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一阵清脆而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午后的寂静，房间里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不情愿地走到客厅接电话，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客厅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他暗自骂了一声，“睡会觉都不的安生，谁这么缺德？”他一边骂一边拿起了电话。

“喂！！”

“是许医生吗？我是陈彪啊，出事了，你马上到医院来吧！！”电话那边陈彪焦急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急迫和紧张。

“怎??怎么了？”

“医疗库里丢了一对假眼球！！”

“啊？？”许仙再也没有了睡意，像是被冷水激了一下，他立马清醒过来“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他也有些激动了，毕竟这关系到他的前途和名声的事情。

“许医生，你还是先来医院吧，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啊！！”

“报jǐng了没？”

“还没有，等你来了在定夺!!”

“做的好！我马上来医院！”许仙挂了电话心中多少欣慰了很多。他拉开窗帘，一股阳光shè了进来，昨晚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当他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他被人打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妻子已经在他身边了，屋里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到是把妻子吓坏了，这件事也让他感觉有点不安，特别是那弯曲的走道，竟然有了些yīn森的感觉。他们当晚就报了jǐng，jǐng察在第二天又来做了笔录。

现在想想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安全，自己是第一个搬进来的，没想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倒霉，许仙一边想着一边换衣服，医院里的事情也在烦恼着他，自己只不过请了一上午的假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这个陈彪能力确实一般化。

开着车从门岗经过时，梁凡老远就看见他的车，本想打个招呼，可许仙看也没看地开了过去，梁凡在心里暗骂：昨晚偷了你真是活该，哼！！

许仙开着车到了医院，直接马不停蹄地到了办公室，陈彪早就焦急地等在哪里了，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这事确实棘手的很，两人一起来到医疗库，这只假眼球是外国进口的，所以单独放在一个小保险柜里，只见那保险柜，柜门半开，透过缝隙看见里面哪里还有眼球？许仙赶紧打开别的保险柜，发现里面的假眼球一个没少，他这才松了口气，许仙转过头瞪着陈彪：“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我来了一看，也吓了一跳，所以赶紧给你打电话！！”

“昨天值班的是谁？谁最后走的啊？”

“是我啊！！”

“你？”许仙皱了皱眉头，所有的思绪哪里还能理出个一二三来？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没有思索的能力了，他并没有接着这个问号接着问下去，他轻叹一声：“还没有报jǐng吧！！”

“还没有！！”

“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哦！没有！”陈彪的回答很干脆

“你做的很好！”许仙表扬了陈彪一句，现在这事绝对不能让上级知道，再过几个月就就过年了，年底考核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升迁啊，如果这事捅出去，估计没戏。

“嗯！好的！我知道！！”陈彪会意地点点头，镜片后面他憨厚的眼神让许仙一阵安慰，刚才还紧紧压在心头的石头随之落地了。

“这事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许仙压低声音，用一种几乎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低声道。

陈彪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许仙是什么意思？最后又补充一句：“老许你就放心吧，今晚这里我看着，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分生了！！”

许仙斜眼看了陈彪，心中不禁一阵不自在，似乎自己正**裸地站在他面前，就连心里那点小算盘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不禁尴尬地笑了一下：“这??这怎么行！今天还是我自己来看吧！！”说着两人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许仙突然想起昨天那起交通事故的患者，不禁问了一句：“昨天那个患者怎么样了？”

“哦，事故报告我已经写好了，等会我忙完了给你送过去！！”

“现在人怎么样了？”

“xìng命是保住了，不过还在重症监护室！！两根钢筋直接刺透视网膜，伤势比较严重！！”

“嗯！！！”

“没事我先下去了！！”

“好！你去吧！！”看着陈彪离去的身影，许仙大脑里不禁又是一阵翻腾，这保险柜怎么会自己开了呢？看柜子表面并没有凹痕，很显然是钥匙开的啊！这把保险柜的钥匙明明就在自己的身上啊？可要是盗窃为什么只偷这一对眼球呢？既然这个柜子都能打开，为什么不顺带把别的眼球也都带走？可现在他一点线索也没有，突然想起昨夜那个神秘袭击自己的人？这两者有关系吗？难倒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这是给自己的一个jǐng示？

