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群芳记
作者:刘玉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12

(每rì一更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玉倌真的是尽力,若果时间允许,必定多更。 首发--无弹出广告写书一年多,很少求收藏,路过的朋友,请行个方便,给个收藏,多谢了。)

郭淮的出现让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放声大笑起来,看着比他们矮上一个肩头的,明显是来管是非的愣头青,眼中竟是鄙夷。

没有多说,走在前方的二人便扑了上去,嘴角咧出一抹嗜血的yīn险,许久没有当街打杀人了,一想到即将溅开的鲜血,和跪地求饶的声音,皆是心痒难耐。 ..

可是拳头还未砸在那愣头青的身上,两名黑衣大汉就觉得眼前出现一道虚影,继而是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伸出的拳头似乎被一块岩石给撞击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一口血吐出,二人飞到了一边。

身后还在看热闹的三名黑衣汉子也惊住了,相互看了几眼,便一同扑了上来,可是,这看起来愣头愣脑的青年人又给了他们惊愕的一幕。

“好!”

不知何时,围观的路人中爆出了这么一句,继而,其余之人也纷纷叫好,胭脂馆的打手心有怨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躺在地上扶着断裂的手臂痛楚的呻吟。

“给我滚!” ..

丢了一锭银子,赶过来的杨延昭没好气的说了声,闻言,那黑衣人如临大赦,当即从地上爬起,屁滚尿流的逃开了。

“你没事吧?”

走上前,扶起碧月,杨延昭轻声的问着,后者也许是受惊过多,没有言语,只是用染着褐sè泥土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见到这副情形,杨延昭不由心中生出一丝的愧疚。

若不是因为他,刘继元还能再做几年的皇帝,碧月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受人欺凌的田地。

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古往今来,唯有一代枭雄才会为皇图大业,舍得那七分情与六分yù,而杨延昭,则是一个心xìng未泯的常人。

更何况,当年在兰桂斋的事情上,也多次算计过这毫无心机的碧月。

怎么说,眼下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苦命人,或许是为了偿还心中的一些歉意,杨延昭并没有甩开被碧月抓着的衣袖,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好言的劝慰着眼中还有惊慌的女孩儿。

让郭淮丢了一块碎银子给先前的掌柜,吩咐他送几张桌椅到小院中去,杨延昭将碧月带到一边的铺子中,吃了些东西,稍后为她买了几件衣衫。

在众人的陪伴下,碧月的情绪好了许多,似乎也不记得见过杨延昭,这也难怪,当初后者一直称病不出,而她得圣宠,哪里会在意这个注意的到。

将碧月带回到小院,安排在了最后一间厢房中,一路上,便有些迟疑的温仲舒将他拉到一边,轻声道,“延昭兄,此女子虽从烟花之地逃出,但观其举止,定非小户人家出身,而这胭脂馆平rì里做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却还能如此嚣张,只怕是背后有人……”

说到这,温仲舒将声音压了压,“所以,延昭兄,不如将这小娘子送回家中去,或许,家里还有亲人在。”

温仲舒的话说得很含蓄,但杨延昭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从细微之处看出碧月的不同之处,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将她送回家?

对于温仲舒这居身于祸事之外的劝意,杨延昭很是赞同,却做不出来,因为碧月早就无家可归了。

不过这件事是不能与温仲舒言明的,遂笑着应道,“秉阳兄,刚才我已私下询问了一番,她已经家中无人,连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了,唉,这是个苦命的女子,暂且留我这,待以后为她寻得个好人家。”

听到家破人亡,温仲舒也不再多言,点头叹了句,“延昭兄真是宅心仁厚。”

小巷之中,身穿翠绿儒裙的少女冷面看着墙角跪着求饶的,还未装订的宣纸,“这是些闲文逸事,你若是觉得无趣,便先读着吧。”

