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作者:东瓯骏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594

第三十九回荆州城刘琦求计博望坡张锋用兵

却说孙权督众攻打夏口,张锋蒙面助战,黄祖兵败将亡,情知守把不住,遂弃江夏,望荆州而走。*--E-N-G-.-C-O-M-*张锋加鞭挺枪直追,追至荆州东门外。张锋见黄祖只身一人,且知黄祖将死,乃大叫曰:“黄祖,今番汝必死矣!”黄祖曰:“吾道蒙面将是谁?竟是汝!”张锋曰:“既为汝识破,吾今非杀汝不可!”乃挺枪yù杀黄祖。黄祖曰:“怪道汝身形,吾眼熟甚。今念同为荆州,勿相逼,不然,吾令骑兵杀汝。”张锋笑曰:“时为晚矣。”正yù上前一声喊起,一将率伏军拦住,张锋视之,乃甘宁也。张锋曰:“多谢甘将军解吾之难,今黄祖只有数十骑矣。”黄祖于马上谓张锋、甘宁曰:“我向rì不曾轻待兴霸,与张锋无冤无仇,今汝二人何相逼耶?”张锋曰:“汝不明时势,不助刘皇叔,虽皇叔不yù取荆州。”甘宁叱曰:“吾昔在江夏,多立功绩,汝乃以‘劫**’待我,今rì尚有何说!”黄祖自知难免,大骂张锋曰:“无义张锋,天诛地灭!“一壁厢拨马而走。张锋扯下面巾,与甘宁冲开士卒,直赶将来,只听得后面喊声起处,又有数骑赶来。张锋视之,乃程普也。甘宁恐程普来争功,慌忙拈弓搭箭,背shè黄祖,一壁厢曰:“张锋速与吾军去灭黄祖残兵。”张锋应诺,便去战,只见黄祖中箭翻身落马。张锋大叫曰:“黄祖已亡,汝等何不早降东吴,yù寻死耶!”黄祖之数十骑皆降。甘宁枭黄祖首级,会张锋回马与程普合兵一处,回见孙权,献黄祖首级,言张锋劝降黄祖残军。孙权命以木匣盛贮,待回江东祭献于亡父灵前。张锋曰:“吴侯今rì方报仇矣。”孙权重赏三军,升甘宁为都尉,亦赏张锋酒肉、铜钱。孙权商议yù分兵守江夏。张锋曰:“善。如此,吾可早回荆州,以防生疑。”张昭曰:“孤城不可守,不如且回江东。刘表知吾破黄祖,必来报仇;吾以逸待劳,必败刘表;表败而后乘势攻之,与张锋里应外合,荆襄可得也。”张锋曰:“今费如此jīng力,方有尺寸进取,何弃之甚易耶!”张昭曰:“江东之情,张锋岂尽知乎?”张锋无以对。孙权从张昭言,遂弃江夏,班师回江东,一壁厢谓张锋曰:“汝先随吾回江东,先设宴,再为汝饯行。”张锋应诺。

苏飞在槛车内,张锋相助押送。夜间,歇于道。张锋凭几而寐。忽一人进来禀事。张锋醒,问何事。对曰:“苏飞yù求甘将军,今见张将军与甘将军尝同战,故先使吾先见张将军。”张锋曰:“苏将军与甘将军之事,吾微闻之。汝且在此,吾去请甘将军来。”那人应诺。张锋出帐。少顷,张锋与甘宁至。那人具言苏飞求救之意。甘宁曰:“飞即不言,吾岂忘之?”张锋曰:“吾知甘将军乃义士也,故立请将军来。”那人谢过甘宁、张锋,辞去。次rì,大军至吴会,孙权命将苏飞袅首,与黄祖首级一同祭献。张锋曰:“且慢,吾微闻苏飞昔rì尝保甘将军,故以为不可杀。”正言之间,甘宁入见,顿首哭告曰:“某向rì若不得苏飞,则骨填沟壑矣,安能效命将军麾下哉?今飞罪当诛,某念其昔rì之恩情,愿纳还官爵,以赎飞罪。”张锋曰:“甘将军义士报恩,真善之善者也。”遂将昨宵之事语于孙权。孙权曰:“既张锋已知之,又有恩于兴霸,吾为兴霸赦之。但彼若逃去奈何?”甘宁曰:“飞得免诛戮,感恩无地,岂肯走乎!若飞去,就军前教张锋斩吾,立献首级于阶下。”孙权乃赦苏飞,止将黄祖首级祭献。祭毕设宴,大会文武庆功。张锋亦在座。

