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天挨两揍
作者:笑邪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654

许炾在天阳宗主事的两击之下,已经受了严重内伤,他知道自己内腑受创不浅,到此刻仍然从嗓子眼里有腥气往上冒:“也许自己现在也是死气环绕吧,不知道自己又能坚持到何时,还有机会去圆自己的梦么。但是小爷绝对不能倒下啊,一旦倒下他就再也没机会出这矿了,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呢。”

此刻完全是靠一股不甘的信念支撑,他不愿意如此轻易就向命运低头,大道难求只要有命就还能去求,不得不说许炾的心xìng倒是确实适合修行大道,要知道修真者这种一往无前,永不言退败的信念,以及强烈的求生yù望是必须的,否则又任何能去行那逆天夺命之事。

就在许炾的身影迈下盘旋坡道,向那坑道之中行去时,在天阳宗主事洞府前的平台上,站着一个浑身气势凛冽的人,青袍皂带足踏踩云履,一根黄玉簪横插道髻,面白无须颇有几分英气,一双丹凤眼目光瞬也不瞬的盯在许炾身上,此人正是天阳宗主事卲青衣。

“此子心志倒也颇坚,就是不知心xìng与资质如何,根骨倒是没有什么出众之处,还是希望能够带来一点惊喜吧,这矿上的生活太平淡了。”风中一阵轻声飘散,除了卲青衣自己,谁也没有听见。

此刻的卲青衣,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他的修为如今是半步假婴,只差一线元丹化樱他便上重楼,在宗门事务上就能争得更多话语权。

可惜他现在修练光靠积蓄元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空守如山元晶却对他无多大补益,此刻他要的是修行心xìng的突破和境界的顿悟,又或者一场适逢其会的机缘,而这道坎已经整整将他卡住了11年,虽然76岁的假婴修士,可为天才,看卲青衣自己却迎风低叹,颇有些徒呼奈何。

宗门里本脉势力为他争取到10年矿务主事一职,就是希望能够让他在这个相对安定的环境,远离宗门利益纷争,将jīng力用在静心养xìng参悟境界上,一旦突破也能够为本脉势力带来巨大利益,而且主事矿务本身就能在资源分配上占有主动,完全是一举两的。

其实许炾能够留得一条xìng命,对他自己来说是运气所至。

而在卲青衣来说是急需用人,一开始在发现他后,神识监视下知道许炾是追踪小老头,根本就没有对他起杀心,否则任何一击只要稍许夹带上他的体内元息,就足以令许炾魂消魄散。

而之所以出手对许炾施以惩戒,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也是一个考验,令这个年轻人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同时要让这新来的年轻人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行差踏错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小命,然后他想看看这想家伙后面的表现。

所以如此是卲青衣再有两年就要回宗述职,到时前来接替的人有可能让他所在的一脉势力,在宗门资源分配上一落千丈。

在宗门内部利益分配份额上不至太过被动,他需要在这里安插上经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一枚暗桩。

卲青衣已经留意了一段时间,想在矿上的人里挑出个能入自己眼的人选,可惜不管是天阳宗下派的监工还是执事,又或者那些矿奴中一直没有个合适的。

那些人在这长年累月的枯乏艰苦生活下,把心xìng磨砺麻木的失去了棱角,一个个都是晨钟暮鼓熬年度rì,矿奴混吃等死,监工和执事则指望着早rì任期结束,被宗门召回另谋职务。

这样的人担不起他要交付的任务,没有能力为他这一脉争取到预期的资源,恰好晚上这个年轻人撞入他的眼中,在许炾追踪小老头时,他感觉到了许炾身上的一股磅礴朝气,虽然有点不够安份,却正是他理想的人选。

卲青衣觉得许炾是一个有想法,又能付诸于行动的人,单从身为矿奴有今时没明rì的生活,身在绝地的处境,还会去追踪个疯老头,就可看出他所思所想于常人有异,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在要用这人前,先要给点苦头再给甜头,同时熬炼下他的心xìng也容易建立起自己的权威。

