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凡来到温子叶所在的包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做好心理准备，才推门进去。

昏暗的包厢闪烁着炫彩的灯光，迷离灯光晃过白一凡的眼睛，他稍微眯了眯，这才看向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男人。

白一凡决定率先开口：“……老板。”

温子叶缓缓抬目，眼睛里含着笑意，不达眼底，“回来了？”

“……嗯。”

温子叶差点气笑了，眯眼看着白一凡，“怎么？不准备解释解释这段时间去了哪？”

还‘嗯’，真当他不敢动他了？

白一凡抿唇，“老板，我……”

他要怎么说？他知道老板肯定已经知道他的事了，可现在还这么多此一问，他还真有些摸不清温子叶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温子叶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忽然笑了，“怎么感觉你现在很怕我？”

白一凡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继续沉默。

温子叶手里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层次分明的酒瞬间变得浑浊，他若有所思的开口：“一凡，你看看这杯酒，刚开始泾渭分明，这么一晃，整杯酒就毁了，虽说也能喝，但……到底没有之前的光彩诱人。”

白一凡眸光闪了闪，听出话中隐含的意义，唇瓣动了动，却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温子叶笑不达眼底，“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白一凡垂眸，“我因为自己的事，差点给老板惹麻烦了，您若是想罚我，我毫无怨言。”

“……你倒是老实。”温子叶扯唇，冷哼了一声，“带走你的，是谁？”

白一凡知道现在隐瞒没用，于是老实交代，“是萧昕凌。”

温子叶上下扫了他一眼，“也没缺胳膊少腿，你们达成什么交易了？”

白一凡沉默，显然是不肯说。温子叶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丢了一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酒吧的事一直是荼藜在管，你待会儿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白一凡刷的抬头，眼底含着诧异，“老板，你……还让我留下？”

温子叶嗤笑，“我用习惯你了，重新换一个，我也没那个精力。”

末了，他又补了句，“只不过，从今以后，你也就只是酒吧负责人，仅此而已。”

他本打算培训白一凡为组织效力，可现在看来，他已经不能全部信任了，不过就留下来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也不错。毕竟之前白一凡跟他做过一些事，与其把人放走，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白一凡隐约感觉到温子叶已经不再信任他了，这么做无非是想监视他。

他忽然想起当时萧昕凌让他回来，那副笃定的神情，恐怕那个男人一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白一凡扯唇，笑容有些苦涩，他其实没资格怪萧昕凌利用他，也没资格埋怨温子叶不再信任他，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明白。”

看着他的表情，温子叶突然有些心烦，挥了挥手，“出去吧。”

白一凡颔首，出去后关上了门。温子叶神情复杂的看着门口，似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回来……”

当真以为他舍不得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