军,宁古塔将军,吉林将军。父死子继,世袭网替。到了父亲这辈,祖荫加战功仍作过盛京将军,年老体衰才归隐山林,回到正黄旗村。大哥韩中发本该继承将军之位,怎奈时运不济,大清朝亡了。只好读书,后到北京某大学当了教授。自己在地方上当个小吏,好不容易才混了个县长,还是个副职。多亏大日本皇军来到,他才时来运转,当上了晨州县的正县长。凭着他与小泉纯太君的良好关系,将来升到省里,当个省官没有什么问题,他越想越得意,竟亨起小曲,与心爱的日本小妾一边**,一边观赏着一路的大好风光。

就在他得意忘形之时,突然间飞来一匹快马,横在车队之前,一个彪形大汉跳下马来,纳头便拜,并高声喊叫:

“二老爷,不好了,三老爷他,他,他,被人宰了,人头还掛在韩家大门楼上。”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韩幼发顿时晕了过去,小鹿花子抱住他狂叫:

“夫君,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韩幼发欲哭无泪,欲罢无能,本打算衣锦还乡,这回变成了回乡奔丧,叫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哀伤。

他清醒以后,勉强支撑着打开车门,把来人叫到跟前问话:

“详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跪地上哭诉,事情经过。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三爷大烟瘾犯了,与仆人韩六到吸烟房吸烟,过完瘾以后,他兴奋异常,钻到春红姑娘的闺房去。……”

“慢着,春红是谁?”

“她是三爷从芦州镇新买来的红姑娘。”

“哦,后来怎么样了?”

“仆人只好在外面候着,直到今日凌晨,仆人去敲门,门锁了,直的天明,三奶奶派人撬开门,才发现三爷尸体,且没了头,忙喊来家人寻找,发现三爷的头掛在大门楼上。”

说完他又呜呜哭了起来。

“更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您去问韩六吧!”

韩幼发命令司机快开车,赶回正黄旗村处理此事。

韩家合族老幼,以韩三发原配夫人为首,迎候在正黄旗村通行芦州城的大道上,离村约有一里多路,韩幼发就下了车,步行进村。韩三发夫人崔桂玉一身缟素,满面泪痕,迎候二哥于路旁,韩幼发上前安慰弟媳说:

“老三家的,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节哀顺便啊!”

三夫人如泣如诉地说:

“二哥,三发不在了,他死的不明不白,还请二哥念手足之情,为他鸣此不白之冤啊!”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快回家去。好好商量再说。”

韩幼发带着来人,在家人的拥簇下进了将军府,到正堂就座。此时,韩幼发原配夫人韩二太太,也从内室出来见面。韩幼发原配夫人,本为韩家内当家,怎奈韩幼发在外当官,随身有多名小妾,韩二夫人只能在家独守空房,近年年龄大了,愤世嫉俗,吃斋念佛,不理家务,家里上下之事,均由韩三夫人担当。此次韩幼发官场得意,荣归故里,早有人来报信,她不得不出来与夫君一见。从佛堂走出来时,方知韩三发被人杀了,她并未有多少吃惊,与韩幼发见面后即返回佛堂,继续她的青灯黄卷,好像家里发生的事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接着韩幼发把弟媳韩三夫人招来问话:

“弟妹,三发近来可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崔桂玉正在想着三发的死因,听到二哥一问,心里一惊,莫非二哥知道了三发之死是仇人所为,她擦了一把泪说:

“二哥,你认为三发是被仇人所杀吗?”

“不,不,不,我是想扩大侦查范围,看看到底是仇杀,还是情杀。”

“二哥,此事据我所知,一定是情杀,那红姑娘昨天才从芦州城被买回,偷偷安置在别院,当天晚上就出了事,现在红姑娘下落不明,不是情杀是何?”

“是啊,我也认为情杀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三发为人刻薄,对乡邻佃户,非打即骂,仇杀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二哥说的是。我也认为不是情杀,就是仇杀!”

