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一块宝石
作者:阿西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602

“教授,你觉得我这吊……不,橄榄船雕值多少钱?”我仿佛听见了钱在哗啦落地的声音。无弹出广告小说

“一千到三千万人民币左右。”

多少来着,千万是多少个零来着?我彻底愣住了,没想到,真他妹的没想到自己一直挂在几千万在脖子上招摇过市呐,刚想要考虑是否把它给卖了,这时白大小姐冷不生丁地加了一句,“它完好的时候。”恨得他有种马上要吐血的冲动。

说起这一次的行动,章教授和白大小姐的父亲都痴迷南粤文化,他们将目光放在张保仔宝藏宝的地方。其实很好理解,凡是出航去远海的商船,都是一个单一xìng微缩的社会,当时的人们会把那个年代最必需的生活用品带上船,这种高度浓缩过的历史标本,将为白父他们洞察当时的贸易方式和生活方式,提供地面上无从捕捉的佐证。

按白父的保守估计,一艘长三十米、宽十米米左右的普通中型商船光瓷器就能装载十万件以上。这些在海底的文物,由于与腐蚀菌隔绝,通常都保存得很完好。文物数量庞大、品相保存完好,因此在考古界有一种说法,叫做“一船赛十墓”。再加上清仁宗嘉庆年清朝已经内忧外患列强纷纷对神州大地伸出了魔爪。以东印度公司为首等恶名远扬的侵略者一船一船地往来往于中国与国内,他们疯狂地将中国各个朝代的宝贵文物运回自己的国家,不知道中国多少珍贵的文物因此被运上船流失海外。

就在这个时候,作为rì后横行南中国海所向无敌的海上之王,张保仔撅起了,他的船队有一次在南海与葡萄牙船队冲突,全歼葡队后发现葡舰上的财物全是袭击掳掠中国客船得来,这种事情当然引起张保仔极大愤慨,于是他集结大队,纵横海上,经常袭击侵犯我国领海的葡、西、荷、英等国船舰,使殖民者提起张保仔都心惊。

张保仔全盛时期有部属超过七万多人,大小船一千多艘。而他的大船还装有大炮,备有不少短刀、长矛等,小船装一种专门针对帆船,撕裂帆,夺去其动力的旋转炮。

就是这样一个人,将南中国海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清zhèng fǔ多次派兵剿灭,均遭失败,一直到一八一零年,张保仔投降清朝的时候,他打劫各国商船所得的财富劫掠所得多得无法计算。

据说他所抢得的财富被其一分为三:美其名rì天一份用来资助四方贫民。地一份,挖地深藏以备rì后事情有变时东山再起。人一份,犒赏为他拼命卖力的将士。

当年张保仔埋藏财宝的地点很多,传说在香江、福建沿海及其附近岛屿的藏宝窟就有十几处,如已经被证实并被人取走的盐灶却就是在深山老林中,据说四十年前一名中山人,偶然破解了秘密,从不起眼的石罅中得到了黄金,而其他的马鞍山、牛山、剑湾、石牛咀、香炉洲和黑猪岛等后人均无法破解。

相传藏宝地点都记在张保仔的手抄本上,但手抄本失传已久,连副本也只是后辈口头流传,此后民间也就流传着各种神秘的办法,几乎所有岛民都有一套自己的说法,亦真亦假,无法考证。

这是被人所知的,然而很少人知道的是,张保仔抢得的外国货船中的珍宝,有一份他自己保留着从没分过,神秘消失了。

不是他贪婪,只因为他在一首外国货船上发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导致他之后xìng格大变,骁勇的他变得疑神疑鬼。

这样的事情就连跟着他打江山的头领手下也鲜少有人知道,本来,事情在与这份神秘的宝藏到他死后也就消失了,一切只因他晚年临死前的一句话,让一个下人听了去,然后不知为何辗转流传到一百多年后韩父的耳中,才导致了白父今天的这场悲剧。

‘底……中线绝……’白大小姐拿出她父亲的笔记,翻到了这句话给我看。

究竟白大小姐的父亲从这句话里参透出什么玄机,他没有记录,只知道白大小姐的父亲选择去探宝的地方却不是上述那些,他们去的是上川岛一带,根据白大小姐父亲留下的研究记录,他认为上川岛的位置,很微妙,他正好处在张保仔势力范围的中心。

