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栽个赃
作者:陈可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50

许远征一行将昏迷不醒的李潜、管越几个不怎么相干的送到宾馆,相关的几个送到一家颇为不起眼的医院,该医院仅有的两间高级病房全部被他们占了下来。

在许明病房的套间里,许远征认真地听着宁老大和刘维礼对事件的描述,宁家另外三兄弟则在另一套病房里照看妹妹。

许长征听得很是细致,偶尔插话,全部在正点子上,很快,他对整个事件已经有了个整体的把握,他站起来,握着宁学仁的手,道:

“为了永绝我许家的后患,你们不惜被人惦记,在jǐng方及某些人面前演戏,恩人,你们确实是我许家的恩人!谢谢,衷心感谢,也祝贺你们重新选择了一条最光明正大的人生道路!咱这样,你先去看看你的妹妹,我跟小刘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呵呵,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的时候是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而小刘嘛,跟我的情况有些类似。”

“许县长,你说笑了,其实不是当官的见不得光,而是我们自己心里yīn暗。”宁老大连连摇头,心说:这个县长,确实不讨厌!

目送宁学仁出了病房,平静了一会儿,许远征盯着刘维礼,道:“对宁家兄弟说的话,我就不对你说了,虽然我更该对你说,但那是你和许明之间的朋友情谊。”

刘维礼淡淡地笑了,道:“许叔叔这么说让我感觉心里特舒服。”

许远征对这个回答更显满意,点了点头,他又道:“我想,通过我的那些安排,你能看出我的意图,是吧?”

刘维礼心悦诚服状点头:“许叔叔考虑得确实更全面。”

许远征饶有兴致地道:“那你说说,你自己都在哪些环节片面了?”

刘维礼咧了咧嘴,心说,我也就是客气客气,您还当真了?不过,他确实挺是佩服这位县长大人,老许的安排基本与他的想法暗合,但既然老许问了,他总得满足人家的虚荣心,于是说到:

“就像许叔叔刚才强调的,为了永绝后患,咱要让那有心人认为他们已经得手,但当时的情况有些难以掌控,我们需要小心谨慎,就连在银月湾那儿打电话似乎都不妥,可现在就没有顾虑了,似乎应该把动静闹大,好让那有心人听到足够的动静,而这里面我就忽略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人言可畏,也就是说作为当事人的我们应该考虑影响,那么,当然不合适大张旗鼓了。”

“还有呢?”那许远征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刘维礼。

刘维礼一愣,难道说,这老许是在考校我?这可是个人情,副县长的见识,哪里是随便与人分享的呢?

刘维礼认真想了想,道:“许叔叔,得到那样的悲惨消息后,或许,你会雷霆震怒,对吧?”

“没错!”许远征赞许地点头,“我的作风有些硬,所以,尽管体制中人都知道不能以常理来推测同僚,但出了这样的事儿,如果我直接不声不语的,似乎也不是我的风格,难免引人怀疑。”

刘维礼接着道:“但又确实不能闹得满城风雨的,于是,你就把火气撒在李潜他们身上,毕竟那个聚会就是他们张罗的,而他们住的那个宾馆是你的地盘,对吧?”

“也不合适太出格,但任由他们昏迷不醒,也算出了我这个‘受害者’一口恶气,同时更方便把我们要传递的动静传回去,我那个地盘实际上也可能是有心人的地盘呢。”许县长笑眯眯地点头,而后道:“另外,你想好如何安排那个内应了?”

刘维礼猛地一惊:“你是说,宁小倩或许有危险?”

许远征缓缓点头:“我们不知道幕后黑手对宁家有什么样的了解,如果是一清二楚的,那么内应的事也就瞒不过黑手了,而我们只有做这种最坏的假设。另外,从那宁家老大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判断出其实在下坎子蹲坑的那些人与黑手没有太直接的联系,最大的可能是被那黑手当成枪使了,但这枪似乎没起作用,那么,你认为黑手如果想确定他的目的到底达没达成,最直接的办法是什么?”

“对,对。”刘维礼连连点头,对幕后黑手来说,那“jǐng觉异常”的凶徒逃掉了,这本身就充满不确定xìng,再加上没见到“阉割”的直接证据,幕后黑手当然有可能打宁小倩的主意,如果他们确实知道宁家兄妹的关系的话。

“可是,既然那女孩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那对方怎么着都不敢动什么念头就是了,同时呢,或许对方直接因此判断出许家确实,嘿嘿,确实被他们害惨了!”许远征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这是愤怒,更是恐惧。

刘维礼点头,这事儿啊,对自己来说看来是告一段落了,以后就由老许全盘接手了,至于结果么,也许没有腥风血雨,但残酷是一定的,如果不残酷的话,自己大概就得继续伸手了!他又问:“许叔叔,别的事情估计我是帮不上忙了,那么,你觉得我和宁家兄妹接下来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地配合你?”