正饮酒间,忽见座上一人大哭而起,拔剑在手,直取甘宁。甘宁忙举坐椅以迎之。张锋视之,乃凌统也。张锋尝见甘宁在江夏时,shè死凌统父亲凌cāo,知今rì相见,故yù报仇,乃拔剑来挡。凌统曰:“张锋,不干汝事,让开安坐。”张锋曰:“今朝庆功会,不可动粗,且事已定,吾将回荆州也。”孙权连忙劝住,谓凌统曰:“兴霸shè死卿父,彼时各为其主,不容不尽力。今既为一家人,岂可复理旧仇?万事皆看吾面。”凌统即头大哭曰:“不共戴天之仇,岂容不报!张锋亦亲见之。”孙权与众官再三劝之,张锋亦劝。凌统只是怒目而视甘宁。孙权即rì命甘宁领兵孔明,道号卧龙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计,真当世之奇才,非可小觑。张锋此番为玄德所逼同往请之,更显其于玄德之重也。”曹cāo曰:“比公与张锋若何?”徐庶曰:“庶安敢比亮?庶如萤火之光,亮乃皓月之明也。若以张锋比之,亦不如也。”夏侯惇曰:“元直之言谬矣。吾看诸葛亮如草芥耳,何足惧哉!吾此一阵,先攻于外,助张锋行计。而后与张锋里应外合生擒刘备,活捉诸葛,与张锋将此二人首级献与丞相。”曹cāo曰:“汝与张锋早报捷书,以慰吾心。”夏侯惇奋然辞曹cāo,引军登程。

却说玄德自得孔明,以师礼待之。张锋曰:“皇叔敬贤之心,天地可鉴也。”玄德曰:“吾亦敬汝。”张锋曰:“皇叔此言,足令吾汗颜!”玄德曰:“张锋休得过谦。”张锋曰:“谢皇叔砥砺!”关、张二人不悦,曰:“孔明年幼,有甚才学?兄长待之太过!又未见他真实效验!”张锋曰:“二位将军yù见孔明先生真实效验,吾料将得见矣。”关、张曰:“汝亦为孔明惑也。”玄德曰:“吾得孔明,犹鱼之得水也。二弟勿复多言。”关、张见说,不言而退。一rì,有人送氂牛尾至。玄德取尾亲自结帽。时张锋在旁见了,曰:“皇叔巧手,小事可为,无论大事。”正言间,孔明入见,正sè曰:“明公无复有远志,但事此而已耶?张锋何生喜sè?”张锋曰:“吾欣赏此帽焉。”玄德投帽于地而谢曰:“吾聊假此以忘忧耳。”孔明曰:“张锋不助明公练兵,却赏帽,惜哉!敢问明公自度比曹cāo若何?”玄德曰:“不如也。”孔明曰:“若张锋助战,可有胜算?”玄德曰:“胜负难料。”张锋面有难sè。少顷,曰:“吾昔rì与曹将出战,已见曹将皆勇猛如虎,吾不能敌之。”孔明曰:“张锋亲历,所言必实。今明公之众,不过数千人,万一曹兵至,何以迎之?”玄德曰:“吾正愁此事,未得良策。”孔明曰:“可速招募民兵,亮自教之,可以待敌。”张锋曰:“兵练成,可分些与吾,临期吾有计。”玄德准之,遂招新野之民,得三千人。孔明朝夕教演阵法。张锋亦常观阵练功,每有增益。

忽报曹cāo差夏侯惇引兵十万,杀奔新野来了。张飞闻知,谓云长曰:“可着孔明惑张锋一起前去迎敌便了。”正说之间,玄德使张锋召二人入,谓曰:“夏侯惇引兵到来,如何迎敌?”张飞曰:“哥哥何不使‘水’去?张锋亦可接应之。”玄德曰:“智赖孔明,勇须二弟,张锋只略助战耳,何可推调?”关、张出,玄德请孔明商议。孔明曰:“张锋尝言临期有计,无他,但恐关、张二人不肯听吾号令;主公若yù亮行兵,乞假剑印。”玄德便以剑印付孔明,孔明遂聚集众将听令。张锋亦在座。张飞谓云长曰:“且听令去,看他如何调度。”张锋笑谓张飞曰:“今可见真实效验矣。”张飞曰:“汝但行计,吾皆信。只他用计,吾却不信。”张锋曰:“张将军与关将军听令罢,吾昨宵已将计言与孔明先生矣。”孔明令曰:“博望之左有山,名曰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可以埋伏军马。张锋引一千军先行,至夏侯惇处行计;云长可引一千军往豫山埋伏,等彼军至,放过前阵;其辎重粮草,必在后面,但看南面火起,可纵兵出击,就焚其粮草。翼德可引一千军去安林背后山谷中埋伏,只看南面火起,便可出,向博望城旧屯粮草处纵火烧之。关平、刘封可引五百军,预备引火之物,于博望坡后两边等候,至初更兵到,便可放火矣。”又命:“于樊城取回赵云,令为前部,不要赢,只要输,主公自引一军为后援。待张锋军败方可出击。各须依计而行,勿使有失。”云长曰:“我等皆出迎敌,未审军师却作何事?”孔明曰:“我只坐守县城。”张飞大笑曰:“我们都去厮杀,你却在家里坐地,好自在!”张锋笑曰:“今乃建奇功之际,出去厮杀乃是美差。”孔明曰:“剑印在此,违令者斩!”张锋曰:“前者刘表所拨一千兵马已练熟,吾就引这一千人先去,昨rì已吩咐定矣。”孔明曰:“不须多言,就此去也。”张锋应诺,率那一千兵马去了。玄德曰:“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二弟不可违令。”张飞冷笑而去。云长曰:“我们且看他的计应也不应,那时却来问他未迟。”张飞曰:“幸吾华宗亦有计。”二人去了。众将皆未知孔明韬略,今虽听令,却都疑惑不定。孔明谓玄德曰:“主公今rì可便引兵就博望山下屯住。来rì黄昏,张锋必会敌军到,主公便弃营而走;但见火起、张锋败,即回军掩杀。亮与糜竺、糜芳引五百军守县。”一时派拨已毕,玄德亦疑惑不定。

