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依朵的心
作者:沙一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37

阿祥正要过去看看哈皮尔发生了什么事,小车一把拽住他说道:“王经理,你先回家,我把哈皮尔扶到家里。”阿祥看了看几百米之外的别墅,说道:“好的,你快一些啊,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快一些送到医院里啊。”

小车答应了一声,阿祥转身向别墅走去,边走边看半路上有没有陌生人,小车随后双手抱着哈皮尔疾步回转,等阿祥到家了,小车也随后跟了进来,阿祥帮着小车把哈皮尔放到沙发上,只见哈皮尔的嘴唇胀成黑紫色,小车翻开哈皮尔的眼皮,看了看,暗暗对阿祥做了一个哀伤的摇头,阿祥的心一沉,急忙对哈皮尔说道:“是谁干得?”

哈皮尔急切地张了张嘴,说了一句:“羊排,十一点半。”随后身体一松,人已经没了气息,小车上前试了试他的脉搏,再翻开哈皮尔的眼皮看了看,对阿祥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阿祥心里很沉重,说道:“你能不能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小车先是脱下哈皮尔的裤子,阿祥看小车做出当场时间的样子,急忙把窗帘和门关好,从里面插上,打开屋内的灯光,只听见小车叫了一声:“在这儿了。”

阿祥跑过来一看,越来在哈皮尔的后心那里有一个乌黑的掌印,小车默默说道:“这是铁砂掌的掌印,想不到,在南京还有人使用这么歹毒的武功。”

阿祥吃了一惊,说道:“你能看出来是谁打的吗?”小车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不过,如果是正面交锋,我可打不过能使铁砂掌的人。”

阿祥看看时间不早了不由得心急如焚地说道:”算了,算了,这些话还是慢慢说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一想哈皮尔的尸体该怎么处理吧.”

小车叹口气说道:”如果报案的话,警察调查起来会非常麻烦,我看不如先送到地下室里藏起来,等联系一个大冰柜再慢慢处理尸体吧,你看呢?”

阿祥想了一下说道:“嗯,好的,现在看来只有把他储存起来了,唉,看起来,还是我害了他。”小车一边把哈皮尔的尸体收拾起来,一边说道:“王经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不能说谁害了谁,也不能说谁连累了谁,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一个人出现了状况,就该自己为自己的命运反省。”

阿祥心下伤悲不止,跟小车一起把哈皮尔的尸体转移到地下室里面,时间不大,依朵和海丽等几个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回来了,阿祥看到依朵,眼圈一红,几乎想把她哥哥的事说给依朵知道,小车看阿祥的情绪太激动,急忙说道:“黛儿,你们忙了半天了,快上去洗澡吧,我和阿祥哥也是散步刚刚回来的。”

黛儿拉着海丽说道:“就是,就是,逛了半天,浑身出汗,我们先去洗澡了。”

依朵的感觉很敏锐,看出小车的热情和阿祥的心不在焉,放慢了脚步,拉着阿祥的手臂说道:“哥哥,你怎么啦?我看你很不高兴的样子。”

小车要上前解释,阿祥抬手阻止了小车,对依朵说道:“妹仔,你跟我来,我有事对你说。”

拉着依朵的手来到了三楼,小车在下面看着垂头跺脚不已,暗暗给成子打电话不提。

且说阿祥拉着依朵来到了三楼,打开门进了自己的卧室,依朵还是第一次来到阿祥的卧室,不知道阿祥要对自己说什么,心头不由得呯呯直跳,进了卧室的门,阿祥单膝给依朵跪倒,说道:“妹仔,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哥哥。”

依朵的心,立刻感觉从天空落到了山谷,疑惑地说道:“阿祥哥,你对我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别担心,我能承受得了。”

阿祥拉着依朵的手,说道:“对不起,你哥哥,哈皮尔,死了。”依朵猛然觉得眼前一黑,晕眩着几乎要跌倒,阿祥急忙扶住她的身体,一叠声地呼唤说道:“妹仔,妹仔,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依朵只是眼前眩晕了一下,很快稳住了心神,说道:“阿祥哥,你对我说说吧,哥哥是怎么死的。”

阿祥的脸扭曲着说道:“你放心,妹仔,我暂时还不知道你哥哥的死因,不过,我会调查清楚的。妹仔,你的身体还不好,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只要你能承受下去,我一定会为你哥哥讨还一个公道出来的。”

依朵扑进阿祥的怀里,哭着说道:“阿祥哥,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说吧,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阿祥紧紧搂着她,说道:“妹仔,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做的,就是要忘记一切,忘记以前的种种,忘记以后的未来,把你的一切交给我来办,放心吧,你哥哥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你哥哥没完成的事,就是我的事。”