那一掌也让卲青衣了解许炾的本身根骨,现在又看到了他的心智,剩下的就是看他的心xìng,这是需要时间的考验,至于悟xìng一时无法探明,要在适当的时机加以试探。

至于许炾的身份,他已经一早安排手下执事查检,很快就能知道真假,其实对卲青衣来说,许炾的身份根本无足轻重,自己要用这人自然也就有手段能够驾御。

而对许炾所言身份进行查验,只是避免真有漏洞,自己好早做手脚,免得到以后被宗门之中,其他脉系抓住痛脚,毕竟宗门势力之争万事须谨慎,很可能一件小事的疏忽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许炾下矿后依然来到昨rì的地方,咬牙强撑带伤的身体挖矿:“死老头,见死不救,看我怎么逮个机会要你好看,我就不信你真象表面那么简单。”

老头的行为一切照旧,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早上他根本就没看见许炾被主事重创,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会在意,毕竟这样的事情说来是很正常,要说反常的话许炾现在还活着就是反常。

在这一天中,许炾除了中午用餐休息的时间比平时要多,其他时间也经常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毕竟以一个**凡胎的普通人,要强行忍受伤痛干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以说只要许炾jīng神上稍有松懈,此刻就可能坚持不下来了。

在这一天中,许炾破天荒的开始想念父母亲人,对亲人的思念也成为了他jīng神支柱的一部分:“爹娘你们在家还好么,会很想念我吧,我一定会活着再见到你们,我要让你们看到我成为修真者,让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梦想终究是会实现的,爹我要让你知道我没错。”

也许是今天的噩运之中又夹带了点好运,尽管花了小半天的时间用来休息,当许炾的照明球上传来收工的讯息时,挖到的元晶比前几天的数量和成sè都好,其中居然有两块元晶比婴儿拳头还大,光彩闪闪耀人眼目,把他腰间兽皮袋撑的鼓鼓的:“咳!如果天天有这样的收获,自己很快就能成为天阳宗弟子了吧,谁管他外门不外门呢。”

今天许炾没有象往常一手探前照路,身上的伤让他要用双手帮助驮负背上的工具,任凭照明球挂在胸前,虽然这样照明范围小了,效果打了折扣倒也不影响他蹒跚迈步。

很快许炾前面的人跟他拉开了很大距离,后面的老头没有跟上来,至于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许炾也没注意,就在他走过一个岔道时,隐约感觉有个黑影向后脑袭击来,他本能的弯腰低头,背上的重负因为体虚,帮了他的忙,让他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蹲身下挫。

嘭!一声重物撞击岩壁的声音传入耳朵。

“有人偷袭!”念头迅速跳过脑际,此刻怀伤带病的许炾,反应和思维却分外的敏锐,在强烈的求生yù望支撑下,肢体也作出了超越常规的反应。

一念闪过许炾就感觉肩膀被人抓住,用力将他向岔道yīn影里拉去,他迅速顺着拉扯的力量腾身站起,踉跄着加速向暗影里冲去。

许炾在撞击发生的前一刻,尽力背转身体弓腰凸臀头往前俯,双脚几乎离地的携带身后背负工具,借助拉扯和冲击之力,整个人犹如投石般向着暗影里用后背撞了过去。

转身的那一刻,就着胸前那昏蒙的光线,他看清了袭击的两个人,一个高大壮实一个稍矮,居然是他同住一室的家伙。

这让许炾心里发凉头皮发炸,一股滔天的怒火在心头腾燃而起,在胸腔中磅礴燃烧直充发尖,双目血红睚眦yù裂,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身后这两人。

嘭!袭击许炾头部的人,还来不及收回挥击的手臂,又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回荡在坑道之中,双方一触即分两人倒地。

