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艽有些好笑,还是温声道,“不是,不过是些残留的死物,若你们毫无防备进去了,虽说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怕也是会大病一场。”
“那该怎么办?”闻言,张启山蹙眉,看着她。
“你们将手都伸出来,”秦艽说罢,看向张启山,“你带了匕首吗?”
张启山闻言,从身侧抽出匕首给他,秦艽接过匕首,伸出了自己的手心,用力一割,鲜红的血液立马就涌了出来,她挥手一弹,将血液一滴滴入张启山等人的手心,那血液一碰到他们的手心便消失不见了,似是被吸收了一般。
张启山见她割伤自己之后,便一直皱着眉,见她收了动作,便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查看她的伤口,“怎么如此鲁莽。”他出声有些心疼地责备她道。
听出了张启山责备中的关切,秦艽笑着说道,“没事,你看,愈合了。”她伸出自己的手心,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张启山见她手心光滑恢复如初,便放下了心,“以后先告诉我再动手。”
秦艽乖巧地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齐铁嘴和张副官,解释道,“我秦家擅御灵术,我的血是世间最纯粹的物质,邪物最怕这个了,你们体内的生气感受到灵气就自行吸收了,这样就不怕邪物入体了。”
“原来是这样啊!阿艽你可真厉害嘿嘿。”齐铁嘴恍然大悟,笑着道,他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启山打断了。
“我们进去吧。”张启山见齐铁嘴还在叽叽咕咕地和秦艽说些什么,看两人贴得近,他心中总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深思,因为现在还是搞清楚矿山为重。
于是他们一齐推门进了院子,结果发现院子中到处都是死尸,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
“妈呀,这也太臭了吧,这得死了多久啊。”齐铁嘴连忙拉起自己的围巾捂住鼻子。
副官上前仔细检查了几具尸体,走过来说道,“佛爷,这几具尸体死了有一月左右,身上和那火车上的尸体死状一致,都是遍布了头发。”
闻言,那老头说道,“是啊,这日本人死了好久了,我也就捡了捡东西,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放了我吧。”
闻言张启山锐目一眯,一把抓住老头的领口,“你怎么知道这是日本人的?说!”
“我……我……我说错了,我不知道啊。”那老头见自己说错了话,惊慌失措道。
张启山听罢,十分不耐,抬头示意副官,副官立即拿起木仓,“说!不说,我们现在就毙了你!”
感觉到脑袋上抵着木仓口,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老头忙慌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见状,张启山示意副官放下了木仓,“说!”
“我是这里的村民,这些日本人几个月前来的,后来矿洞塌了,村里的人都逃走了,我偶然经过这里,发现这些日本人竟都死了,我就壮着胆子进来拿了些东西,他们怎么死的真的和我没关系啊!”老头畏缩着说道。
“那你有没有看到火车从这出去?”副官追问道。
闻言老头眼神游离,躲躲闪闪地说,“什么火车,我,我没看到啊。”
副官闻言立马又用木仓顶上了老头的脑袋,“看来你不想好好交代。”
“别,别,别杀我,我说,我都说,”老头惊恐道,“几个月前,从矿山里开出了一列火车,那时候我正好出门砍柴,就看见了一车日本人,他们还将矿山给炸了。”
“你还知道矿山有别的入口吗?”张启山闻言蹙眉,厉声道。
“有是有,”那老头有些迟疑道,“只是那地方邪门得很啊。”
“少说废话,快带我们去!”副官说。
那老头无奈,只好将他们几人带到了一处坟地,老头上前将一处墓碑挪开,下面就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就是这里的。”老头战战兢兢地说。
张启山上前,仔细看了看那黑漆漆的通道,淡道,“走,下去看看。”副官闻言立马小心地开始下到通道里去。
齐铁嘴看这通道,心中一阵发怵,于是伸出手,掐指一算,他立马担忧道,“不可啊,佛爷,这地下大凶啊!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闻言,张启山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弯起,“老八,想回去啊?”
“嘿嘿,佛爷,我小命一条实在是没什么,”齐铁嘴讨好道,“但您不一样啊,您可是……啊……啊……”张启山还未等他说完,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秦艽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呀,八爷就是胆子小了点嘛,别吓他了。”
张启山闻言,看向她,神色柔和下来,“没事,老八皮糙肉厚,不会有事的,你,待会也要小心。”
秦艽听了,乖巧地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二人也下到了通道中。
通道中有很多积水,几人不得不淌水而过。一直走到一扇铁门前,门后是一尊金光闪闪的雕像,副官上前查看了一番后,对张启山说,“佛爷,这铁门被锁住了。”
“诶!这不是天尊老母神像,”齐铁嘴惊呼道,“这可是道家里最厉害的神了,放在此处必定是想要震压这里头的东西。”
那一直不吭声的老头突然开口,“这里头可就真的去不得了啊,各位爷。”
副官追问,“为什么?”