回到办公室许仙还在想这个问题，这种人身攻击的手段也太恶劣了点，难倒是医院内部的人？可医院里针对自己的人到真没有，那是谁呢？

许仙在医院待了一天，到了晚上这才想起自己要加夜班，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叮嘱她晚上把门窗关好，又交代了些别的事情，这才挂了电话。

许仙在办公室一直木讷地待到了深夜，一副假眼球的丢失到是没什么，可这个偷眼球的人却让他有些害怕了，他的目的是什么？是自己主任的位置？还是另有什么别的打算？难道是陈彪？应该不是，那还会是谁呢？昨晚偷袭自己的人和这件事有没有一点关系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担心，赶紧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玲玲啊！你要吧门窗关好啊！！”又是一阵反复的叮嘱，即使挂了电话他依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过了午夜十二点，许仙按惯例去查房，今天护士小张感冒了，所以他只好一人去查房了。午夜医院异常的安静，整个走廊上只有许仙自己的脚步声，他边看病历本边往病房里看，透过玻璃窗，一排排已经熟睡的病人像是已经死去的尸体，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一切许仙早就已经习惯了。

“现在应该所以的人都睡了吧！！”许仙这样想着，他并没有再往前走的打算了，以往也是这样，象征xìng地看几个病房就可以了，就是真有事情，病人也可以按救助器的。就在他打算回办公室睡觉的时候，一阵“呜呜”声突然从前面的某个病房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很轻很尖，以至于让人分不清楚哭泣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难道病人出来什么问题？”许仙一惊，赶紧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最后在139号，一间单人病房门口他停了下来，这次他听清楚了，一个男人悲切凄凉的哭声正从喉咙里无力地挤了出来。

许仙很是好奇，怎么没这间病房的病历？难道是小张搞错了吗？她可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啊？他走进那间病房，屋里很暗，借着走廊里的灯光许仙发现躺在床上哭泣的男人卷缩在被窝里，看不清楚他的脸“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许仙将灯打开了，猛然发现床上的病人双眼间的眼球已经不知去向，两个血肉模糊的血洞出现在他的眼前，地上一堆鲜血染红的纱布让人触目惊心。

“啊！！你怎么把纱布拿下来了？？”许仙吓了一跳，难道这个人是不想活了吗？很显然是他自己将纱布撕开的，他好像很难接受自己眼睛已经没有了的事实，“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很危险的，你不能再扣自己的眼睛了！我马上给你急救！！”许仙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按病人边上的急救器，谁知，那人的手却突然将他抓住：“医生，救救我，90127，救我，90127！！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告诉任何人！！”

“什么90127？”许仙靠近他的脸

“秘密！这是秘密！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救我，求求你救我！！”那个病人将全身的力气用在了手臂上，他的下肢似乎已经不能动弹，许仙被捏的生疼，不是忍耐力好，早些就叫了出来。

“你放心吧！这里是医院，没人会害你的，你先把手拿开好不好，我叫个护士来帮助你！！！”

“不要叫护士，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那个男人一激动，手上的力气更大了，许仙终究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怎么了？”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陈彪和两个护士走了进来

“快来帮忙，这个病人出了些状况！！”许仙一下似乎看到了救星，陈彪一个箭步，一把上前按住那个男人的胳膊，其中一个护士立马就将手中的一只镇静剂推入那个病人的身体：“救命啊！救命啊?????”那个男人凄惨地挣扎着喊了几声，就再也没反应了。

经他这么一闹，很多病人都被吵醒了，等一切再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我说老陈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病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许仙刻意压制着体内的怒火。

“他不就是昨天来的那位急救患者嘛！！”陈彪用他惯有的眼神扫了一眼许仙“啊！这样啊！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许仙感觉自己的尾巴一下就漏出来了一样，虽然都是老同学，可现在他还是有些无地自容，刚才心中的火立马就消了。

“对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马上就要成为邻居了！！”陈彪嘴角扬起一阵笑意“邻居？？”许仙有些错愕，“是啊！四室一厅！就在你家隔壁！！”