却说夏侯惇与于禁等引兵至博望,分一半jīng兵作前队,其余尽护粮车而行。忽张锋率军至。夏侯惇喜曰:“张锋得生矣,可助战。”张锋曰:“吾至刘备处,颇得其信任,今乘其乱,骗取一千军来。此一千军乃昔rì刘表所拨之人,本不愿随刘备,今已被吾说服而来。”夏侯惇曰:“丞相只道汝为刘备所困,吾却不以为然,今汝果用计得生。”张锋曰:“虽然如此,刘表之军,力弱,还请将军再分一千人于吾,此强弱联合也。”夏侯惇准之。张锋曰:“吾见将军分一半兵马护粮车,今可将刘表之兵去护,抽护粮之军一半在前,吾于后阵督之,将军可尽力与刘备战。”夏侯惇曰:“汝在此,吾却放心。”遂依张锋之言而行。时当秋月,商飙徐起。人马趱行之间,望见前面尘头忽起。夏侯惇便将人马摆开,唤张锋曰:“此间是何处?”张锋答曰:“前面便是博望城,后面是罗川口。”夏侯惇令于禁、李典押住阵脚,亲自与张锋出马阵前。遥望军马来到,夏侯惇忽然大笑。张锋问曰:“将军为何而笑?”夏侯惇曰:“吾笑徐元直在丞相面前,夸诸葛亮为天人;今观其用兵,乃以此等军马为前部,与吾对敌,正如驱犬羊与虎豹斗耳!吾于丞相前夸口。要活捉刘备、诸葛亮,今必应吾言矣。”张锋曰:“将军不可轻敌。”夏侯惇曰:“吾知刘备之军矣。”遂不听张锋言,自纵马向前,张锋忙跟上。赵云出马。夏侯惇骂曰:“汝等随刘备,如孤魂随鬼耳!”赵云大怒,见张锋在彼,大骂曰:“张锋,知人知面不知心,汝居然诈降主公,真无德小人也!”张锋曰:“既知吾尝随丞相,多临战阵,就应知吾诈降,何期今方晓事,汝等智术短浅,非丞相对手!”仗着夏侯惇在旁,张锋挺枪来战赵云。赵云亦纵马来战。两马相交,张锋不支。夏侯惇来助战,张锋急退。夏侯惇与赵云战不数合,赵云诈败而走。张锋挺枪随夏侯惇从后追赶。赵云约走十余里,回马又战。不数合又走。韩浩拍马向前谏曰:“赵云诱敌,恐有埋伏。”张锋曰:“吾前番先试之,正yù探其是否诱敌。赵云却力战吾,幸得夏侯将军救护,吾方得生。以此观之,恐非诱敌。”韩浩曰:“然则赵云何故且战且走?张锋将军勿信其力战之势。”张锋曰:“多算者胜,少算则不胜,韩将军所言有理,夏侯将军须有准备。”夏侯惇曰:“敌军如此,虽十面埋伏,吾何惧哉!张锋可回后阵督军护粮,待刘备兵败,就来助战。”张锋曰:“且再往前看看,吾再回后阵。”夏侯惇准之。韩浩复谏,夏侯惇不听,直赶至博望坡。一声炮响,玄德自引军冲将过来,接应交战。夏侯惇笑谓韩浩曰:“此即埋伏之兵也!张锋先战刘备,吾战赵云。今晚不到新野,誓不罢兵!”乃催军前进。玄德、赵云退后便走。夏侯惇曰:“张锋可回后阵矣。”张锋应诺。