老头解释道,“我祖祖辈辈都是在这矿山做事,这天尊老母从清朝就有了,我爹也是被日本人雇来的矿工之一,日本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有一次他们找到一扇门,门上写着‘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然后他们推门进去,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死了好多人,只有一些人逃出来了。我,我就知道这些了,这还是我爹喝醉了说的。”
齐铁嘴闻言,“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这不是一个外国人但丁写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管他什么装神弄鬼,进去看看。”张启山闻言,心中逐渐明朗了起来。正如自己所料,日本人必然正在图谋一件可以制作秘密武器的东西,这让他更加坚持要深入矿洞查探的想法。
“佛爷啊,这次,是真的啊,我刚算了,大凶啊!”齐铁嘴着急道。
张启山挑了挑眉,“我就喜欢大凶。”
闻言,秦艽想起某个世界里,大家说原来佛爷喜欢‘大胸’啊,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打趣道,“知道了,你喜欢大‘凶’。”
听罢,张启山见秦艽笑着,虽感觉她笑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深思,喊来副官,用硫酸将生锈的门锁腐蚀开。
门开了,他们进去了,来到了矿洞中心,这里一片凌乱,到处散乱着木屑和各种各样的工具。
秦艽走到一个水缸前,心觉奇怪,“诶,你们来看,这个好奇怪呀,好像是……”
“啊,这好像是日本阴阳师布下的阵法,”齐铁嘴一脸惊奇道,“一碗井水,一碗河水,意味着人鬼如这水一般,井水不犯河水。”
听罢,张启山轻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说罢便抽出手木仓将水缸击破。
齐铁嘴见状,大惊,“啊!佛爷!别……”
打破水缸后,水缸底出现一个小洞,见状,张启山便示意副官,两人拿出工具,将那水缸下的小洞挖开。
秦艽从那小洞中看见了一丝丝黑气,黑气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黑线,她见状,趁众人不注意,从袖中射出一只带有灵气的针,将那缕黑气打消了。
此时的老农心中愈发惊恐,内心已经被一路所见吓得不轻,原本便胆小的他仿佛看到了鬼神的魅影,大吼大叫地仓惶逃离。
张副官起身就要追去,张启山连忙阻止,“不用追了,他该说的都说了,留着也没用了。”
不过一会,那个小洞便变成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副官率先跳了下去,“佛爷,没事,下来吧。”
闻言,张启山转身对秦艽说,“我先下去,在下面接着你,别怕。”
“好。”秦艽应了,他便纵身一跃,下去了。
这洞地下看起来黑漆漆的,确实有些渗人,秦艽没有多想,便跳了下去。
正好被张启山抱了个满怀,身体紧紧得贴着,感受到张启山身上热度,秦艽有些脸热。
张启山未抱多久,便松开了,让她站稳。
几人一路朝矿道深处走去,途中却遇到了不少棺木碎块,张启山联想到长沙车站发现的神秘军列上,正是放满了这样的棺木,心中更加确信神秘的军列出自这里,而日本人的真正目的也很快便可以知晓。
他们在黑暗中没走多久,很快便来到了日本人挖掘棺木的地方。地上坑坑洼洼,随地散落着各种工具。
张启山捡起一把铲子,在手中颠了颠,“这铲子居然比我府上的都要好,看来是个大斗,九门的人都集结齐了。”
齐铁嘴看了看这地上的墓坑,推测道,“这里应该还不是主墓,应该是个陪葬坑。”
闻言,张启山蹙眉,“四处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他们正在仔细找着,突然听到一阵戏曲诡异地在墓中响起。
戏曲从一扇青铜门内传来。
“这,这不会是二爷在里面唱戏吧?”齐铁嘴吓得有些结巴。
张启山眯起双目,盯着那戏曲传来的地方。“不是,二爷比它唱的好。”
秦艽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滴滴!宿主请注意!接近任务地点,请谨慎行动。”
闻言,她立马冷肃下来,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你们口中的二爷的戏曲呢?”
闻言,张启山抬眼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启山,我们去矿山的消息是否走漏了?我在想,是不是日本人故意引我们来此。”秦艽认真道。
张启山听了,蹙眉,“有可能。”
说罢,齐铁嘴便想上前,摸什么。见状,秦艽立马制止,“等等。”
齐铁嘴闻言停了动作,一脸疑惑得看着她,“怎么了?”
秦艽走到青铜门前,在她眼中,这扇门后有抑制不住的黑气,会伤害到张启山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她看向张启山,“里面有很重的死气,你们不能去,我进去,你们在这等我。”说罢,便要转身进去。
闻言,张启山蹙眉,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只身涉险。”
秦艽神色认真,看着他,“启山,你相信我,这死气最怕的就是我,你们进去了只会被它侵蚀,我担心这就是日本人的阴谋,而你是长沙的布防官,你懂我的意思吗?”
听了她的话,张启山若有所思,眼中充满了担忧,却还是未松开手,说道,“一刻钟,若你一刻钟不出来,我便进去。”
秦艽闻言,笑着安慰他道,“好。你放心。”
见她应了,张启山这才慢慢送开了手,目光还是紧紧盯着她推门进去的身影。
秦艽进去后,将门合上,转过身,果然这里头四处都是黑气,但那黑气都十分害怕她,她走进一步,黑气便净化一步。
她绕着这主墓棺转了圈,想着,剧中,张启山就是在这找到一块二月红家族的青铜镶嵌的古玉。在地上寻了许久都未找到。她有些疑惑,无意间往墙上一瞧,猛然发现,墙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后,有一丝生气,可能是古玉,她心道。
秦艽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网,冷道,“若要阻拦我,我就把你们一窝都端了。”说罢,便将手伸进了黑漆漆的网中,只见她手所到之处,黑漆漆的网纷纷争先恐后地分开,仿佛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直摸到墙壁,秦艽摸到一块手感温润的古玉,将它取了出来。这就是了,她弯起嘴角笑了笑。
找到东西之后,秦艽没有过多停留,立马出来了。
见青铜门再次打开,张启山大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关切,“有没有事?”
“没事,我说了,我不会受伤哒。”秦艽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看,这是我找到的东西。”她将手中的古玉拿出来给他看。
张启山见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看到秦艽手中的古玉,蹙眉,“上面刻着‘红’。”
齐铁嘴和副官也凑上来看,“呀,不会是二爷祖上的东西吧?”齐铁嘴说道。
“有可能。”副官回道。
找到了东西,他们几人便原路返回,出了坟地时,发现有不少埋伏的人,不过张启山等人身手了得,这些个啰啰头自然不是对手。一直到回到府中,这才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