依朵紧紧咬着嘴唇,说道:“嗯,我从我父母去世的哪一天起,就学会了要坚强,你放心吧,阿祥哥,我早就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即使,我立刻失去,心里很没有遗憾的,毕竟,上天,让我活了那么多快活的日子。”

阿祥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哽咽着说道:“妹仔,别那么说,你那么说的话,我的心里需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你放心吧,你的以后就是我的以后,你的哥哥也不会白白死去的,血债终须要鲜血来偿还的。”

依朵猛然抬起头来,仰望着阿祥,说道:“阿祥哥,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只希望,你别甩下我,让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和,孤独的黑夜。”

阿祥深深吻了吻她的眼睛,说道:“妹仔,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你进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你哥哥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依朵顺从地点点头,说道:“那么,阿祥哥,让我到哥哥的坟前,叩一个头,可以吗?”阿祥听了这样的话,再也禁止不住眼中的泪水,流着眼泪,说道:“妹仔,阿祥哥对不起你啊,没有为你照顾好哥哥,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社会最有力量的英雄,现在看来,是阿祥哥错了,我不是一个英雄,而是,没有保护好你们每一个人,就连你的哥哥也没能保得住,我还算什么英雄,妹仔,我要说声谢谢你,是你把我从自责的状态里解脱出来,如果你不原谅阿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依朵抱着阿祥的头放声大哭,阿祥陪着依朵一起流泪,两个人哭泣了半晌,还是依朵首先醒悟过来,说道:“阿祥哥,哥哥既然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吧?你先忙你的事去吧,哥哥的仇恨,我会记住的,如果,你有了仇人的下落,我很愿意担任一次复仇的使者的角色。”

阿祥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好的,哥哥我答应你的请求,你现在只需要洗一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依朵顺从地点点头,说道:“好吧,阿祥哥,我相信你,永远。”阿祥的心里一阵激动,他还是忘不了跟依朵初次见面她像一个天使一样,快乐的模样。依朵,的确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天使,不但模样俏丽,心地纯洁,思想也很看得开,性格十分坚强,是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最跟自己贴心的女孩子,她不但具有自己亲妹妹的细心温柔,还有朋友之间的信任和奉献。

阿祥把依朵安慰好了以后,走下楼来,成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阿祥把成子叫道一边说道:“哈皮尔的死,你也见到了这的确是一个意外,不过,我常常想,是不是哈皮尔替我死的?是不是别人在暗害我的时候,哈皮尔为我挡了第一枪?”

成子看了看四周,不安地说道:“阿祥哥,你千万不能那么想,我想,哈皮尔一定遭遇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事,你也知道的,他这个人很不安分守己,天天在外面乱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人,我看啊,还是秘密,处理了的好,毕竟,他的过去,并不是很光彩的。”

阿祥听了以后,咂咂嘴巴,说道:“我和小车的意思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哈皮尔,毕竟,他为了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成子咬咬牙,说道:“老大,你这样的话,可要想好了再说啊,不必要的责任,可千万别往自己的身上揽,上次的事,最好是忘记了,或许,哈皮尔就是以前做了什么事让人家跟踪到南京,最终受到了仇人的报复呢?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一时半会儿的,解释不清。”

阿祥心下很是懊悔,以前对哈皮尔的约束太轻了,以至于等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他才想到补救,已经晚了。

阿祥挥挥手,对成子说道:“那么好吧,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出啥好主意了,把哈皮尔葬了吧,要挑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将来我们也许要给哈皮尔洗清怨愤,作为我的弟兄,都不会冤死的,这一点,我作为公司的领导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成子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哈皮尔的尸体抬出去,仔细盛敛了,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悄悄埋葬了。这一夜,阿祥没有睡好,同样没有睡好的,何止是阿祥自己呢?

早晨起来,阿祥郁闷地出了别墅,他的心里怀着一宿没消的怒火,只想找到把哈皮尔害死的人为哈皮尔报仇,可是,在南京,据他所知,只有曹上善会铁砂掌的功夫,难道是曹五哥打死了哈皮尔?按理说,曹上善跟哈皮尔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哈皮尔是一个落拓江湖的黑道人物,而曹上善是如日中天的社会大哥,两个人的社会地位不但相差悬殊,就连做事的手段和方法也不相同,虽说同属黑道人物,不过盗亦有道,每个混在社会上的人,都知道,势力的可怕和江湖仇杀的后果,两个人,一个是单枪匹马的大盗。一个是有权有势的黑道大哥,怎么看夜不在一个层次上。按说曹上善怕那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那些人要拼命的时候,是不顾一切的,常常做出出人意料的事,不过,作为大盗的哈皮尔也对那些地头蛇有天然的恐惧,毕竟帮派的大哥都是一方大豪,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作为外来的贼,怎么也对当地的黑道中人要尊重一些。