“有没有可能是被人陷害,误杀了。”

“不,不不,绝对没有可能。”

韩幼发,见弟媳神色慌张,说话闪烁其词,一口否定是被陷害误杀,产生了怀疑,莫非三弟的死与这位弟媳有什么不可知的关系?又一想他们毕竟是多年夫妻,她绝不会希望他死吧!那她为什么我一提起陷害误杀就慌张起来,他认为三弟的死必有蹊跷。苦于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只好忍忍不发,赶快处理三弟后事要紧,于是他说:

“弟媳呀,要节哀,你也累了,赶快回屋休息一下,我得张罗处理三弟后事,详细情况以后再聊吧!”

三弟媳崔桂玉只好回避,韩幼发喊:

“来人呐!”

随从应声而至问:

“县尊大人有何吩咐?”

“派人速将三爷人头取下,清水洗净,用皮线将人头缝到腔子上,买口上好棺木,入殓。”

从人和家中仆人,照办起来。

韩幼发带上从人仔细观察现场,寻找蛛丝马迹。三发死亡现场,是在他家二门里的一处别院里。他想,韩家是将军府老宅,有三进院子,第一进,大门口有护院家丁守卫,院内是男仆人居住之处;第二进,院门有仆人把守,二进院内是女仆人住的地方;第三进院内才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整个大院,院墙高大,没有特殊技巧和轻功的人是进不来的,要进二门就更不容易。是谁能进二门,又进别院杀害三发呢?他想来想去,必有内部人作内应,否则,外人是进不了韩家大院,尤其是二院内就更难进了。检查三发尸体时,发现并没有打斗情况,而是一刀毙命,一刀砍下人头,又掛到门楼上,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的。他知道此别院是他家藏奇珍异宝的地方,平时无任何人进去,至于内部设施,更不可能有别人知道。进一步侦查,他发现血迹虽然被处理过,但通往暗道口尚有血迹,更坚定了三弟妹与此案有涉的嫌疑,只是没有确酌证据,不好发作,他只好暗中派人把三夫人监视起来。

兵分两路,另一路人到正黄旗村周围明察暗访,以便找出破案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有消息传来,席家洼村吕四牛的小女不久前急病死亡,全家人痛不欲生,有下人报告,三爷死前曾多次前往吕家,并在那里留宿,吕家女儿死后,三爷曾与吕家发生激烈争吵,云云。

他想起来了,吕四牛和吕四嫂不就是我家的长工吗?他俩如果对韩家产生什么邪念,对韩家可是一清二楚,他出了一身冷汗,这案子更增加他的疑虑。

他想来想去,韩六是一个最重要的知情人,因为他是三发的跟班,形影不离,一起办了不少坏事,于是,他决定就从韩六身上打开缺口,大喊:

“来人呐!”

仆人应声而至问:

“老爷有何吩咐?”

“把韩六叫来!”

韩六被叫来,低垂着头站立在面前。韩幼发一拍桌:

“跪下,你知罪吗?”

韩六吓的浑身筛糠,哆哆嗦嗦地说:

“老爷,韩六不知犯了什么错?请老爷明示!”

“你这个泼皮,破落户,我抬举你,让你跟随三爷,好好劝导他,多做好事,少做坏事,可你,不但不劝导他,反而与他串通一气,横行乡里,作恶多端,你助纣为虐,与他一起干了许多丧尽天良之事,还不快说实话!”

“老爷,我多次劝导三爷,可三爷他,他,他就是不听。”

“你这个无赖,不打如何肯招,来人呐!”

几个仆人应声而至,齐声应道:

“老爷有何吩咐?”

“把韩六给我绑起来,取家法!”

韩六平时依仗三爷对他的宠爱,狐假虎威,欺侮其他下人,满府下人都对他恨之入骨。这一回犯了错,行刑人取来最大一根棍子。韩六知道自己恶贯满盈,哪个下人不想报复,如果真的动了刑,绝无生理。立即跪地求饶,磕头如鸡鵮碎米。韩幼发知道不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他不会说实话,一挥手:

“打,给我往死里打!”

仆人接到主人命令,挥起棍就打,三棍下去,韩六已无声息。韩幼发看出来了,这样下去活口就不存在了,又一挥手:

“停!”

行刑人还没解恨,可是老爷不让打了,只好收手。

“快说实话,否则你就没命了。”

韩六扒在地上,忍痛连连磕头说:

“老爷,我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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