“你这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啊？也没听你说！！你是首付多少啊？”

“唉！攒了半辈子钱，一次付清了！明天装修，可能会打扰你下！！”陈彪抱歉地看这许仙“没事，没事！你搬进来也好，现在就我们一家，冷清的很！！”

“听说你昨天被人袭击了？”

“是啊！昨晚碰见小偷，多亏是我老婆回来了，没让他得逞！！”

“你没受伤就好！jǐng察怎么说？”

“只是做了个笔录，我没也就没下文了！！”

“这个小区治安也太差了吧！这事小区物业怎么说？”

“啊！这我到没去！！”许仙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这事也许真应该向物业要个说法

正当两人聊的起劲，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许医生，那个病人又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值班护士小丽一进门就略显焦急地喊起来，话说完才看见站在一旁的陈彪。

“我去，我去就好了！！”陈彪一把就拉住正要往外走的许仙，“你还是休息下吧！这事交给我就可以了！！对了，昨天的报告我已经给你写好了，你先看一下吧！！”说着就急急忙忙和小丽一起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一股倦意朝许仙席卷而来，“这一晚上可真是忙啊！！”他自言自语，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拿起电话，妻子现在已经睡觉了吧！他又将电话放下，桌子上陈彪拿来的报告还原封未动。

许仙喝了口咖啡，翻开事故报告，患者24岁，双眼被钢筋刺入，造成眼球组织及视网膜严重损坏。读到着，许仙不禁一阵惋惜，任凭谁一下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难怪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可90127是什么？密码吗？他嘴里说的秘密又是什么呢？谁要害他呢？还是有些jīng神失常？怎么亲属也联系不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仙依靠在椅子上，大脑里一片混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小偷怎么会盯上自己？医院的假眼球怎么又会被偷呢？午夜的宁静夹杂着心中的烦躁，他又咽了几口咖啡。陈彪马上就成自己的邻居了，这并没有让他有多少的愉悦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同学时的单纯和纯粹，每次开刀家属给的红包都是自己收着，可这种事都被陈彪看在眼里，每次看到陈彪眼镜后面那双熟悉的眼神，总感觉被他看穿一般。许仙端起杯子，发现里面的咖啡已经凉了。

过了午夜三点，许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恍惚地抬起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睡着了，“进来！”他一边揉揉眼睛，一边看进来的是谁。“许医生不好了！不好了！！”是值班医生小刘，她的脾气总是这样急躁，“出了什么事？”许仙努力压制着被吵醒的恼火，出事这两个词让他彻底地清醒过来。“那个病人死亡了！！”“走快去看看！！”许仙听完立马起身朝外走。

许仙来到139病房的时候，陈彪和另一个护士小丽已经到了，“怎么回事？”许仙来到陈彪身边小声质问，“他的伤口一直在感染，早就该手术了，可就是联系不到他的家人，没有直系亲属签字这个风险谁敢担啊！！”陈彪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已经疲惫不堪了。许仙无耐地遥遥头，“死亡时间是多少？”“凌晨二点四十分！！”许仙看了一眼陈彪：“这一晚上你也辛苦了，快去消息一下吧！！”陈彪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通知jǐng方吧！！”许仙问一旁的小丽

“通知了！”小丽到还平静，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

“唉！通知了也没用啊！他家属都联系不上，真可怜，死了都没人收尸！！”小刘撇着嘴替他抱怨着

许仙盯着床上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心中一阵作呕，缠在眼睛上的纱布涔出淡红的血液显得格外明显，许仙突然想起什么：“他的遗物在那里？”

“他的东西都让jǐng察拿走了，不过脱下来的衣服就堆在那里！准备明天再弄的！！”小刘说着指指墙角

许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堆带血迹的衣裤，那是一套旧的迷彩服，上面的花纹已经被洗的泛白。

衣服整体的感觉给人很干净，血迹反而像是污点和衣服形成了鲜明对比，突然，一个补丁刺入许仙的眼帘，那是一块灰sè碎花个子布补上去的，不细看真是看不出来，整个补丁和衣服浑然天成，与其说是补丁，倒不如说是一件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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