上川岛位于广东省,从地里位置上,是属于台山管辖的一个海岛,离我现在所处的香江并不遥远,从海路去,非常方便快捷,不过基于行政方面的原因,他们必须选择陆路,过关后先前往离上川岛最近的海港,山咀码头,从码副教授程普这时候在车载电台中大叫起来,据说他当时叫了很久,我也没醒来,最后司机大叔看不下去把车停在了一边,程普拉开车门推着我:“宅男,醒醒,醒醒,教授找你商量点事,过来一下吧。”

“请叫我正确名字,灾难,谢谢!”我摇下车窗往外望了望,天还亮着,还没到吃饭时间吗?伸手胡乱都抹了抹脸,我就披上衣服下车跟随程普去到了后面的一辆吉普前。

白大小姐和章教授正把地图铺在吉普车的引擎盖上看,见我过来,也不等我走近章教授就说:“大概中午就可以到山咀码头了,只是听说那边二十四小时内会悬挂12级的台风,恐怕到时候连渡轮也停航,你是咱们的队长,想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路线的问题。”

白大小姐也在旁说道:“是的,宅男,我和教授商量了,计划不要吉普车,按原定计划出海,根据我推算,如果我们可以在早上九点前赶到山咀码头,应该可以趁着台风来临前到达,如果没有渡轮,就包一只船,强行出发的,你知道我父亲失踪了,救人必须争分夺秒,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天呐!这是怎么样的jīng神病?这些有钱人和学者是不是把大自然想得太人xìng化了,还和台风抢时间!台风什么时候是匀速前进的?!

“那个……请叫我灾难,我真不叫宅男。”我撇撇嘴,懒懒地往天空看了看,空气里充满了cháo湿的味道,还有些水汽夹杂在风里。种种迹象表明,不用三小时,这里就会下起大雨来,大雨加上大风,这只是台风的前兆,真正到十二级这样恐怖的台风来的时候,不用说出海了,就算在陆地上驾车,也非常危险。

何况还是在茫茫的大海中?大海里挂台风有多可怕?你可以这样想想,在陆地上不管怎么大的风,你至少还可以脚踏实地,地也不会移动摇晃,你只要躲起来就可以了。

但大海上呢?巨风一吹,平静的海面马上变成起伏不定的巨浪,加上这次的可不是什么大风,是十二级的台风!

高达数层楼高的滔天巨浪,瞬间就可以把船只给淹没或者拍成粉碎!就算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强行出海,就算大浪没把船拍沉,那船上的人呢?只怕最后也不知道被刮到那个海里去喂鱼了吧。

我一直认为他们是神经病,纯属不知天高地厚活腻了,吃饱了撑的,盘山涉水去寻找那鬼知道是否存在的宝藏,我觉得他们一到海边看到那巨浪就会打退堂鼓,自从上了车,我的领队工作就开始计时了,因为天气等不可抗拒原因而让他们退缩,放弃计划,他们也必须付款,这是雇佣关系的守则。

“哦,关于路线什么的,我觉得你身为咱们的话事人,你决定好路线和目标,我负责带你们到达就可以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领队,这也是我可以做到的。”

我的话很冰冷,但也是事实。不过很不幸,话刚说完我就瞄到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隐约闪过一丝雾气,我冷硬的心动摇了,毕竟她是因为父亲失踪,生死未卜,加上雇佣兵不是也有句话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还有很多未知数,最要紧的是赶路,等赶到山咀码头的时候再说,要是到时候真的挂台风,必须等台风过了再出海,我想你父亲也不忍心让你为他去送死,对吗?”

“只要我们快一分钟找到我父亲,他就可能快一分钟得救,别小看这一分钟,很多时候生与死不过就一分钟甚至只是一秒钟的分别而已!”

