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柳嫣然看着身旁一同跪着的若雪脸色瞬间苍白，也着急起来，喊道：“爹，您听信小人谗言，不分是非就要动手打人，传出去必说柳家蛮横，不讲道理。这样，爹您日后如何服众？”

“放屁！”柳父本来就在火头上，听她说的话又没有反驳的余地，于是恼羞成怒，顾不得身份骂道：“你还有脸说？先是铮儿，虽然你们自小订了亲，但礼数还是要有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们。想着日后完婚，过了门也就罢了。谁知他全家不见，外面便传了起来，还未过门就把全家克得不如所踪！若是你检点了些，他们又怎么会这样说？再说闵公子，你也是毫无男女之别，你是女儿家，怎么就不知羞耻？还有谦王，有人亲眼所见，你们居然……居然当众牵手，你，你……谦王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那算命的又是怎么回事？原本不认得，也会为你说话？你知道他是谁？他是子虚先生的遗子，是李易！先皇最疼爱的李易，你怎么和他又勾搭上了？身为女子，不说在家学学女红，偏要舞枪弄剑，往外撒野。是生怕天下人不知你柳嫣然生得一张狐媚的脸，到处招蜂引蝶吗？！”

柳父一急，将所有二姨太告诉他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先前二姨太说时，他还不信，心想嫣然虽然贪玩，但也不至于不守妇道。但听二姨娘吞吞吐吐地说出，外面传言柳嫣然不是太太和他所生时，他才仔细起来。又听柳凝絮回宫后，让宫中的人传来的话，更是怒火中烧，要好好教训柳嫣然，让她明白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妇道！

柳嫣然越往下听，心中就越发明白，这必是二娘在爹面前挑拨出来的。她不认，虽然还跪着，但面无惧色，目光坚定地答道：“父亲若是相信女儿，女儿自是不必多言一句。想女儿陪伴父亲多年，不说十分乖巧却也是十分尊重。父亲说一，女儿不说提二。便是如此，父亲还是不愿相信女儿，那女儿再说什么，又有何用？爹今日过来，无非是要惩罚女儿，不必牵扯旁人，要打要骂，女儿自己承担！”

啪！

一声清亮的响声，柳父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柳嫣然的脸迅速红肿。她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打过她。不知怎的，就想起年轻时和夫人相亲相爱的景光，他曾那么宠爱她，如今怎么会……

“你，你，你不知廉耻，不知悔改。养不教，父之过。我，我今日必要你认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柳父本来还有一时心软，但见柳嫣然直挺腰身，目光凛然，紧紧地咬着双牙，她若是喊疼，他也会心软。偏是这倔强的模样，让他更加恼怒，于是扬手，又是一巴掌呼到她的脸上。

她还是跪着，那一巴掌呼到脸上后，头偏到了一边，立刻又跪直了，喉咙里有血腥的味道。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那一道深红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十分刺眼。如同在雪地里盛开的彼岸花，妖娆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