“嗯!啊!”两声痛呼传来,一声发自许炾,另一声来自那拉他的稍矮之让,许炾见他被矿锄尖角顶到了大腿根部,疼的在地上打滚,双手捂住的地方,很快丝丝殷红血迹溢满手背,被昏蒙光线映照的显得暗沉醒目,血光让坑道里显得更加森然。剩下那个高大壮汉也被波及到,沉重的撞击好眼前一幕让他有点发愣。

许炾不及细看,心头升起强烈的威胁感:“妈的,难不成还真要谋财害命,小爷这小命怎么能送在这两个瘪三都不如的人手里。”

那高大壮汉也醒过神来,两人同时用最快的速度作出自己的反应。

此时一切语言都无用处,许炾知道自己唯有尽力抗争,对方既然谋划好找上自己,就不会轻易被语言打动,摆明了就是要来欺辱自己这新来的,说不定就杀人灭口了。

许炾倒地时趁势放下肩头负重,从背包里探手抽出小矿锤,翻身站起抬手就向另外那个与自己同时站起扑来的壮汉,可惜毕竟年龄上吃亏,力气不足的一挥之势,被比他高了一头的男子探手抓住了手腕。

此时的许炾挟伤带累,刚刚的极限爆发完全是靠怒勇激发又借力打力,几乎用尽了全身每一丝力气,才争取到了那么一霎喘息之机,此刻如何还能与那成年壮汉一身蛮力之人争斗。

不得已之下的许炾,只能象个吊瓜一样双手擎住那壮汉手臂,用尽全力甩动双腿往那壮汉小腹踹踢,许炾顾不得敌我悬殊,怒发冲冠根根直立,咬牙切齿面部表情扭曲狰狞,犹如夜叉现世炼狱魔出。

大汉虽然力壮,何时见过如此恶相,本身连打闷棍都会失误的人,加之正面与人搏杀也未真正经历过,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差点被许炾气势慑服,有点手足无措,待小腹上阵阵剧痛传来,方始回神过来,双眼之中不由带上了几分恼意。

壮汉双手反擎住许炾双臂,猛的一发力就将许炾犹如麻袋般甩了出去,同时急切向同伙求助:“**的别再装死,这小子在发疯,还不快来帮忙,一起搞定了他。”

地上打滚那位闻言,咬牙强自忍痛起身,剧痛使他也面目扭曲,加之双手染血显得几分惨烈,这般模样倒是首先把那壮汉吓了一跳,心说:“塔玛的今天撞邪了,一个个鬼上身了不成,把老子的命都瞎掉三分,自己也真是太过紧张,打这小子个闷棍居然失手。”

被扔撞到坑壁掉回地上的许炾,此时情况非常糟糕,本来已经力尽再经这一摔震荡了内腑,一时间新伤旧痛齐齐袭来,令他整个人差点虚脱晕厥,在地上挣扎着几乎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摇晃着起身,疼的是双眼昏花天旋地转,如何还有余力反击御敌。

那壮汉看出许炾已是强弩之末,几步踹至许炾面前,含愤夹怒的重重一拳,搂头盖脑就将许炾打倒,然后抬脚往许炾身上一通招呼,嘴里念叨着:“我让你踢,让你踹,老子踹死你的狗娘养的,起来啊,你起来扮凶耍狠啊!现在给老子装死狗了?”

结果那流血之人也跑上来,抬腿就跟着往许炾身上踹去,幸好他自己也牵动了伤势,疼的嘶嘶直吸冷气,弯腰捂着伤口不敢再伸腿:“嘴里叫嚣着,踹死他,给我往死里整。啊哟喂!疼死我了。”

嘭!!嘭!!一声声**沉闷击打声,伴随着壮汉嘶吼在坑道里响彻。

许炾痛的快要渐渐失去知觉,辛亏那壮汉不是练家子,脚虽然踢的快狠,可不懂发力和向要害下手,许炾本能的抱头屈体,倒也不至于再被重创内腑,现在也就是快速的增加着皮外伤。

(再来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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