真不懂这个所谓的前铁人充满了美好的愿望,但这个愿望能否乘风破浪克服十二级台风的肆虐呢?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待得副教授程普‘胜利女神’号就这样,迎着台风驶出了修理厂的水洞,这一次虽然并非要去深海中,但在十二级台风之中强渡到上川岛码头,加上白大小姐虽然会开船,但她之前没有在这片海域行驶过,当中的难度非比寻常。

海里行船不比陆地上开车,什么地方有暗礁,什么地方有旋流,这些都是很难用肉眼看得见的,再加上狂风夹着暴雨使得海面上的能见度降到很低,大约也就十米左右。

还好,出发前,老人给了白大小姐一张上下川这一带的航海图,此时白大小姐正照着这航海图来前进。‘胜利女神号’艰难在滔天的巨浪中行驶着,仿佛一叶无根浮萍,原先还是直线的航路,被颠簸的海浪冲击着,船陀都差点失控,还好有我在旁死命紧握着,才保持住方向。

一路有惊无险,上川岛的影子在漆黑的海中已经依稀可见,这时教授的一名学生,张国民惊悚地跑进来,“队长海面上有一只船,在向我们呼叫”我在自己腰上捆上拇指粗的绳索,走到船沿上一看。

一只体积比‘胜利女神’号小一点的渔船,在离我们不足四十米的地方,正随着海浪剧烈摇摆,我可以看到穿上的人整在向他们振臂高呼着什么。我当即跑到船炮旁,放打开带着钢索的炮,向遇难失去动力的渔船瞄准。我要向渔船发shè出戴着铁锚的钢索,把失去动力的渔船拉上。但风浪是在太大,船太颠簸,就算是我这种有经验的老手也难以有十足把握瞄准。

我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发shè那些渔民就是死,发shè了或许还能打中,当即发动了钢索,钢索炮横飞过漆黑的海面越过了渔船上方,落到了海里,渔船上的渔民当即将钢索收起捆在失去动力的渔船上。

原来这是一只第一次下水的新船,他们想趁着风前出海捞一票,船上原本有十一名渔民,但已经有六人比滔天的巨浪卷走现在只剩下五人,没想刚从山咀码头出海就碰上了这年以来据说是最凶险的台风。

因为打算远洋捕捞,他们装满了油料和补给,吃水很深,没把握能通过水位相对较浅的山咀码头通航孔,于是舍近求远赶往上川岛避风,没想中途突然失去动力。

忽然,‘胜利女神’号一阵强烈的摇晃,和渔船捆在一起的钢索断了。而此时这年号称超强台风“海化”已经到了距上川岛两百多公里的海面上,庞大的风圈卷起了五六米高的大浪,像瀑布一样在‘胜利女神’号四周不断涌起。

我当即招呼张国民一起换上四厘米粗的钢丝索,然而这一次钢索依旧承受不住台风的肆虐,又一次绷断了。

怎么办?这可是他们船上最粗的钢索了,如果让‘胜利女神’好冒险靠近这只遇难的渔船,先不说能否将渔船上的人就上来,单单是那汹涌的巨浪就很有可能将两只船冲到一起,使得两只船相撞,最后一起沉没。

正当我急着想办法时,那只遇难的渔船却忽然不动了,按照当时极其恶劣的海况,这样一只小渔船静止不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非人力所能为的。然而它,却真真就那样不动了。

我取出望眼镜一看,不由得一惊,渔船的吃水线此时早已不见了,渔船正慢慢地往下沉去。渔船周围也没有漩涡怎么可能,怎么忽然就往下沉呢,若果说渔船碰到了暗礁进水下沉,也不应该在这样的滔天巨浪中静止不动吧?

突然,静止不动慢慢下沉的渔船仿佛被被什么巨大的力量一扯,顷刻间消失在海面。我一惊,以前曾听渔民说深海中有些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海兽,体型之庞大不下两百米,难道是碰上这些神秘的深海海兽了?!

