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宗下榻的别院内,客厅中三位长老和二十多名弟子之间气氛凝重,尤其是这次来的练骨境以下的弟子。
贺长山长老发话了,他说道:“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根据荡魔平原其它观测点发来的情报,异常的区域就是距离东部边缘一千里的那方圆几百里地方。”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那片区域被浓雾笼罩住,天机阁也推测不出来,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很多地煞境和伐髓境进去后没再出来过,所以需要气血并非十分旺盛的低修为者,进去探明情况即可。”
贺长山说完这番话,底下的弟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伐髓境和地煞境都有去无回,炽血境的也不过是去赌命罢了。
看到弟子们的状态,三位长老也是十分理解,毕竟换做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克服心理上的恐惧。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由贺长山长老说道:“我就把话说明了,这次谁要是去了,绝对是给宗门添光,必有重赏。若是出事了,写下一个名字,宗门将会优待。”
说到这里,不少弟子都动心了,荡魔平原一向是凶险和机遇并存。即便这一次只是去探查,但是宗门的赏赐却是实打实的。
程英淑长老说道:“若是你们都不想去,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拉下脸对此事不闻不问,不会逼着你们去冒险行事的。”
田成长老挥挥手,对嬴玄等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想想吧,想好了就来找我们。”
一场谈论在沉闷中结束,中午也没有人去食堂吃饭,只有嬴玄是个例外。
嬴玄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居然还遇到了从另外一条路过来的古恶来,他是伐髓境修为,自然不需要考虑探查的事。
略一点头,叫了声“古师兄”,嬴玄就迈进了食堂,古恶来也是“嗯”了一声,走进来。
今天的食堂有些冷清,平时都是一些低修为的弟子来这里吃饭,高修为的都基本忙着修炼代替了进食。
现如今低修为的弟子“遭逢大难”,都没有什么心思来这里吃饭,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空桌子。
嬴玄挑了一张桌子坐下,立马就有白衣女子从梁上下来,嬴玄在菜单上勾选了几个后,很快饭菜就上来了。
古恶来也是自己一人一桌,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跟嬴玄,也不会跟其他任何一人坐在一起。
把饭菜快速的解决,嬴玄就走出了食堂,因为这里面好像就他一个年龄小“修为低”的弟子,被一帮人看着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不知不觉中,嬴玄来到了登仙台,其实他是想去荡魔平原的,那里毕竟是自己的降临地。
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一百枚玉符还在那里静静地悬浮着,赤红色和幽蓝色的光芒相互缠绕着,有一种生命和灵魂的感觉。
袁仙闭着眼盘坐在半空中,他已经说了,要在这里等到一百枚玉符全被领走才离开。
嬴玄犹豫着,贺长山已经很明确的传达了意思,不允许他去荡魔平原,可是他真的很想去。
究竟该怎么办呢,嬴玄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然而他现在还不能失去青阳宗的庇护,他不知道如果抗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唉,算了。”嬴玄转身就走,不能再在此地犹豫了。
他走后,袁仙睁眼看了他一下,口中自语道:“有意思。”
……
沧海山脚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光头少年骑驴而过,仔细看他的脑后系着一根细小的辫子,显得十分滑稽。
他在山脚下仰望,看着“望不到边,看不见顶”的沧海山,喃喃道:“哎呀,终于回来了。”
少年一拍毛驴,说一声:“走,咱们回家了。”
守山门的弟子看到他,脸色都有些异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假装没看见。
少年手中摇晃着一根竹枝,嘴中哼着小曲,半躺在毛驴身上一路朝山顶走去。
少年归山的消息在他走到半山腰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沧海山,当他来到山顶时,后面已经跟了一大批人,有青极仙宫的,也有其他宗门的。
少年在登仙台巨大的平台外从驴背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中心,走向袁仙和那些玉符。
“猴儿爷爷,我回来了。”少年揪着自己的辫子,朝袁仙做了个鬼脸。
袁仙再一次睁开眼,笑着说道:“小鸭子,在外面玩够了,知道回来了?”
两人的对话惊呆了众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猴儿?!鸭子?!
当有人向青极仙宫的弟子打听以后,惊讶的说道:“他就是陆涯?!”
“什么?那个五岁就炽血境圆满的陆涯?!”
显然陆涯的名头很大,就连别的宗门也都听说过他的事,只是不认识他罢了。
“不对呀,猴儿爷爷,怎么就剩九十九个了,谁敢赶在我前头呀。”
陆涯说话的声音不小,在稍远处围观的弟子听了个清楚,新家伙居然要拿玉符!
但其他人一块儿点了点,还真是少了一个,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玉符真的少了一个。
这证明,有人在陆涯之前拿走了一枚玉符,这是多大的胆子呀。
此刻作为风口浪尖的嬴玄,反而是十分轻松的,他手中拿着玉符,终究还是没忍住呀。
与此同时,登仙台上陆涯也拿了一道玉符,更是惊掉了不少人下巴。
“什么呀,他难道还是炽血境?”
……
“开什么玩笑,他五岁就炽血境圆满了。”
……
“陆涯拿这个牌子干嘛?”
……
“不过我更好奇之前是谁拿走的。”
……
“嘁,该说那家伙无畏还是无知呢?”
……
周围的弟子议论纷纷,但是陆涯对他们全都置之不理,骑上毛驴就离开。
袁仙嘴里笑着说道:“这才是排名。我倒要看看东陆还有多少俊杰,还剩下多少豪气。”
很快陆涯取走玉符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陆涯这个名字和取走玉符这件事,一时间成了最热话题。
不过更让人好奇的是,究竟是谁第一个拿走了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