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大团圆
作者:金泽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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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才松了口气,说:“这就好,这就好,小滔,你年纪轻轻就当上局长,还是府城局长,难免树大招风,一定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宁原自己吃亏,也不教身边人吃亏,得道多助。”

金泽滔点了点头,这是老人言,是一定要听的,爷爷又说:“做事要秉以公心,千万不能生私心,老话说得好,公生明,廉生威。”

金泽滔频频点头,爷爷作为老支书,政治觉悟不低。

爷爷语最后重心长地说:“当官就跟种田一样,良田有顽石,当要移除,稻麦杂稗草,定要拔除,关键时候,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人心似铁,官法如炉,爷爷要对你说的,也就这些,再高深的道理,爷爷说不上来,你是我们老金家复兴的希望,万事当心。”. .

金泽滔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但此刻,却忍不住肃然起敬,爷爷种了一辈子田,当了一辈子的村干部,但寥寥几句人生总结,却教金泽滔高山仰止,受用终生。

爷爷还yù和金泽滔唠叨,商雨亭不乐意了,嘟着嘴摇着爷爷的手臂:“外公,你平时没那么多话,今天这是怎么了,再说现在也不是唠叨的时候,总不能一直堵门口吧。”

老姑瞪着商雨亭说:“这样说话,没礼貌!”老姑说话并不利索,只能捡重要的。说些短句。但能清晰表达心意。

商雨亭吐了吐舌头。爷爷却皱着眉头说:“丫头没说错啥,现在确实不是唠叨的时候。”

老姑小少离家,落叶归根,两儿女都已长大chéng rén,爷爷总觉得老金家亏待了这两孩子,再加上老金家第三代,也就商雨亭一个女孩,家里老少对商雨亭尤为爱怜。金泽滔更是对商雨亭溺爱到有求必应的程度。

商雨亭自认宗归祖后,从来没当自己是外人,除了金泽滔每月准时往她学校汇钱,有事没事,隔三岔,现在越来越猖獗,有文化又怎么样,还不是寄生虫,他一年赚的工资还不够我一月赚的,家里就数他最没用的,连小海都会赚钱了。”

家里几个女人凑一起办的绣服工贸公司越来越火红,连老姑都给拉了进来入了股,每月不说分红啥的,单是固定工资收入就高得吓人。

还真是不可貌相,老宅院回购及修整所花的都是她们这家工贸公司出的钱。

小海天生有从商的天赋,拉了几个大学校友,通过林文铮,在秀雅大街的东源大厦,租到一个铺位,直接和东欧商人做起了生意。

倒是没看出来,他们从绣服起步,很快就打开局面,最近听说还把目光转向了欧美,和欧美商人做起了品牌服装的进出口生意。

说到钱,父亲除了化钱,着实缺乏这方面的天赋,他嘀咕了一句:“子曰,君子固穷。穷不失义。”

母亲听不懂子曰还是孙曰,现在腰包鼓了,眼角也高了,不屑于和穷酸的父亲较劲,

大家拥着金泽滔何悦两人进了老宅院,nǎinǎi牵着两人,左看右看,却是百看不厌。

一家人拥向前三进最中间的中心大天井,目前,金家几户人家就居住在大天井的周围院落。

此时,大天井前的大堂已经安置了三张呈品字形的八仙桌,桌上摆放四味冷碟,刚才没露面的伯母婶婶等人鱼贯而出,各sè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纷纷端上。

nǎinǎi拉着金泽滔和何悦两人坐于座北朝南的位置,不一会,小洋等人也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爷爷一挥手,大家都各就各位,眼巴巴地盯着爷爷发表最高指示。

爷爷吭哧吭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刚才和金泽滔说话时,好象把话都说完了,最后憋出两个字:“吃饭!”

nǎinǎi低骂了一句:“不说话,瞧着还象回事,一说话,就露了馅。”

爷爷不说话,大家都把眼光看向金泽滔,金泽滔斟满酒,举杯说:“回家过年,感觉真不错,今年,是我们金家二十来年第一回大团圆,这第一杯酒,我们一齐敬老姑,雨亭,念西,欢迎他们回家!”

大伙儿齐声叫好,纷纷站了起来,敬老姑一家三口,连说着欢迎回家之类的话,老姑感动得差点又抹起眼泪。

nǎinǎi得意地斜眼看爷爷,极尽挑衅:“瞧瞧,什么叫领导,没有比较,我都差点以为领导都象你这模样,这一比较,你只能领导田里的菜菜草草,和家里的鸡鸭牛羊。”

爷爷没有理睬,孙子越是出息,他越是脸上有光。

金泽滔又斟满了酒,说:“今天吉庆rì子,本来不应该说不开心的话,但这话不说,就如鲠在喉,难受,这第二杯,我们一起敬还没回家的老姑丈,因为他,我们还有机会接回老姑一家三口,是他给了我们全家这个大团圆,就为这个,我们当敬老姑丈一杯。”

大家都沉默不语地站了起来,一齐举杯敬向老姑,刚才金泽滔提议敬老姑的酒,老姑都是以茶代酒。

但这回,老姑死活要倒上一杯酒,她没有失态痛哭,但在干杯时,大家还是看到她眼角飞起两颗浊泪,和着酒一起落下肚子。

金泽滔的话,也正式代表了金家人对这个商姓姑爷的认可,家里已经商定,清明时节,就去长青迎回姑父的骸骨,坟墓也已完工。

金泽滔见气氛凝重起来,赶紧敬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我们敬亲爱的爷爷nǎinǎi,祝他们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家都轰地大声祝福,这是后辈们的共同心声,现在经济条件上去了,大家都期盼老者长寿,少年健康,父辈事业有成,这就是家族宗亲兴旺发达的底蕴。

年轻人纷纷端着酒杯到处挑衅,就连小忠都被允许喝上两杯,这个大家庭中,唯有何悦、老姑及商雨亭和商念西两姐弟是第一次回家大团圆。

自然有长辈帮他们夹菜,何悦有过一次经历,也能安之若素,只需放开肚皮就是,老姑一家虽然也有过类似礼遇,但来势这么凶猛还是初见。

吓得商雨亭宁愿端着酒杯去跟年轻人拼酒,也不愿面对慈目善眉的长辈们的殷勤劝菜。

金泽滔没有和他们拼酒,而是陪着老姑说话,因为姑父迁坟的事情,他问起了姑父的家人。

老姑只知道姑父出身京城,她跟着姑父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但随即,就被远远地赶到长青市落户。

那时候,老姑一个农家女孩,跟姑父私奔出来,已经是她平生最大的勇气和牺牲了,再让她面对京城复杂的人事环境,她哪有什么见识,再说,姑父也从不在她面前提家里人的事情。

姑父去世后,也不见他家里来人,此后二十来年,姑父在老姑的心目中,就犹如天外来客,无根飘萍。

她的倔强以至有些执拗的xìng格,十分排斥他人的同情和施舍,连自己家人都没有尝试求助,压根就没想要替两孩子寻根问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