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胎
作者:依林观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21

十月,刚过不久。怎料?庄周城却是一场大雪侵袭而来。很快,白雪倾覆一城。

人们无不感到惊奇,因为昨日还是碧空万里。今日便白茫茫的一片。这雪下的太突然,没有丝毫征兆。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人们自觉不自觉地添衣加物。平日里繁盛喧闹的街头此时变得空荡冷清,了无人影。村里往日走门串户喜好游荡的公子小姐们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袭来一场大雪使得平日里亮桑高歌的秋虫亦是死的死,藏的藏。寂静无声了。

庄周城的人们议论纷纷,一片哗然。十月雪飘,气候太过奇异反常。确切的来说,这是一场雪灾。对百姓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夜幕渐降,寒风凛冽,雪依旧。气温骤降,冰冷至极。白雪茫茫,铺满屋顶,灌满树枝。

郑府大院的主厅靠近西北处的一座府宅便是郑哲源三子郑孝天的住处。透过窗户,烛光摇晃,忽明忽暗,晃动的火苗像袭来的热浪一样,不住的上串。风声呼啸。敲击着窗户,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风声紧蹙,像刚经历过一场狂奔的战马上气不接下气;又宛若战前战鼓雷鸣,急促有力,愈急愈烈。里屋的火苗与这寒风抗争,时不时奄息片刻。

“呜呜……”唐晓月坐在床头泪水盈盈,声音嘶哑哽咽,泪花簌簌地跌落一大片。

不多时,郑孝天推门而入,向床边的唐晓月移去。一身雪花。一脸憔悴之色,这个郑府少公子少了昔日的风光,多了一份幽怨哀愁。

唐晓月望了望郑孝天,眼睛红肿,梨花带雨般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抱着相公郑孝天哽咽地问道:“孝天,我该怎么办啊?”

呜呜地哭泣声不断。

“我这是遭的什么孽啊?”唐晓月心里十分憋屈,心似刀绞,憋了好久的委屈无人诉说,此时见到郑孝天就像洪水泻闸似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倒着自己的苦水。

一阵瑟索寒风呼啸贯耳,郑孝天不自觉地向窗外望了望,眼神暗淡无光,神情恍惚,像失了魂似地。轻轻地叹了一声,紧紧地抱着妻子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

夜冷风寒,晓月为何哭泣?故事还要从郑氏家族发生的一件怪事说起。

庄周城第一巨富郑哲源育有三儿两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郑孝天的两位哥哥郑威、郑武及两姐姐相继成家立业。

可这郑孝天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还是像个纨绔少年,不思进取。郑哲源夫妇既怜爱又干着急,更不愿过于逼迫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的性子。

时隔两年。郑孝天娶城内第二大豪门唐清风的女儿唐晓月为妻。一月举行合繋大典,誓白发之约。同年十月,便生得一子,奇怪的是这孩子前后怀胎九月,本就是有些不合常理,且出生时笑颜满面,根据常识,婴儿在出生时一般都是哭啼落地。这实在有点反常。

十月飘雪,积雪厚三尺三。皑皑白雪掩覆全城。

一日,唐晓月抱其子行至途中时,一只乌鸦从她头顶疾驰飞过,嘴中叼的树枝落不偏不倚地掉落在了在这婴儿腹中,乌鸦惊叫,于百米开外坠地而死。唐晓月经历这样的场面,心中诧异:“这是何故?”

这孩子怀胎九月,大雪飘飘,这样的事已经让唐晓月坐卧不安了,没想到今天却会碰见这样奇怪的景象,更增添了她的恐惧。

事情来的蹊跷,唐晓月甚是疑惑,悄悄地将此事告知了郑孝天,郑孝天百思不得其解更道不出个一二来。

事搁心,心不安。欲想理,理无绪。放在心里实在不舒服,心想父母经历的事多一些,或许能够明白。郑孝天又将此事说与父亲郑哲源。

没想到的是,郑哲源比郑孝天的反应还强烈。简直就是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事不仅会对郑孝天夫妇往后的生活造成不小的影响,而且关乎郑府的声誉。作为郑府的头号人物不得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

郑哲源苦思良久,思无果,不安之绪日益揪心。心里嘀咕:“想想我郑哲源秉承祖业以来,上顺天意,下合民意,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事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怪事呢?”