时天sè已晚,浓云密布,又无月sè;昼风既起,夜风愈大。夏侯惇只顾催军赶杀。张锋督军护粮在后,亦跟上,忽觉道路愈窄狭,急唤一军士去语于禁、李典。二将亦在窄狭处,两边都是芦苇。李典曰:“张锋令汝来语何事?”军士曰:“张将军觉道路忽窄狭,只恐有伏兵。”李典谓于禁曰:“欺敌者必败。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倘彼用火攻,而后伏兵杀出,奈何?”于禁曰:“君言是也,张锋所虑亦然。吾当往前为都督言之;君可与张锋止住后军。”李典便勒回马,大叫:“后军慢行!”人马走发,那里拦当得住?张锋疾驰而来,大叫曰:“还是请夏侯将军止军罢!”于禁骤马大叫:“前军都督且住!”张锋亦大叫:“夏侯将军,吾来也!”夏侯惇正走之间,见于禁、张锋从后军奔来,便问何故。于禁曰:“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可防火攻。”张锋具言遣军士来说小心伏兵之事。夏侯惇猛省,即回马令军马勿进。言未已,只听背后喊声震起,早望见一派火光烧着,随后两边芦苇亦着。忽一将来到,夏侯惇视之,乃张锋也。张锋曰:“李将军止喝不住后军,吾亦不能,故留李将军在后,吾来接应将军。”夏侯惇曰:“果应汝言。”张锋曰:“今只能死战方能退。”夏侯惇曰:“吾二人合战。”张锋应诺。正yù往前战时,四面八方,尽皆是火;又值风大,火势愈猛。曹家人马,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张锋曰:“待吾回去护粮,将军宜速退。”赵云回军赶杀,张锋、夏侯惇冒烟突火而走。

且说李典见势头不好,正遇奔回,张锋到,大叫曰:“今番中计矣,吾二人速护粮走!”李典曰:“夏侯将军如何?”张锋曰:“正退,令吾二人先走。”张锋、李典急奔回博望城时,火光中一军拦住。当先大将,乃关云长也。李典纵马混战,夺路而走。张锋在后护粮草急行。张锋正在前开道时,忽背后一阵大叫:“张锋护敌,果如军士所言,吾等就击张锋、毁粮草。”遂分军两路张锋击张锋、毁粮草。张锋佯大惊,乃回顾曰:“汝等随吾去降曹,必有富贵荣华,何故背反?”众军不答,只顾烧粮车。张锋曰:“吾中计矣。曹家军请平叛!”护粮曹军见前阵已败,哪里有平叛之力,张锋催战。那一千军士曰:“汝中军师之计,吾等乘势败汝。”便来合兵一处,围攻张锋。张锋大惊,只得加鞭而走,正遇夏侯兰、韩浩,乃曰:“汝二人与吾一起去救粮草,兼平叛。”于禁见张锋中计,粮草车辆都被火烧,便投小路奔逃去了。张锋、夏侯兰、韩浩来救粮草,正遇张飞。张锋曰:“吾三人共战之。”夏侯兰、韩浩应诺,与张锋冲上。张飞岿然不惧迎战。战不数合,张飞一枪刺夏侯兰于马下。张锋忙与韩浩夺路走脱。张飞率军追杀,张锋与韩浩被冲散。直杀到天明,却才收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张锋见状,忙弃马,躲于密林内。

夏侯惇收拾残军,自回许昌。却说孔明收军,张锋亦于密林中走出,曰:“先生妙计,助吾成功!二位将军亦见校验矣!”关、张二人相谓曰:“孔明真英杰也!”张锋微笑。三人行不数里,见糜竺、糜芳引军簇拥着一辆小车。车中端坐一人,乃孔明也。张锋、关羽、张飞下马拜伏于车前。须臾,玄德、赵云、刘封、关平等皆至,收聚众军,把所获粮草辎重,分赏将士,班师回新野,新野百姓望尘遮道而拜,曰:“吾属生全,皆使君得贤人之力也!亦承张锋将军相助!”张锋曰:“吾何功之有,但谢使君便是。”孔明回至县中,谓玄德曰:“夏侯惇虽败去,曹cāo必自引大军来。”张锋曰:“吾今须索急回许昌,随曹军来。不然,吾命休矣。请使君谅解吾不能助战!”玄德曰:“似此如之奈何?”孔明曰:“亮有一计,纵无张锋助战,可敌曹军,主公与张锋皆宽心。”张锋曰:“吾明rì回去,必寻机暗助。“正是:张锋未堪息战马,玄德又必赖良谋。未知张锋又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