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方辉领着白小飞来到两幢大楼间的夹缝胡同处，还是熟悉的地点，不同的是，上次那个训练猴子的人还躺在医院中。

听说那人伤口发炎了，需要输几天液。

晚上六点多，虽然离天黑尚早，可这里早已扯上100瓦的白炽灯，不大的灯泡足以让这边如同白昼。

“会走路不？”路上，方辉问道。

“喵喵喵？”

反应了好大一会儿，白小飞才明白这人问的是会不会两条腿走路。

能否两条腿走路是马戏团b级动物和a级动物的区别，如果不会两条腿走路，你都不好意思在马戏团混，不仅人类会耻笑你，就连其他动物说“你退群吧。”这样的字眼。

a级动物，虽然比较稀少，但还不至于无迹可寻，再往上，便是s级动物，平日里几乎很难看到，即便是放眼整个华国马戏团，也已经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至于ss级动物，更是稀少，许多人听都没听说过。

“会的话，走走试试。”

方辉拿着一根逗猫棒，上面挂着几片猫薄荷，一上一下的，想要吸引这只猫立起来。

尽管猫薄荷对自己有着不可言语的吸引力，但为了节操着想，白小飞还是扭过头，秉着呼吸。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这种行为不会太过惊世骇俗后，他这才直立起身子，挥舞着前爪一步一步往前走。

“还不错。”眼看白小飞即将走到胡同尽头还没有倒下，方辉满意地点点头。

保险起见，方辉又训练几次，在白小飞不耐烦的时候，这才下达第二个任务。

他推出来一个木制滚桶，侧放在地上，道：“去，推着它走个来回。”

白小飞一头黑线：“……”要不要这么弱智，这不是幼儿园小孩子玩的吗。

假如马戏团都表演这种东西的话，他还真不怕。

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白小飞推着木桶走了个来回，因为是第一次不太熟练的缘故，用了两分二十三秒，就这仍比大多数动物的速度快许多。

二十米的道路推个来回，只要能在三分钟内走完，就已经达到标准程度了，属于天赋绝佳的类型。

“还真行？”看到这一幕，方辉有点诧异。

他以前训练动物时，要不就是因为听不懂话，对下达的命令无动于衷，要不就是推木桶的过程中，跟不上木桶的速度，推到一半，自个玩耍起来。

这只猫肯定和人类呆久了，能听懂人话，想了想，方辉只能这样猜测。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慢慢调教了。

他把逗猫棒扔到一边，再次取来几个滚桶，全都侧躺在地上，每隔一米五放一个，整条胡同放下来，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第三个任务，跳跨栏……看到这些桶了吗，你一个一个跳过去，尽量别撞到它们。”方辉手比划着，还亲自试了一遍，随后做出起手式，“预备，跳！”

……

凉风袭来，一片落叶被吹起，在空中划360度，重新飘在地面上。

同时一只乌鸦飞过，呱呱地叫，拉出省略号一般的翔。

“哎，你这猫怎么回事，跳啊！”方辉蹦几下，有种抓狂的冲动(╯‵□′)╯︵┻━┻

莫非我的指令太复杂了，他听不懂？

很快，方辉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说了句“表现好的话有奖金”后，白小飞仿佛变了只猫似的，嗖的一下，就蹿到第一个木桶前。

一旁的方辉看的目瞪口呆，去的时候他手机卡了，等回来时计时，刚好用时九秒！

这是什么概念，方辉清楚的很，要知道即便是a级动物也很难做到这种程度，更为恐怖的是，这过程中，这只黑猫一个木桶边也没有蹭到！

算了下数据，分析弹跳力度与平均速度的图像后，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见鬼了，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黑猫。

看出了白小飞的潜力后，方辉也没有应付的心思了，全神贯注地训练，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说不定。

方辉愉快地训练，白小飞却惨了，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军训时代，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好几遍，就这还要遭到训斥，“动作不标准”“不能吸引观众”云云。

弄得白小飞怨念颇深，要不是看在工资的份上，早就一爪子抽他丫的。

还好现在是晚上，这要是大中午的，阳光照射，一身黑毛，想想就带劲。

……

一直持续到十点多，白小飞才被放回来。

这一晚上的训练量简直比小萝莉带着他锻炼还要累，刚到旅馆门口，连饭都顾不上吃，他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感觉一只猫也造不成多大影响，方辉也就没打开地下停车场的笼子，反正明天还要继续训练，正好他也比较累，也就任白小飞了。

猫的一生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中度过的，再加上昨天休息的并不好，这也导致了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白小飞悠悠醒来。

他是被毒辣的阳光晒醒的。

七月份平均温度有三十多度，阳光照射，差点把他的黑毛烤焦，抽了抽鼻子，已经可以闻到一股烧焦羽毛味了，那是熟蛋白质的香气。

他身边放了一盆熟食，还冒着烟，看起来刚做好不久。

贴心的猫奴，白小飞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吃到一半，旅馆外面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很骚包的样子。

或许是猫的感知比较敏锐，白小飞总觉得这男人无时无刻都在炫富。

时刻都在拍打着身上的西装，不允许落一丝灰尘，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金表，虽然眼神目不斜视，但却支起耳朵听周围人的羡慕声。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前不久白小飞也这么做过。

一踏进旅馆，这男人便大嗓门嚷嚷道：“蒙叔，我那条金毛犬训练的怎么样了？”

白小飞被吵得翻了个身，捂住耳朵才好受些。

不多时，方辉皱着眉头从里面走出，看出是“熟人”，他眉头舒展些，回道，“靳少？老蒙去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出差了？”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戏谑，“我问你，我的金毛犬是不是安排给你训练的，现在训练到什么程度了，牵出来让我看看。”

“金毛犬的训练计划取消了，现在它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方辉耐心解释道。

其实若不是因为这人是土豪，每个月都砸给马戏团一大笔钱的话，就凭他那一嗓子吆喝，方辉早就把他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