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逢是缘
作者:风筝无殇      更新:2019-07-25 03:23      字数:2942

约莫行有两个时辰,正是夜半十分,来到峰顶,但觉朔风呼啸,寒意正紧。

“劈山寨”出自当年仙界一位神将劈山救母的典故,寨门口立着一块硕大巨石,正是凌山西峰的劈山石。

山寨依山势而建,房屋坐落有致,自成一格,与渭城平原房屋自是迥然。但环境幽静,天然的风景,若论此理,中原之地自不能望其项背。

那两头熊两个人来到寨门,见了守门的喽啰,招呼道:“兄弟们辛苦了!”

守门的喽啰一见二人,忙哈腰行礼,笑嘻嘻道:“原来是阎三爷,归四爷回来了,昨天祖奶奶还惦记着问二位呢,说二位哥哥跟着两位少主,一向辛苦。”

二人一听显是一惊,忙道:“小兔崽子,祖奶奶真是这样说的,你要敢蒙我们,小心你的嘴。”

那小喽啰“啊哟”一声,说道:“吓死我也不敢欺瞒哥哥不是,你若不信,尽管去问大寨主,”说着一脸的惶恐,加着几分的委屈。

那红发大汉名叫阎罗,因他自幼生就一脑袋的红头发,江湖人送绰号“赤发太岁”

又因为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又称“赤发阎罗”与他那阎罗的名字刚刚对上。

所以“赤发阎罗”这四个字比他长相还要吓人,凌山境内百姓,无有不知他的,若有那家小孩啼哭,一说赤发阎罗来了,当时就能止住,端的神鬼都惧。在“劈山寨”中坐第三把金交椅。

而“两头熊”本名归元孙,因他头上长着包,又因他生性鲁钝,是以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叫“两头熊”。

至于他的本名,倒很少有人知道,在“劈山寨”中坐第四把金交椅。

这二人原是这凌山西峰的的首领,手下聚集着二三百个小喽啰,在周围一带十分的猖狂。

后来来了三个人,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妇人与她的两个儿子,自称其子乃是前朝宇文氏之后,妇人乃是赵王宇文招之妾室,两个儿子大儿子宇文承志,二儿子宇文承业,三人都有过人的武艺。

与赤发阎罗,两头熊一番拼斗,两人大败亏输,甘愿把凌山西峰让与三母子。

三人也不谦让,用了“劈山寨”三个字做了寨名,那老妇人号称“劈山老母”,宇文承志为大寨主,宇文承业为二寨主,劈山老母退居后寨,但寨中一应大事,还是劈山老母做决断。

赤发阎罗,两头熊名义上虽是三四寨主,实际上赤发阎罗做了二寨主宇文承业的心腹,两头熊却做了大寨主宇文承志的长随,只把二人当下人看待。

二人自知与宇文兄弟武功相差太远,只好认了倒霉,昔日不可一世的两个杀人魔王,如今竟成了任人驱使的下人。

世事之无常,大抵也不过如此。

二人见话头不对,心头惊慌,忙弃了两个小喽啰,直奔聚义厅去了。

罗凡随在白衣少女身后两丈远近,见少女等了片刻,想是正寻思进寨之计。

罗凡正猜度着她如何进寨,忽见她伸手从背上抽出长剑,抖手甩了出去,一道亮光一闪之下,啪啪两声,两名喽啰应声载到,竟是被她用剑柄打了血道。

隔着三十丈的距离用剑柄打人血道,当真功夫了得,就是罗凡,也没这样的本事,不免对少女刮目相看起来。

而再看那剑光一闪之下,将两人点倒之后,竟然又飞了回来,落入她的手中,再看那少女,就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罗凡不禁暗喝一声彩,甚觉钦佩。

既然少女已经给自己开了路,那还有什么客气的,所以他也是从暗中走了出来,远远的跟着少女,走进劈山寨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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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年纪虽小,个头已然不矮,一时慌乱,竟将那女子拦腰抱住。

那女子正当眩晕之际,忽觉被人抱在怀里,不禁大惊,还道是两位师兄去而复返,趁机要对自己无礼。

急睁眼一瞧,却是一位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孩,不觉一怔,忙一用力,欲要挣脱秦玉怀抱。

那知道她一提劲,眼前金星乱冒,又倒回在秦玉怀里,不禁“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秦玉见她痛苦之状,没来由的甚觉心疼,急声道:“姑姑,你还好吗?”