这是他看书累了时候写出来的梁祝,故事也写出了七八分了,只待再过些rì子,将它结尾,再托人送回去。

碧月接过看了几眼,很快便低首大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显然已经被梁祝的故事所吸引了。

看着她比一年前成熟多了的脸庞,jīng致而秀美的五官,杨延昭不由得叹了口气,本是个美人胚,享尽人间繁华富贵,如今却只能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妇人。

就这样,碧月在小院住了下来,一年多的逃亡,也让她不再是锦衣玉食的贵人儿,做起家务有模有样。

如此,倒是让不善于收拾的杨延昭等人不再为整理屋子而头疼,中午和夜晚,也能有可口的菜肴,不再要出门寻吃饭的地了。

寒风咧咧,天是越来越冷了。

杨延昭仍旧在藏书阁中苦读经书,两个多月的埋头翻阅,底层的书卷大抵已经看了个遍。

于是,在一个冬阳洒在暖意的早晨,他抱着笔砚登上了藏书阁的二楼,像是随着他的脚步,韩国华也到了二层,看起当中自先秦到前朝的名家之作。

而张谦则是与温仲舒走得较近,如今的搂以及讲经韩国华与杨延昭都不会现身,两人引经据典,很快,变成了睢阳书院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延昭兄,明晚子时,能否去在下的院子吃个便饭?”

向着往常正在琢磨司马相如的诗赋,准确的说,自从上了这二层之后,杨延昭大多时间都在琢磨着他的作品。

不得不说司马相如的确是个才学大家,诗赋辞藻华丽,却又蕴含着深意,杨延昭虽然记着不少绝世佳作,但面对真正的奇文巨作时,还是有着心动甚至是痴迷的感觉。

所以,当听到韩国华这邀请时,显然是愣了片刻,一时没有从诗赋中回过神,二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请他去他家中。

两人自从上次舆文堂搂之后,便很少言谈,见面之后,也只不过是点头示意,此刻,韩国华递出邀请,杨延昭当然失神了。

见杨延昭这模样,韩国华脸sè有些尴尬,正yù转身离去时,身后却传来笑声,“光弼兄之命,杨延昭敢有不从而?”

闻言,本是失落的脸上露出喜sè,“延昭兄可是当真?”

“敢不为真?”

“那便好,有劳延昭兄也将温秉阳和张秋白一道请上”,韩国华似乎有些难以启口,声音低了几分,“他二人也颇有才华,韩·光弼也想结交一番。”

“好,那便这么说定了。”

待杨延昭答应之后,韩国华便笑着收拾东西离去了,大概这些天,他也是憋坏了,终于忍不住,这才丢开了最后的矜持。

在韩国华释怀的出了书院,原来杨延昭并不难交往,一直只是他拉不开颜面,想到这,不禁懊恼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得赶回小院,吩咐家中派来的几名仆人着手准备明晚的菜肴。

正走着,却突然听到有人对他大声说道,“那书生,你可认识我家杨璟公子?”

被这声音着实的惊了,再抬首,却见是一名彪悍的骑马汉子,他的身后数十人也是魁梧结实。

哪里来的莽夫?

心中生出一丝厌恶,韩国华也未听清他所寻之人,只是瞥了瞥眼,不做理会的往着一边走去。

“哈哈……萧队,你也怂了一把……”

其余的汉子哄堂大笑,那为首的汉子当即不满的回瞪了他们一眼,顿时鸦雀无声,身后之人皆是憋着笑意。

“兀那书生,你好生的没礼貌,某只是与你打听事情,怎么这般的不作理睬?”

也许是听到了喧闹,马车中掀开一角,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探出头来,“萧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未得到回答,刚好看到一侧的韩国华,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几步跳下马车,“你可是睢阳书院的学子?”

女孩儿年方九、十岁,穿着鹅黄的袄裙,看起来异常的可爱,对她,韩国华当然没有讨厌的理由,遂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可认识我家六哥,杨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