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家的姐姐数不清
作者:老西      更新:2019-07-28 22:06      字数:3197

送走三姐,吴明便投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大学生活。

此时的大学学习生活比较单调,每月仅有几个科技或谈理想树人生观的讲座,并没有如九十年代之后众多的学说探讨、学生团体活动。

学校的学习围氛很浓,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都有一股抓紧时间、追回逝去光阴的劲头,整个学院上上下下洋溢着一股努力学习、充实自已、为“四化”建设多做贡献的气氛。

学校的课程安排,每天也排得满满的,只有晚上才是大家的自由学习时间,但也是集体活动,不像吴明前世大学的时候那么自由散漫,学风是相当严谨的,校风是相当正统。

吴明他们系只有一个班,共有三十七位同学,二十五位男同学、十二位女同学,其中北京的就占了八位,录取成绩都比外地来的低一截。

看来大学录取地域不同录取分数差距之大,从那时就开始了,难怪北京户口现在就这么吃香。

经过短暂的几天课前准备——领取课本(讲义)、接受新生入学教育等,从九月四日开始,吴明正式开始了新的大学生活。

在所开设的课程中,吴明有选择性的听课,英语专业课程是重点,这必须认真听,此外又选修了一门第二外语——日语,要想以后赚日本鬼子的钱,必须先掌握与他们交流勾通的工具。

像一些公共课大学语文、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等,吴明是兴趣不大的。

好在同学们当时学习气氛很浓,几乎没有一个人逃课,老师们也不存在课前点名,缺一半个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就给吴明的逃课创造了好机会——每逢这些公共课的时候,吴明或混到国际贸易系,或到外语系,四处打游击,汲取自已所需要的知识。

为了便于蹭课,吴明费尽心思搞到了国贸系和外语系的课程表,也算是煞费心机了。

这种情况没过半月,就被同学和老师们察觉了。

老大高健一次在宿舍里跟吴明谈话:“小老弟,大哥年纪比你大,说你两句也别不爱听。咱俩都是农家子弟,家里供养个大学生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应该珍惜这学习机会,这机会来得可不容易。

你年龄小,没受过大哥经过的那么多苦,我们那会儿要学也没机会,停课闹革命、大串联瞎逛、上山下乡插队,想学也没人教。现在多好啊,你的录取成绩虽然在咱们系是挺高,可也不能吃老本,大学的知识都是以前没学过的,你总逃课不是个办法。你又是咱们的班长,不能因为年龄小就带个坏头,要注意自已的形象。”

吴明只好点头,保证答应以后少缺课。

“吴明,这段时间我发现你上公共课时不上课,老往别的系跑,这是怎么回事?”辅导员高淑琴老师也找上门来了:“不会是谈恋爱吧,这可不好。对,不谈就好,你们正年轻,要为‘四化’建设作贡献,就必须多学知识,没知识怎么为‘四化’立新功?

年轻人,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

吴明只好向她解释说,自己所缺的只是些公共课,他也没有跑到外系干坏事,只是利用这些时间去旁听其它系的课,想多想点知识,公共课的这些课程,他可以自学,保证不落下。

去学习这是好事,高老师了解了吴明的十几情况后,才满意地放过他——跟老师解释不清是不行的。

这种办法看来长久以往是不行的,更何况其它两个系的课程旁听,在时间上也跑不过来。

在国际贸易系,吴明有意地认识了一名女同学,刘艳,东北人。

北方人豪爽,乐于助人,特别女同学更是爱心泛滥,几天听课下来,两个人就相互间有点熟悉了。

吴明便把他的情况跟刘艳说了一下,想多学点知识时间上错不开,想请她记笔记尽量全一点借他看看。

刘艳,十八岁,漂亮的丹风眼,浑身透出一般东北姑娘特有的精明、干炼,见吴明求知欲这么强,又是年龄比自已小,长得这么帅,一股姐姐的感觉油然而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好啊,吴明同学,这是好事,我支持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

天呐,还有条件?

吴明有点傻眼了:在他的印象中,东北人都是无私助人,从不讲条件的,后来还有一首专门给东北人写的歌《东北人都是活雷锋》,难道足迹遇上了“另类”?!