那女子见他一脸的天真至诚,心中顿感平静,轻声道:“扶我到屋里去。”

秦玉点头答应,半扶半抱,将女子抱进屋中。

原来这木屋中别有天地,外表看起来无甚起眼之处,可室内装饰得甚是清雅,四壁挂着当代名人字画,各式家具,摆设的有条不紊,不落俗套,活像一位富家千金的闺房。

室内光线明亮,更透着一股莫名的香味,置身其中,在这山野之间,就如同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秦玉双眼一扫,见右首放着一张软榻,遂将女子放在榻上。

半晌,那女子悠悠醒转,叹道:“你师父是谁?是姓黄,还是姓诸葛?”

秦玉一怔,说道:“我没有师父啊,你不问我叫什么,从那里来,怎地一开口就问我师父是谁?”

那女子冷笑道:“你就不要装模作样了,是谁派你来的,是黄岳还是诸葛良?”

秦玉怔了半晌,这才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她是把我误当成她两个师兄的徒弟,故意接近与她。”

忙摇手道:“姑姑,你休误会,在下秦玉,偶然路过此地,与适才你的两位师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女子一惊,说道:“这么说刚才的情景你都看到了?”

秦玉微微点了点头。那女子登时满面飞红,嗫嚅道:“你果真与他们没有关系?”说着拿眼盯着秦玉,看他脸上表情有何异样。

秦玉竟是毫无所觉,拱手道:“确实如此,姑姑若是不信,在下这便走了。”

说着一转身,说走就走,那女子一怔,却并不拦他,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秦玉听他叹声透着凄楚哀愁,不免触动自己一片赤诚之心,于是又回了转来,说道:“姑姑,你有什么伤心之事,不妨给我说说,但凡秦玉能办到的,在下一定尽力帮忙。”

那女子不答他话,反问道:“你叫秦玉是吗?”

秦玉道:“正是,我叫你姑姑,你不生气吧?”

那女子凄然一笑,说道:“你叫我姑姑,是对我的尊重,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过,我有那么老么?”说着对秦玉嫣然一笑,做了个鬼脸。

秦玉看见她这般调皮模样,与她之前的雍容肃穆,不拘言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禁心头一松,不自禁道:“谁要说姑姑老,那是瞎眼之人的话,依我说,姑姑正当妙龄,若用少女二字相称,一点也不为过。”

那女子“扑哧”一声笑道:“呸,这样小的年纪,便学得这般油嘴滑舌,长大了还了得!”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要说姑姑的容貌,堪称绝世,小子并不敢有半句妄言!”秦玉又正色说道。

那女子粉面微红,佯嗔道:“那你还叫我姑姑?”

秦玉一怔,嗫嚅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那女子问:“你今年多大了?”

秦玉答:“十一岁了。”

那女子道:“我长你一旬,你就叫我大姐姐吧。”秦玉大喜,说道:“是,大姐姐!”

那女子甚是得意,连忙拿出些吃食,与他吃了,吃罢,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误走到这里?”

秦玉道:“大姐姐先别问我,你这病是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那女子一听他这话,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我这病乃是心疼之病,世上无药可医。”

“原来如此,敢问姑姑这病是先天所带,还是后天得的?”

那女子眼露迷惑,说道:“你问这做什么?”

秦玉道:“所谓“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姑姑此病是后天得的,我想还是可以痊愈的。”

那女子见他一脸的诚恳,毫无说笑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一个孩子家家,懂得什么新病旧病的,这句话若是换了别的人说,姑姑非要他命不可。”

说着面如寒霜,与适才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