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白莲沉迷在楚翼杰温柔蜜意的裹挟之中，而另一头，白莲的妹妹白灵，还在平行班苦苦读书。

白灵的第二性征发育得很快，她六年级的时候，初潮就来了，她没告诉一个人，拿着老妈的卫生棉，就换了内裤。她开始默默给自己买内衣，买红糖。比起姐姐第一次哭得稀里哗啦，不好意思跑去店里，比起班里女同学的卫生棉被男生翻出来，贴在黑板上，比起屁股后面一团糟的小姐妹……白灵是一个冷静的妹子。

她的胸部发育的太快，幸亏校服宽大，不然真就被开玩笑了。

白灵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在班里乖乖读书，放学了就回家吃饭。从来没有逃课，也没有请假。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成绩差就差，努力学就好。

而这样普通的白灵，张子龙却一直暗暗观察。

寝室里的哥们，都讨论这谁谁谁那个地方大，谁谁谁已经有了男朋友，谁的腿白，谁长得可爱。张子龙都没什么感觉。

这天，张子龙要回家一趟，不在寝室睡了，他已经找班主任签了字，把请假条拿给了宿管老师。

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上，他看见白灵在玩手机。

“小灵。”张子龙壮着胆子打了声招呼。

白灵侧脸看去，是以前的邻居，小龙哥哥。

“龙龙哥。”

“你要回家吗？”张子龙的心有些砰砰砰。

“嗯，晚上没有课啊。你呢？也回家吗？”

“对啊。你家现在搬到哪里了？”张子龙小时候早早接到二姨家住，老房子什么时候拆迁，白灵家什么时候搬走，都没什么映像。

“在青峰石那边的小区。”

“哦哦，小灵，那边离学校有点远吧？”

他们看车来了上了车。

张子龙觉得人太多，也不好说话了。就这样一路无话。

“小灵，我下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啊？”张子龙还是轻松的堆着笑脸。

“不用了，龙龙哥，我回家吃。有空你来我家啊。”

张子龙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了，要下车了。

白灵若无其事的和小时候的邻居告别。又开始玩起了消消乐。

张子龙一路无法平静，又觉得白灵好像对自己没多大热情。闷闷不乐。他回家和二姨妈，姨爹吃完了饭，就进房间里躺下了。

眼看天色慢慢变暗，气温又下降了。树叶一片片落下来。每家每户都开启了灯，这些小区里的房子就像一块块方格。手指点到哪里，哪里就亮起来。一块黄，一块白。天上看不到星星，只有弯弯的月亮，还有汽车的喇叭声。

张子龙偷偷拿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烟一点燃，又按在阳台上熄灭了。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圆珠笔，写起来。

第二天，吴浩，李磊，石明杰三个，八九点，就到了张子龙家楼下。

“你们太早了吧。”张子龙拿了些水果，包子，零食。这三人手纷纷伸进塑料袋。

“早什么啊，赶紧的。今天正好没人。”吴浩拿着一块面包。

石明杰喝了几口牛奶，笑说:“子龙哥，我没事都在寝室练了好多遍了。应该没问题。”

李磊叼着一根火腿肠，要吃不吃的，大着嘴巴说：“我这就是充数的。”

吴浩撇断了李磊口里的香肠，扔到嘴里，说道：“什么充数，你就是和声，谁叫你你会乐器，又要加入。”

张子龙笑笑，说：“那首歌太消极了，不好。我昨天想了一天，咱们先过去。待会给你们看。”

说着四人结伴同行，到了盘里城外一个偏僻的工厂，那里本来是木材厂，早就倒闭了。现在很多小孩都会去玩。那些木头发出一股股柴香味。张子龙他们成立了乐队，正好可以来这里练习。

“龙哥，什么东西。”吴浩拿过那张纸。李磊，石明杰也凑过去。

三个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去，那要重新排练了？”

张子龙有些脸红，还是说：“改动不大，就是吉他演奏的时间加长了，和声的时候也要注意。电子琴弹得激烈一点。”

三个人吧这嘴笑。

“我说你装正经，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妹纸了。”吴浩猜到了八九分。

“子龙，你这调调可以啊。我也要好好练了。一颦一笑，好有味道，这歌写的真牛逼！”李磊又在拿张子龙的歌词打趣了。

吴浩拍了李磊一脑门，让他正经一点。

张子龙也忍不住笑起来，也说了实话：“拜托。”

四个人就这样开始排练起来。四周静悄悄，这音乐一响，都快把成堆的木头震落。

没多久，就到了9月9日。这是为了庆祝教师节，而给学生放的假，各个班级都准备了很多节目。

评委都是各个班级的老师，其中不乏主任，副校长，尖子班的高级教师。

学生们表演也大多是大合唱，独唱，美声，舞蹈，朗诵……无一不是表达师恩难忘。要不就是歌唱母亲。学生们含情脉脉，催人泪下。

只是，台底下的学生们有的心不在焉，有的扇着扇子，有的跑去买雪糕，有的回教室了。他们很多同学都不太懂得感恩，不太习惯这样的节目。

张子龙看见人越来越少，也有些急躁，只是他望向三班，白灵还在乖乖坐着，他就放了心。他知道，这一上台，什么奖项，都是和自己无关的，文艺小组审核通过的作品，没有一个是具备流行元素的。他好不容易进去，又突然改了词曲。估计，还会被嘲笑吧。

不管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排练了，那就唱完就好。张子龙深吸一口气，鼓励着自己。

“下面，我们有请二年一班的：飞灵乐队。他们演唱的歌曲是《枫叶林》，表演者，张子龙，吴浩，李磊，石明杰。大家欢迎！”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老师们脸都僵了。那染黄的假发，大大的马丁靴，发红的皮衣，满手的纹身，十字架项链，黑天鹅耳环……

一开始，先是节奏感强烈的架子鼓，动次打次，再加入电子琴，重金属的噪音。这一下，注意力就被吸引过来了。

张子龙觉得气氛炒的差不多了，就唱了一段英文。说唱了一段。下面的同学也都跟着挥起手来。

吴浩重重的一敲，石明杰琴声一消。刚才热烈的气氛开始变得寂静。

张子龙弹起了他的吉他。李磊的高低音弯弯转转，俏皮灵动。

那吉他弹奏犹如抽丝剥茧，让人脊背发麻。老师们也不再奇怪，反而觉得这孩子很有才华。

场下十分温馨，女生男生，只要是一班的，都齐刷刷叫着张子龙的名字。

张子龙看向班级，再看向白灵。白灵也在笑，他更有信心了，他开始唱起自己写的歌：

枫叶金黄蝶儿飘荡

那条马路沙滩一样

空空座椅一杯奶茶

好想送到你的手上

白云温柔空山雨后

你的秀发香味残留

花花世界人间繁华

好想偷走你的芳华

一颦一笑好有味道

算起数学快要疯掉

白灵同学你真好笑

朗朗书声嘴巴嘟掉

我真的好想，拿走你的微笑……

宝贝宝贝，我真的好想，我要拿走你的微笑……

我要拿走你的微笑……

这首自己作词作曲的《枫叶林》，稚嫩清新，就这样表达了一片纯纯的爱慕。三班的女生一个个望向白灵。男生也暗暗开起玩笑。现在，白灵不好坐，只得一个人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