唉,有求于人,只好硬着头皮先接下来,你满天开价,我就地还钱。

“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用你们东北大老爷们的话,叫眉头都不皱一下,否则就不是顶天立地、站着尿的爷们!”

吴明先把东北人放在前面强调,言外之意那自然是:人家东北人都是热心肠帮人不讲条件的,你可别太过份,丢了东北人的脸面。

“瞧把你吓的,还大老爷们呢!第一你得管我叫姐,要不我凭什么帮你?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占你便宜,和一个小屁孩谈恋爱;第二我选修的第二外语是俄语,老毛子离我们那近,学会好打交道,我原来俄语也有点基础,但是日语我也想学,小鬼子把我们东北人害得够呛,学会日语找空以后收拾他们,给东北人报仇,可我时间也不够,所以我帮你记笔记,你学了日语下来就教我,每天下午晚饭后一碰头,就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不见不散。”

“成交,不过时间还是改到每天的早晨吧,晚上还得上晚自习,不方便。

对了,你得教我俄语,我对老毛子也没好感,还有你当姐不能白当,以后我的衣服、床单、被子拆洗归你。在家这些都是我姐给我做的。”

吴明顺杆而上,这买卖太划算了,找了个老师,多个姐,姐多可是大有好处的,这吴明深有体会,能把他的脏衣服、拆洗被子再推销出去,就更好了。

“成交。”没有想到,刘艳比吴明更爽快,她也学着吴明的口吻,举起手和吴明来了个一击掌,“不过裤衩我可不给你洗,这可得先说好,到时你别耍懒皮。哎,你还没叫我姐呢,我凭什么就得答应给你洗衣服?”

“姐,弟弟给你行礼了。”有的时候,穿越者的节操是无底线的,这不吴明听见有这么好的事情,毫不犹豫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姐”,而且态度极为恭敬地鞠了一个躬。

“一个够了吧,不行我来三个。”

这又不费力气。

“哎,好弟弟,一个就够了,三个就成拜天地了。”

刘艳开心得脸上都开了花,可说完后面的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饶是东北姑娘泼辣大方,羞得脸“腾”地红了,往地下“呸”的一声,轻轻踹了吴明一脚,转身就跑了。

就这样,吴明轻松搞定国际贸易的课程,还多了个俄文老师,更多了个疼他的东北漂亮姐。

每天早晨,吴明晨练后——打拳健身坚持不懈,便和刘艳姐叽哩呱啦一通,刚开始同学们好奇,这俩胆也够肥的,找对象谈恋爱都不避人的,大清早就挤一起缠缠绵绵,情话不断,够开放的。

那时大一、大二校方严禁谈恋爱,大三、大四有也是地下的。

所以同学们看到这种敢为天下先的,特别好奇,其中不乏有大胆的,特别是吴明他们系的男同学上前一听,什么玩意?一会英语,一会日语,一会又是鼻音很重的老毛子话,这不一大杂烩嘛!

回到宿舍,吴明也不放过机会。

偶然的一次机会,吴明知道老三韩福平居然还会一口牛津腔的英语,这才知道他父亲早年留学国外,他爷爷年轻时更常在欧洲各国间来往,动乱十年的时候,老三因为学校停课闹革命,他爷爷和父亲怕他闲着没事出去惹事,更担心外面的人欺负他,便在家给他整天开小灶,那英语、法语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拜师,赶紧拜师,必须拜师!

三哥倒也爽快,每天晚自习以后,宿舍就成了他们的第二课堂。

刚开始只有吴明和老大是学生,老大高健英语特差,用他的话说,上大学前就知道几个字母,还认不全,后来其他几位也都加入了进来。

老七高保平热衷于法语,他们北京的几位英语都挺好的,不过高保平学法语的目的似乎不太纯洁:“听说法国女人特浪曼,爱一见钟情,我要是学会法语,有机会到法国找一金发美女,徜徉在凯旋门下,留恋于莱茵河畔,卿卿我我,那多浪漫蒂克!可哥儿们一句法语也不会,一张口‘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那多没面子。”

众人一齐鄙视,敢情这丫学习法语是为了泡妞。

九月十五日,星期六,晚饭后吴明和刘艳正在校园后山的小树林里交流学习心得,老七高保平拿着封电报,急急忙忙跑来了,隔着大老远的,就嚷了起来:“吴明,吴明,你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