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很好。”

穿着金色铠甲的英勇骑士轻轻摸了摸巨蟒的脑袋，冷漠地看着被冻结的维斯，一番观察后，只吐出了两个字：“杂种。”

“过几天会有人来给你投食的，地宫已经安全了，你先回去吧。”达达里昂对着乖巧的巨蟒说道。

巨蟒人性化地点了点头，慢慢蜿蜒着身躯，没入了湖泊之中。

达达里昂将手上的大剑放回身后，扫视了整个宽敞的地宫一圈，然后看了看关押着魔鬼之王的铁牢，有些不放心地走上前，观察着里面的魔鬼之王有什么反应。

然而让他大为震惊的是，这位魔鬼之王似乎消瘦了很多？

和曾经在战场上肆意驰骋的模样完全不同，此时此刻的魔鬼之王已经瘦弱到了和一般成年人一样的大小，没有了过去的压迫感与恐怖感。

是被实验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吗？

不过也是罪有应得。达达里昂耸了耸肩，将冻结了维斯的冰块扛到了肩上，确认魔鬼之王并没有任何异样后，离开了地宫。

随着达达里昂的离开，奥瑟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哪怕奥瑟知道维斯把达达里昂成功骗了过去。

“替身术真好用，不过如果没有那条傻蛇的帮助，我也不能从达达里昂的眼皮底下进来。”维斯从一旁的岩壁上落到了地面上。

“魔人大帝的坐骑就是厉害，就连气息也能一起封锁，佩服佩服。”维斯装模作样地说道。

迈开双腿，维斯已经来到了关押着奥瑟的铁牢面前，却没有任何的举动。

奥瑟开始有些好奇了。

他从维斯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愤怒与怨恨，虽然维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在灵魂视线之中，维斯的心理活动无处可藏。

维斯看了看牢笼内被囚禁的“魔鬼之王”，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在书中看到的魔鬼之王，全都拥有着庞大的身体，威武的翅膀，锋利的爪子，最重要的是，他拥有着永不会被满足的的破坏欲望。”

“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一个被玩坏了的夜莺吗？”维斯用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牢笼内的奥瑟。

“你难道，是被洛耶斯的人阉割了吗？”维斯将脑袋探到了钢铁之间的缝隙中，眼神逐渐变得疯狂，表情也渐渐扭曲。

然后他突然跪到了地面上，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低声哭泣抽噎着。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尊贵的魔鬼之王怎么会变成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羊羔？”维斯用手捂住了脸，像是不忍心看到奥瑟现在的模样。

“为什么，尊贵的魔鬼之王，你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难道仅仅是凭借着长城守卫军的人，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了吗？”

“你就不会感到愤怒，感到怨恨吗？你就一点也不想向着这些地表上的恶心人类们复仇，把这个拥有人类的世界彻底净化吗？”

“来吧，来吧，让我们一起，把他们全都杀光，怎么样？”

维斯将双手移开，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眼泪不复存在，只有着满脸的戏谑。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古朴的卷轴，将它摊开在地面上，上面密密麻麻神秘的符号似乎在书写着什么条约。

维斯将一支羽毛笔卷在里面，将其投进了关押着奥瑟的铁牢，等待着奥瑟的回应。

“来，签下你的名字，你就会重新获得自由，用你的力量和魔人一起，让这个世界陷入火海。”

“而我，将会成为你的主人，你将是我最强大的奴隶，半魔人维斯最强大的奴隶！”

“你听懂了吗？魔鬼之王？”

然而奥瑟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休养着自己的身体。

看着奥瑟不为所动的模样，维斯开始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慌乱了。

“他们把你的眼睛弄瞎了，难道你的耳朵也聋了吗？”

“听着，魔鬼之王，让你获得自由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如果不好好把握，你将会永远在这个地方被洛耶斯人实验，直到他们将你身上的能力提取出来，进攻极北深渊，你最心爱的魔人们都会死去，被肢解，被火刑，被断头，被吊死……”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痛苦吗？”

“还是说，洛耶斯人的实验，磨灭了你的仇恨？让你成为了他们随心所欲摆弄的玩具？”

“醒一醒，尊贵的魔鬼之王，你是魔人大帝的导师，你是所有魔人的希望，他们都期盼着你……将地表上的人类彻底灭绝。”

维斯一连串的话语让奥瑟觉得他有些聒噪。

他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奥瑟不满地抖了抖耳朵。

“很好，你还在听，”维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我是一名半魔人吗？”维斯的语气变回了平淡的模样。

“你也瞧不起我吗？”维斯将脸重新贴到了铁牢跟前。

“但是你得想清楚，能把你从这里放出来的，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你听懂了吗！？”

奥瑟终于被这个家伙烦的受不了了，他站起身，将羽毛笔和卷轴拿了过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卷轴和笔一起砸到了维斯的脸上。

奥瑟当然不会傻到因为维斯的聒噪而将自己的姓名写上去，他只是随手用汉字写了一个“张伟”上去。

维斯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捂着嘴笑着。

“很好，很好，那么现在我将放你出来，魔鬼之王，你获得自由，而我，获得这个世界。”

维斯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金色的钥匙，扔进了牢笼内。

“洛耶斯的低语，这是这把钥匙的名字，为了它，我们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员，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魔鬼之王。”

维斯扭了扭脖子，满意地笑了笑，他终于完成了组织的愿望，身体化作一颗颗冰晶落到了地上。

“那么……极北深渊见，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