郑哲源心里实在是不踏实,苦思冥想无厘头。事不解终是谜。

无奈,郑哲源暗地高价聘请来城中那些相术高明的算命先生、占卜师们为这孩子卦象。测凶吉。

这些算命先生、占卜师有说:“材落腹中,乌鸦惊死,是被这孩子的龙气威慑,此子天子面相,加以时日,日后必成大器,是祥瑞。”也有为了赚取银子大胆一点的推测发生此事很不吉利。称自己有灵丹妙药,能够化险为夷。就这类情况,连续好几个算命先生、占卜师们虽说法不一,但不过在几日内,这些相术者都摆脱不了这样的事实——死。

这些自称相术高明的算命先生、占卜师们离奇的死亡使那些自称能掐会算的、知晓命运神仙般的算命先生、占卜师们再也没人敢踏入郑府半步。

急病乱投医,无病也要找病医。只有这样郑哲源似乎才会有些许的安慰。出了这事,就连全城的名医也聘请了许多,银子花了不少。结果却都是摇头叹息不知道。

十月刚过不久,便发生了这事。

郑哲源大把大把地花银子,极力做好一切造谣风声的防御工作,就生怕走漏了风声,怎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久这件事便在庄周城流传开了。真是仇者快,那些和郑府有宿怨的人们便大肆吹嘘宣扬,夸大事实,想借此败坏郑府的声誉、诋毁郑府。

有人说郑府有子怀胎九月而生,其为妖孽,妖孽作法,十月降雪,贻害全城。有说城内有妖孽出没横行,惹恼天公,下雪以消妖孽。唐晓月及其子便被妖魔化了……众说纷纭,小事变大事,大事成悬事,事越传越远,越传越悬。

郑府上上下下亦是人心惶惶,乱作一团,不少人也觉得这个孩子是个祸害。跟着闹哄,个个担惊受怕,躲得躲,逃的逃,以免热火烧身。

唐晓月深感焦虑,苦恼无助,心里还是放不下,于是每天都要去附近山上的灵安寺里去烧香念佛,做善事,时不时为灵安寺送些米粮,祈求佛佑,以求心安。

尽管如此,几日下来,唐晓月还是面容消瘦,心里阴影始终摆脱不了。

一日,一位道士途经郑府门前,挥动手中拂尘微笑道:“敢情壮士能不能赏碗水喝喝?”

守门壮丁见是一位面色清瘦的老头子,很不客气地大吼一声:“哪来的糟老头?没有水喝,还不快快滚开。”

“不得无礼”正要出门去灵安寺的唐晓月听到守门的呵斥声连忙上前制止。

看看这位道者面色清矍消瘦,年约五十有余,却是满面容光,神清气爽,精气十足,眼眸里透出淡淡的微光有点冷色。让人觉得这是一位修为极深的绝世高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不是一般的老头。

唐晓月心里犯着嘀咕,可还是急忙迎上前去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快快请进府饮茶。”道士淡淡地呵呵两笑,便随着唐晓月入府。

郑府内的积雪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十月之秋,却是积雪压青松。显然一片冬季景色。

这道者步履轻盈,行走若风,一路走来硬是脚下没丁点响动。这更加证实了唐晓月的推测,这位道者绝非一般人。

迎客厅上五尺见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瓜果、茶酒等。道士曲腿而坐。大方自然,没有半点拘谨之色。

“不知高人怎样称呼?”唐晓月淡淡地笑了笑,一边倒茶一边礼貌性的问道。

“我是北斗天隐山上的无尘道长的门下弟子,道号:上先。为了寻找一位失散多年的同门师兄,道长派我四处查访打探消息。刚好路经此地,不料口渴难耐,想讨碗水喝。”

唐晓月哦了一声,眼里无神,无心再过问。却是水杯里溢出的水流了一桌。

道士端过茶水抿了抿,稍停片刻说道:“施主神色恍惚,面色不佳,近来伤神劳心之事可是不少啊!”

唐晓月甚是吃惊,容颜微僵。顿了顿,旋即回神叫了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与高人今日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小女子这些时日确实有些许忧心之事,恳请高人能替我排忧解难。”

唐晓月如同讲故事般,娓娓而叙,将这几天发生的异事怪象说了一通。心里也舒畅了许多。

“施主心诚意实,我就看在施主这份茶水的份上,让这孩子十八年后来天隐山找我们地无尘道长。”说着这位来历不明却甚神秘的道士行如风,快似电。未及唐晓月回神便消失在空气里了。

唐晓月惊骇,更加困惑不解:“谁是无尘道长?”

“为什么要找无尘道长?”

“为什么要等十八年?”

“北斗天隐山又在什么地方?”

心里一连串的疑问道不尽,说不完。心里咕咚咕咚好似擂鼓般冲击着她的心跳,充斥着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