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抓着卡尔头颅的霍尔惊慌地大叫道。

就在霍尔运用神力在这颗头颅之上想要抽出卡尔灵魂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吸力从头颅之上传来，让他的神力源源不断地流向其中。就好像是一个忍受了数万年饥饿的吞天巨兽张开它的巨嘴，疯狂地吞噬着霍尔化身的神力。

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霍尔化身的力量就流失了超过一半。他想要将它丢开，但是那颗头颅就好像是一块橡皮糖一样，黏在了霍尔的手上，怎么甩也甩不开。

“主人？”艾弗里发现了霍尔的异样，他关切地问道，“您怎么了？”

一边的凯文也发现了霍尔的不对劲，他和霍尔一样上前问道：“主人！您似乎变得十分虚弱，是这颗头颅的缘故吗？请允许我将它拿开。”

“还不快把它从我的身上拿开！你这个蠢货！”霍尔气急败坏地叫道。

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上面的神力黑洞已经将霍尔的神力抽取了九成，现在的他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凡人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这具化身就会直接崩溃。

“哈哈哈哈！”没想到凯文却是开口大笑起来，他一把抱住身边的艾弗里，就好像是在为某件大事庆祝，“太好了！父亲！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艾弗里还对于凯文突然的动作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谢谢你艾弗里先生，平等之手不会忘记您给予我们的帮助的！”

一个年轻的圣骑士从房间的门口走了进来，他胸前佩戴着正义之神的圣徽，一身神圣气息似乎驱散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让人安心不少。

“卫斯理卡米拉？”艾弗里一眼就认出了从门口进来的圣骑士，正是当初来到家中拜访过自己的卫斯理。

“卫斯理先生，我们已经抑制住了那个泥巴脸的神力，请您制裁这个邪恶的存在！”艾弗里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凯文对着卫斯理大声说道。

“当然！交给我吧！”

卫斯理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宽刃剑，冲向了端坐在宝座之上，虚弱无比的霍尔。

虽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卫斯理是霍尔死对头的圣骑士，冲向霍尔的化身肯定不是为了给霍尔疗伤。

艾弗里想要施展神术将卫斯理拦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卫斯理的动作奇快，在艾弗里能够给霍尔加上防御神术之前，夹带着正义之神裁决神术的宝剑已经刺穿了神座之上的复仇之神。

神圣的光辉注入了霍尔化身的体内，让他的身体从胸口的伤口处开始不断崩坏，耀眼的光芒从裂痕不断涌出。

“提尔……”霍尔血红的双目之中燃烧着愤怒，看着将宽刃剑刺入他身体的卫斯理，感受着即将崩溃的化身，最终将视线落在了艾弗里的身上，“……叛徒！”

“不！主人……”艾弗里大叫着想要解释，但是霍尔的身体已经崩碎。

在裁决神术的攻击之下，霍尔的躯体就好像是被甩到了地上的精致瓷器，崩坏破碎，化作碎光随风散去。他身下的血玉宝座也重新化作了一滩鲜血，洒落一地。

……

遥远的不知名时空，一座由碎骨堆砌而成的骸骨山中，一只躲藏于骸骨缝隙之中的碎骨鼠从一个骷髅头的眼眶之中跳出来，跑到山下的鲜血组成的河流之中饮用鲜血，随后被躲藏在血河之中满嘴利齿的凶恶大鱼跃起吞下。

就在大鱼摆动着它臃肿的身躯想要回到血河的时候，一只猎鹰从天上冲下，锋利的爪子刺穿了大鱼的身体，不管大鱼的挣扎将它拉入天空，飞向远方更高的骸骨山。

那是一座由史前巨兽的骸骨所组成的山峰，巨大的角骨冲天而起，角骨的最顶端耸立于血云之上，而在那儿摆放着的，是霍尔的神座。

霍尔端坐于神座之上，一双红色的双眼在黑袍之下时隐时现，神国之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突然，他感应到了自己的一具化身居然死去了。

在传回来的信息之中，提尔半路截下了他想要囚禁的灵魂，并且还设下陷阱，毁灭了他的一具化身！

而化身最后传回的画面，是相拥欢庆的两人，以及一名佩戴着提尔圣徽的圣骑士将他的宽刃剑刺入化身的胸口。

“啊！”霍尔站起身，向着远方的虚空怒吼道，“提尔！”

神明的愤怒引起了神国的动荡，霍尔宝座之下的凶兽骸骨在神威之下轰然破碎，云层被瞬间驱散，刚刚捕捉到大鱼飞在空中的猎鹰也在神威之下内脏尽碎，从天上落下，摔在震动不已的大地上。

良久，霍尔才收敛了自己的怒火。他发出信息，召集神国的英灵。

“主人！”

十几名英灵来到了霍尔的座下，他们卑微地跪在霍尔面前，恭敬地等待霍尔的吩咐。

“吩咐下去！要求所有教徒，从今天起，对提尔的教会展开报复性的行动，我要让提尔付出代价！”霍尔说着，想到自己信徒们的力量和正义之神的教会还是有些差距，随即叮嘱道，“当然，让他们不要鲁莽，小心行事！”

英灵们互相交流着眼神，知道必然又是正义之神破坏了他们主人的某项计划，所以霍尔才要报复。而神明的意志就是他们的愿望，于是他们大声应下。

“同时，艾弗里菲尼以及他的下属们，从今天起列入我复仇利刃的叛徒行列！所有教徒一旦发现这两个叛徒，就按照规矩行事！”霍尔语气森森地说道。

“是！主人！”

那十几名英灵齐声喝道。这个任务，想必所有的复仇教会信徒都会很乐意去完成它。

“同时，通知所有高阶祭司，全力追杀提尔手下一个名叫卫斯理卡米拉的圣骑士，除非他躲进了提尔的神国之中，不然，我就要你们将他的头颅献上来给我！”

“是！”

“好了！下去吧！”霍尔挥了挥手，遣散了前来的英灵。

霍尔重新坐回他的宝座之上，望着满目血红的神国，喃喃说道：“提尔，总有一天，我会切开你的喉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