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都很直接
作者:一个女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18

太阳就要西沉,听池得顺的话如果再晚上一刻半刻的,怕就要在城外过夜了。无弹出广告小说

小玉的心是提得高高的,不知道池家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不要看她在万氏面前那么有主意,事实上她还是个半大姑娘,哪里会真得什么都不怕呢?只是没有其它的路走,不得已才跟了来到池家而已。

马车在大门前停了停,池得顺和人说了几句话,就赶着马车直接进了府;马车再停下来的时候,小玉从轿帘的缝隙里看到了一道垂花门。马车就停在了垂花门前。

门里早等着一些仆妇,看到马车后都涌过来请安,她们并不是先问车中小玉好,反倒人人争着给池得顺行礼。

车中的小玉听着车外的喧闹声,忽然间微微一笑,挑起了帘子来:“到了?累死我了,有吃得没有,我要饿死了。”

池得顺欠了欠身子:“大姑娘,已经到府中了。”指着一位瘦瘦的妇人说:“这位芸娘,以后就是大姑娘您的奶娘,大姑娘的起居等等都由芸娘来负责;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芸娘去做。”

他的意思是,到府中后有没有吃得他就不管了。

芸娘上前给小玉见礼,声音就如同是鸭子叫:“大姑娘一路上累了。先让奴婢们服侍您洗漱更衣,然后再去给老祖宗、老夫人、老爷夫人们请安——用饭的事情,就看老祖宗,老夫人或是老爷夫人……”

她说话的时候池得顺和池洗砚两人赶着马车离开了。

小玉撇嘴跺脚:“我要先吃饭。”说着话是看也没有看芸娘,心里却在琢磨池家给自己塞个奶娘是什么用意——她都多大了,早就不吃奶十几年了,弄个奶娘来做什么?

有丫头们监视着不行,还要弄个奶娘来管着自己?她也不知道奶娘倒底算什么,是不是能管得着她,但是在看到芸娘的第一眼,她就生出很多的不喜来。

只是芸娘不理会小玉的大叫,依然叫过四就是紫珏,记下了。”没有要商量的余地,直接的吩咐。

小玉看了看她点点头:“好。”看在送得那对玉镯上,改个名字罢了有什么:“自现在开始,我就是紫珏。”

池老祖宗没有想到她很乖巧,不过也把小玉看到玉镯后的神色收到眼里,所以更加不想多说:“去吧。先去见见你父亲吧,他的时日不多了,能赶上也算是你们父女有缘,老天爷开了这个恩。”

紫珏一呆,抬头看着池老祖宗没有答话——池子方要死了?!随即她的心头一轻,知道了池家急急接她回来的原因,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怪不得一路上池得顺不要命般的赶路呢,她还在心里嘀咕过:又不是奔丧。

没有想到还真就是奔丧啊,她就是来给她那个没有良心的爹来送终的。

“你还不知道,先去见见吧,看看他有什么话要吩咐你;回来就不用再来我这里,这些日子我身上不爽,就不留你用饭了;来日方长,过些时候吧。”沈老祖宗再次抬了抬手,便有丫头过来送紫珏。

紫珏在挽泪的提醒下,又向沈老祖宗行了礼才转身离开,踏出房门的时候她的心一惊:池子方可是有儿有女的人,他就算是要死了也不必把自己接回来吧?真得如此有心,怎么可能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事情,怕是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吧?

紫珏再次上了车,这次转来转去用得时间比较长,到的院子比起刚刚的来差不多大,但是没有那些高大的树木,显得院落要敞亮些。

屋门推开,紫珏就闻到浓浓的药味儿,屋里头还传出低低的啜泣声:“我知道,可是你也没有到那一步上,说这些做什么?你接人我不拦着,可也不许你再说这……”

“老爷、夫人,大姑娘到了。”门口机灵的丫头马上出声,打断了屋里人的话。

屋里的女声不再哭泣:“这就到了,不应该先去给老祖宗、老夫人请安吗?”

“夫人,老祖宗让我们直接带大姑娘过来给老爷、夫人请安。”挽晴开口,只是声音有些颤抖,非常的紧张。

男人的声音传出来:“那就进来吧。”紫珏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就是她的父亲。

小时候见过一次的父亲,而那一次父亲就是为了抛弃她们母女而来;这么多年来,她不只一次的梦到父亲,却从来都是面目模糊的。

现在就要看到了,她悄悄的握紧了拳头,看到那个害了她和她娘的那个坏男人;原本,她以为自己还可以为自己、为娘亲讨个公道,可以报个仇,让她这个父亲知道错字应该怎么写:但是,他就要死了。

紫珏走进去,就算是挽泪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应该停下来了,她还是一直走到床边才停下来;迎上床上之人的目光,她直直的盯着他,眼中不争气的浮上了泪水。

直到挽晴再拉她的衣角时,她才惊醒自己身处何地——这里不是原来的小镇,也不是翠玉楼,更不是文家;这里,是池府,她如果不小心些很有可能会吃大亏的。

直视着池子方她没有先见礼,而是直直的问出一句话来:“你、你就是我爹?”

池子方病得已经走脱了人形,面黄肌瘦,整个人根本没有多少肉,一双眼睛在那张长方的脸上却显得极大:“我就是你的父亲。”

他也没有想到,十几年后还会再看到这个女儿;原本,他都把她忘到了脑后。但是现在没有其它的办法,争了一辈子、辛苦一辈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一支没有了,更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

紫珏垂下了眼皮,掩住她眼中的怨与恼,因为她在他的眼中没有发现愧疚;后退两步她屈膝福了一福:“父亲。”

池子方看着她半晌,然后开口问得很直接:“你,是不是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