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瞳孔一缩，抿唇，涩着声音问：“有风险？”

她很了解离七梦，所以当她看着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萧笙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有风险。

离七梦缓缓点头。

淡蓝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声线丝毫没有起伏，“我不瞒你，方法不一定成功。”

“用了这个方法，只有两种结果。”

萧笙无言，只是等她继续说下去。

“第一，病人醒了，这是最好的结果，第二，病人醒不过来，就会成为永久的植物人。”

说完，离七梦又忍不住的咳嗽，脸上丝毫不见痛苦的神色，胸口疼痛被她很好的掩下。

刚才和那个男人谈过，再加上她之前去诊断病人的结果，病人现在可能不会醒，但有朝一日，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就会醒过来。但她的方法一旦失败，病人将会成为永久的植物人。

这个选择，离七梦交给了萧笙。

周围，仿佛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萧笙垂着头站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萧昕凌看见她这个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手揪紧，很疼。

即便他不喜欢那个叫君烨的男人，连带着他母亲沈凤都没有好感，可现在看到萧笙的样子，他还是心疼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低声问旁边的穆澈。

嘴里的“她”指的就是离七梦，穆澈很清楚，所以他直接回答：“恩，毕竟病人的年纪摆在那儿了，已经不是很年轻的年纪，之前我就问过萧笙，是做手术还是选择保守治疗，她选的是保守治疗。”

“现在的情况谁也料不到。”穆澈说完，又低声道：“不过那个离七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对医学有独特的见解，我不知道是不是离家有什么祖传秘籍，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除了老三以外，他难得佩服一个人，男人都少有，更别提女人了。

但今晚的离七梦，让他眼前一亮，甚至有种遇到知音的兴奋。

萧昕凌心里有了计量，掀目看向那边站在不说话的女人，抬步走过去。

离七梦见他走过来，扫了眼萧笙，然后走开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状，穆澈犹豫了几秒，也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萧昕凌和萧笙两人。

…………

男人似乎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将萧笙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下颚蹭了蹭她的头顶，才缓缓开口：“我认识的阿笙，没有这么胆小。”

这个选择看起来很难，却只是相对于当事人，旁观者很清楚。

即便不让离七梦尝试那个办法，谁又能保证沈凤会自己醒过来，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是永远呢？

那时候，又该如何？

这句话像是刺中了萧笙的心，她鼻尖一酸，埋在男人怀里低声啜泣。

哭了........

这是萧昕凌意想不到的，所以他有些手足无措。

“阿笙.......”

因为他听得出来，感受得到，这次萧笙打从心底的害怕和悔恨。

“我真的怕......”女人哽咽

“我知道。”他安慰的摸着她头。

“我怕沈姨再也醒不过来，沈姨对烨子而言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男人身躯微僵，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已经害死了烨子，现在又会害死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