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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雾里朝霜      更新:2019-07-26 23:41      字数:1184

把喂长颈鹿的胡萝卜给吃了也没谁了,怪不得没看见周围有人啃胡萝卜呢,本来还以为人家是不好意思吃……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进门时售货员阿姨用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认栽认栽。

何况人也是动物呢,蹭点饭吃,想必大高个儿们不会介意的。

“来了。”

喂完长颈鹿,姐姐还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也是,她对于什么动物都喜欢得很,是个很有爱心的人。而梁凉则没这么热衷,不过就是看个眼缘。

红与白。

这两种颜色,仿佛很久前就常常被人注意到了,并不断地作为对比,大概是代表了两种鲜明的气质,也正如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所写到的那样——

“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有这样的俩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清高与热烈,冷淡与主动。

摆在梁凉跟前的两朵牡丹也是如此,虽说艳色固然更容易使人瞩目,可经过许久端详,终于还是把目光放到了白牡丹上头。

一片接着一片的瓣,也不叠,就那么若即若离地相互保持着极好的距离,叫人舒坦的同时也心中一宽。毫不慌张,毫无冲击,只有点点沁入心田的淡雅与从容。

至于那艳色的呢?

惊鸿一瞥足以。

成簇的牡丹花长势极好,流连其中心情也大好,但旅程也总有结束的时候,等出来后再顺着整整一条古朴的街往回走,不仅眼福大饱,肚子也填了个八分。

“爸,您找我什么事儿?”

才回了订好的房间没歇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接,正是父亲,喊自己过去一趟,结果进了门,见姐姐和阿姨都在,不由得有点迷茫,而脑子再一转,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恐怕还是与他有关的。

父亲看看阿姨,阿姨看看姐姐,最后还是由姐姐当先说了:“经过一致讨论,我们感觉你跟那个男孩子不合适。”

简单粗暴,倒也真是符合姐姐一贯的作风,就是听到这么句话的梁凉不禁有点转不过来弯,于是拉了一侧的竹藤椅过来,人往上一靠,问道:“……那原因呢?”

“这个男孩子太有心机了。”

是嘛,梁凉不由在心里这么问自己,脑子里却出现了每次下课后他从楼道奔向自己的情形,欢脱时像泰迪,笑起来像萨摩,那么个模样的男孩子怎么会是有心机的呢?

“以后你就明白了,”阿姨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梁凉接着道,“你看他,咱们全程游玩都是花钱的地方,不管是吃晚饭还是他自己的单间住宿,可都是在原地没动等你爸付钱呢。”

“钱……吗?”

这个字眼仿佛有种魔力,学生时代极力排斥提及,而离了校园的范围又不得不事事考虑到,不可不说是一种隐秘的讽刺。

此后的半个小时,脑袋瓜就像被武侠小说里的被高人醍醐灌顶一样,半知半解,听懂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听懂。

宛如一场软绵绵的梦,踩在上头心情是好的,可脚终归是软的,即便再美,也总有要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