“不需要刻意做什么。”许远征笑了笑,眼神中充满自信,“通过我们做的一些安排,那幕后黑手肯定会得出大功告成的结论,接着的就是主动放出一些风声,借以打击我,同时等着抓我的痛脚,至于最后的结果么,嘿嘿,我们拭目以待!现在么,那宁家兄妹的价值已经算被利用玩了,不会有危险,倒是要防备那天在下坎子蹲坑的那些人,如果他们找事,总是麻烦。”

“那好吧,正好我需要他们帮我到外地做点事。”刘维礼点头,眼珠又转了转,略显艰难地开口:

“许叔叔,我估计你肯定对我这么费力帮助宁家心生疑问,可到现在也没有问我,你真的挺讲究,对比之下我就太不讲究了,这个我懂,但我本来还是不想说的,可现在想想,我总怕遗漏了什么,给你的判断上造成误区。”

“哦?”许远征鼓励地看着刘维礼,心说:小子,这事儿是明摆着的,你胸口那几道血印就说明问题,但如果你不跟我明说,那总是笔帐就是了。

刘维礼道:“你肯定也知道,我是看在宁小倩的面子上才对宁家兄弟另眼相看的,但许叔叔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重视宁小倩吗?甚至,昨天她还是以许明的朋友的身份参加的聚会呢。”

许远征摇了摇头,笑道:“我倒是能猜到许明肯定会央求你替他解决某个尴尬的局面,呵呵,老曲家那丫头可是挺泼辣的。”

刘维礼也笑了:“是有这么个事,不说了,我要说的是,其实我跟宁小倩,嗯,其实我们俩挺偶然的,这个,许叔叔明白吧?”

“哦?”看着小刘的yù言又止及扭捏,许副县长突然升起一股八卦心思,他好奇地看着小刘同志。

刘维礼挠了挠头:“不是酒后乱xing,这点我可以发誓,我的酒量好着呢,我也根本不是借酒装疯那类人,而是。。。。。。嘿嘿,他妈的,有人在我喝的矿泉水中下了chūn药,结果,大概是药xìng相抵触,促使我及时将安眠药吐出去了!”

“什么!”那许远征悚然而起。

“我不知道我的这个猜测有没有根据,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及时吐出那些安眠药,许叔叔,我的酒量真的很不错,吐完后我又喝了不少啤酒,根本没事儿,嗯,也喝了点那不对劲儿的矿泉水,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最后,大家只能上一条船了。”刘维礼的声音有些冰冷,这让他的话听起来很有真实感。

许远征只觉得头越发的大了,他眉头紧皱,问:“那么,你分析,这是恶作剧,还是别有用心的?”

“我也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才决定跟许叔叔透露透露,否则的话,事关女孩儿的名誉,我肯定选择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的。”刘维礼深吸了口气,而后分析:

“说起来,我们一共只有一箱矿泉水,大家都很自觉地不去浪费,这个大概就是宁小倩选择把安眠药下在矿泉水中的原因。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这里面是有问题的,矿泉水那类东西难道不该多准备些吗?那东西又不贵,为什么只准备一箱?难道,这里面有问题?”

许远征接着道:“也就是说,有人在矿泉水中,嗯,最少在一瓶矿泉水中作了手脚!”

刘维礼道:“不是最少一瓶,而是肯定只在一瓶中做了手脚,这也就是那个有心人只准备一箱矿泉水的目的,既能保证那有问题的一瓶更容易被人碰到,也不容易暴露破绽。而有一瓶水有问题,似乎就足够了,许叔叔觉得呢?”

许远征嘴角动了动,苦笑:“可不是么,不管是谁喝了那有问题的矿泉水,都得出乱子,出乱子后会怎么样呢?这个的解释就多了,嘿嘿,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否则,我许家岂不绝后?所以啊,对这个或许是老朋友的家伙,我真是爱恨交加啊!”

说完,许远征啼笑皆非地看了看刘维礼。

刘维礼也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他的心里,却特别踏实。

关于整个“阉割”事件,其实最大的破绽就是他的横空出世,而今加上这么个“chūn药”事件,一切看起来就合情合理了,当然了,这是在老许对chūn药事件本身不存在怀疑的基础上的,但老许能怀疑吗?这种可能xìng几乎为零,因为,刘维礼选择的时机简直太恰当了:他是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栽了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赃!

对于这个“赃”本身的效果么,小刘哥也能够看到:

第一,这个钉子是钉下去了,而只要老许对那老李、老管心生怀疑,再加上没有断子绝孙的凄苦,老许肯定不会轻易犯糊涂,那么小许当然会继续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第二,就是纯粹的夹带私货了,他小刘哥的那个“拔毛”大计到最后也是需要老许以这样的心态配合的!

还有第三,但还是先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