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耘送完温小雅回到家里,爸妈正在客厅说着话。他没理会他们就上楼。李定邦喊住了他,“李耘,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过来谈谈。”
李耘站一下,还没搭话,继续上楼。刘静喊道:“李耘,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过来谈谈吗!”
李耘才不情愿地下来坐下道:“有什么好谈的!”
李定邦道:“你和温小雅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心里一点数也没有。吃饭的时候我看出你们俩不太对劲,小雅出奇地客气,你则不愿说话。我们一提你俩的事,你就打岔。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耘不说话。他这个样子,更让老两口子看着有问题。
刘静道:“你向她提出交朋友的事了吗?”
李耘道:“提了,提了好几次了。”
“她什么态度?”刘静问。
“她说不合适。”
“不合适?难道咱们配不上她?”刘静道,“市长的女儿不多,可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摆什么谱儿!”
李耘白她一眼道:“说什么呢!”
“我看你眼里就有她了!”刘静道。
李定邦道:“少安勿躁,咱们平心静气地谈谈,咱们不是都看上人家了吗。李耘,我想知道,你的感觉什么样?”
李耘道:“什么感觉?”
“她是真拒绝,还是推挡?这可是两码事。有内涵的女孩开始往往是采取推挡的策略的。特别是面对我们这样的家庭。不会你一提出,她就喜出望外地马上答应。她总要表现得含蓄一些嘛。那么你感觉她是什么呢?”李定邦觉得自己的这一套有些学问,说完得意地看着娘俩。
刘静道:“你老爸分析得有道理,快说说看!”
李耘苦笑一下道:“真是有意思,推挡不就是拒绝,拒绝不才推挡吗?”
李定邦道:“亏你还是学社会学的,这还分不清。推挡是暂时的拒绝,拒绝就是划清界限,永不沾边。我当初向你妈妈提出的时候,她也推三挡四的,一开始也说不合适,后来就不说了,再后来不是嫁给我了吗?是吧,刘静。”
刘静道:“别拿我说事,我糊涂才嫁给你,怪我立场不坚定。”
李耘道:“爸我哪有你牛啊,有心术有韧劲,不叮出血来不罢休。”
“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你佩服我。”李定邦道。
刘静哧地一笑:“这是表扬吗?比骂还难听。”
李耘一笑道:“妈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敢骂老爸呢!”
李定邦道:“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说正事。我看不管是拒绝也好推挡也好,反正咱向人家抛了槛榄枝,人家没接。这不奇怪。人家怎么说也是条件上乘的,市长千金,又漂亮,哪能一点劲也不拿呢!我们现在的策略是不管对方怎么样,我们该做的要做到位。但有个前提,李耘,你告诉我,她对你到底有多重要?离了她不行?”
两口子盯着李耘等答案。
李耘歪着头不支声。李定邦道:“我明白了,那就是离了她不行了?”
李耘这才道:“不能说不行,我是太喜欢她。”
李定邦拍一下沙道:“这就好办了。我们拼了命追,实在不行再说,这叫有进路有退路。我看战术要调整一下。不要太急,要文火炖猪头,只要功夫到,不怕煮不烂。你和她慢慢培养感情,我和你妈给她爸妈做工作,咱们里应外合,我不信这小雅就这么死心眼。再一个,李耘,追女孩子也得讲点艺术,不要直来直去,硬往上靠。中国的话叫‘欲擒故纵’。堂吉诃德不是说过‘蔑视爱她的人,喜爱蔑视她的人。这是女人的天性’吗?在适度的冷漠中让她感受到你高度的热情。但要把握好度,让她时刻体会到你是在向她求爱。时机成熟了,你也不用说嫁给我吧,嫁给我吧。到时我们说,你们年龄不小了,也该结婚了。她二话不说,跑前跑后就和你一起准备嫁妆了。”
“老狐狸想得很美!”刘静冲丈夫撇嘴道。
李耘伸个懒腰道:“老爸,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上次你说要扬什么疯狗精神,急起直追,这次又说讲艺术,看来你自己也没个定数,还来指导我,拉倒吧你。”
李定邦道:“我说的疯狗精神,是一种决不放弃的韧劲,过程是要讲艺术的。这不对吗?”
李耘站起来道:“指导别人谈恋爱,人人都可以当老师,真轮到自己了,就没辙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