我当即跑回驾驶室,让白大小姐开足马力逃离现场,还好之后并没有遇到海兽袭击,在开到离上川码头不到一公里处,此时水位已经降低得让‘胜利女神’号这样的小船也行驶得非常艰难。

还好开船前白大小姐并没有让大家将所有装备都带上船,淡水也只装了两天份,现在只能把淡水都排出,减轻‘胜利女神’负重,尽管这样也几乎贴着海皮,艰难地开到上川码头。

这一趟原本只要三十分钟的行程,硬是用了三个小时,还好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只是那沉没在海里的渔船让所有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层yīn影。

进了避风港,一行人匆匆找了一间旅店安顿好,白大小姐就过来敲我的门,拉去一起出去当地的部门查找一些相关事宜。

天sè,已经很晚了,本该早早关门的部门却还亮着灯,原来台风天是他们工作最忙的时候,就算平时怎么偷懒这种时候也不敢怠慢,只因趁着台风前后不听劝告出海冒险捕鱼的渔民实在太多,在巨风大浪中失去动力或者发生海难的船只也不在少数。他们得时刻准备强行出海救人。

白大小姐拿到了她父亲失踪前的大致路线,连同上下川附近的航海图才离开。据说她父亲那支探险队,失踪前都约定每隔两天向这部门报告路线,一旦失去联系,官方可以马上寻着她父亲的路线进行搜索救援。那为何事发一个月,都没有搜寻到下落?

当时这支探险队主要的探索路线并不集中,单在上川岛他们就挨个探索了花洲、中心洲、下洲、洲仔一带岛屿,然后去到位于上川与下川岛中间的上档咀到格勒礁考察。这期间,白大小姐父亲这支探险队又折返回上川岛,至于为何没人知道,直到四十天前,这支探险队又去到下川岛白石岭与大排一带的岛屿探索。

那段时间断断续续有台风,原本两天联系一次也被推移到四天,可是四天后,却再也联系不上这支探险队。这四天里这支探险队到底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当时搜索这支失踪探险队的官方部门分成四队,分别以下川岛为中心,分八个方向搜寻了一万海里,依旧一无所获,白大小姐父亲这支探险队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带着学生们把装备都带来时,老人早以将船要用的燃料加满,并且还准备了两天份的淡水,白大小姐吩咐众人,只带必须装备,其他的先放这里,当时她这个不起眼的决定,事后我想,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那怕多耗费一秒都会让船上的人离死亡近一步,她让众人逃过了一劫。

从山咀码头到上川岛码头的海路并不遥远,也就三十分钟左右,然而在海上,特别是在台风天,多准备一些,也就对船上各人的xìng命多一丝保障。

大小姐用怎样尴尬的表情面对他。一小时二十分很快就过去,我被闹钟吵醒,我拨开衣服坐起来望了望车窗外,吓了一跳,天空中居然漂下了雨来!

怎么可能,十几年的野外战斗经验,怎么可能此刻出错呢?这时候,车载电台响起了白大小姐平静的声音,我以为她会揶揄我,羞辱她,但白大小姐只是淡淡地说:“宅男,希望你遵守你对我的承诺。”

“行,咱们男人一诺千金,不管你要我上刀山或者下火海,咱眉头也不带皱一下总行了吧!”我很好奇,她怎么可能算得如此jīng准。白大小姐的回答让我吐血数升,“我根据你给出的预测时间,加上车队的行进速度。”

头再坐上渡轮前往上川岛。

说起这个上川岛,它还真有些来头,除了那夸张的东方夏威夷的称号,其实上川岛早在六百多年前,就有人居住。

那还是在第一次地理大发现后,葡萄牙人开辟了从好望角至rì本的海上贸易航线,而上川岛处于该航线的中间地带,数百年间,因为海难沉没在这段海路的船只不计其数。在上川岛的海滩上那分布着长达两百三十多米,中心区域近一百米米的瓷器残片堆积区,就可以见证这一段故事。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捡拾到明代产品相相对完好的明代瓷器碎片。

白父认为,上川岛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驿站,与海外有着密切的商业往来。而那那期的海盗之王张保仔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他确实没有放过这些欺负中国的外国盗贼,用他以暴易暴的方法,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就这样,我加入了这支临时组成的探险队,去南海的事,就这样落实了。

五辆西行的吉普车,飞驰过沿海高速公路刚转下了国道,我则在后座上睡得鬼哭神嚎,他们的第一站是是台山市。因为之前章教授的几名学生,去开平的碉楼考察,这一次教授希望他们也跟上,增加一些实际考古经验。

去到台山,在那里接了教授学校里的几个学生,然后一行人又上路开往山咀码头,由于上川岛那时候还没有连接外面的桥,他们要在山咀码头乘过海渡轮到达上川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