阿祥开着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孙哥,小车昨夜跟着成子出去埋葬哈皮尔了,回来的太晚,早晨还在呼呼大睡,没有起来,阿祥顺着车流,没有目的地开着,心里总是放不下哈皮尔的事,为什么自己问他,是谁害了他,他竟然说出一句,羊排,十一点半的字样呢?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小车没有听到这句话,阿祥也没跟别人说道这句话,这是哈皮尔临死之前唯一的遗言,阿祥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上次送给哈皮尔的三千万,果然,哈皮尔用的是依朵的名字存的钱,密码也是依朵的生日,这让阿祥的心里愈发地难过,上次,自己也是被哈皮尔为救妹妹的心而感动,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再一次被哈皮尔感动着,他觉得在爱依朵这一方面,哈皮尔比自己走得更远,更深沉,自己口口声声说,是爱依朵的,可是自己对依朵的爱,从来没有超出哈皮尔的范围。

阿祥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走到客运站的时候,正是车流的高峰,一辆辆车紧紧挨着一辆辆车,排出前望不到边,后望不到尾的一条汽车的长龙,他不耐烦地把头伸出车窗外面,看了看,对孙哥说道:“中国个人拥有车辆的人越来越多,唉,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如果每个人都拥有车辆的话,那的确是一种灾难。”

孙哥笑眯眯地说道:“这个,可没有办法,谁让中国是一个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国家呢?我看呐,除了印度,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能在人口密集程度上跟中国相比。”

阿祥生气地说道:“你来开车吧,我可不耐烦跟他们在狭窄的公路上磨磨唧唧地抢地方。”

瞅着前后车都停下来,两个人很快下车交换了位置,阿祥坐在车的后面,还是思考哈皮尔的事,如果,真的是,这件事毫无进展的话,说什么也要跟曹上善做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了,上次他暗中算计香诗靓的事,因为自己太忙,没有找曹上善的麻烦,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曹上善的福星高照。不过,阿祥认为,自己在势力上,并不比曹上善逊色多少,一个黑社会的大哥,如果自己倾力一击,他还会是自己的对手么?如果曹上善察觉了自己的意图,那的确不好办,如果像左轮那样,对曹上善实行突袭,换做任何一个人也是无法防备的。

阿祥的心中已经把曹上善身边的势力和他在社会上的背景慢慢梳理了一遍,算计好一旦确定了跟曹上善成为敌人的话,自己手里操有的胜算和曹上善能够动用的势力。

正在思谋着,一阵喊客的尖叫打断了阿祥的思虑,原来到了客运站的附近,一排几十辆大客车在广场上列成一排,嘈杂声和喊客声纠缠的一起,阿祥皱着眉头,正要关闭车窗,猛然听到:“羊排,羊排,九点半,九点半,羊排,羊排,九点半。”

阿祥的心里猛然一惊,把眼前的羊排跟哈皮尔嘴里的羊排认证一下,是同一个‘羊排’吗?那么九点半的羊排跟十一点半的羊排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阿祥的理智瞬间恢复,眯缝着眼睛,冷冷地看了看四周,很快调动起全身的精力,对孙哥说了一声:“小心了,有活了。”

孙哥的心里一惊,扔了方向盘,掏出插在腋窝里的手枪,‘嚓’地一声,顶上子弹,打开保险,随时保证能立刻开枪的状态。

阿祥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力求稳当,他对孙哥说道:“左转弯,目标,客运站。”孙哥立刻插空强行把车拐到客运站的广场上,他这么不遵守车流秩序,让别的车纷纷避让。十几秒之后,孙哥硬是在密密匝匝的车流中挤出一个空隙来,把车在离开公路的旁边停下。

阿祥对孙哥说道:“你在车里警戒,随时观察,我下车说几句话。”孙哥没言语,很深沉地点了点头。

阿祥很快打开车门,到那个喊得最凶的乘务员的身边说道:“到羊排的吗?”

那个乘务员看阿祥的眼睛里隐隐约约有股子杀气,吓得不敢说话了,眼睁睁地看着阿祥。阿祥换了一个语气,好声好气地说道:“我是问问你啊,到羊排去的车还有十一点半的吗?发到羊排的十一点半的车,是不是固定的一辆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