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从之前的电梯出来。
苏柠和谭可青谁都没有说话。苏柠静静的看着之前缓冲好的西部牛仔视频，很短，只有两分钟。
苏柠在看完蓝色框后，出声了：“你有这样的视频吗？”
“你很喜欢看这种视频？”
似乎是对填过会员表格的苏柠，无需再带着面具，她的声音很清淡，听起来很淑女。
“不喜欢。”苏柠道，“我想看。”
谭可青走在前面，“你的身体似乎不止虚弱那么简单。你一直在强撑着么？”
“没什么。你有这样的视频吗？”
苏柠问道。
“没有。”谭可青很直接的回道。
“但是，你如果想看，现场直播有的是。”谭可青道：“等你办完st会员卡，我带你去，不过只能在七楼的监控区看。”
“谢谢。”苏柠道。
谭可青到了一个涂抹着鹰眼油彩的门前，敲了几下道，“金一经理，这位苏柠先生，来办理st卡。”
“这周新人意外的多啊。”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谭可青推开了门，侧身对着苏柠道：“你可以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嗯。”
苏柠点头，走进去。
这里，大约三十平米，非常的狭小，但是四周却摆满了各种看起来精密复杂的仪器，依稀的光线下，一个高头大马的壮汉，在最里面，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走近，苏柠注意到这个人，穿着一身很违和的西装，头发也被打理的极为整洁，脑门前留着一小撮s形状的刘海。看着很精干，完全不像是一个生活在这么昏暗地方的人。
“西库西库~”
一侧的巨大机器，红灯在上面一闪一闪，右下角的蒸汽动力机发着重复机械的声音。
金一抽着烟，烟头发着红光，微侧头瞥了一眼苏柠，“这么……”小。
金一脱口而出，但还是咽到肚子里。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会轻易把得罪人的话说出来。
苏柠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男人身前，地上放着的类似于crt显示器一样的大屏显示仪器。
“这是神拳门的韩棠，这是显通寺的朱有。”
显示屏上，是个200米宽长的硬石黑色地面，丝丝缠绵的雨水下着，两个人影站立在其中。
金一口里的名字，苏柠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左侧那个穿着黑白分明的练功服，右侧那个穿着一身茶色的僧衣。
“这是什么地方？”苏柠问道。
“二楼。”金一道，“你也是来干这的，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是虚拟世界的技术吗？”
“不是。”金一抬头有些好笑的看着苏柠，“那种技术，漏洞和bug太大。进来这里的人，可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那些技术人员的手上。”
“那里面的视频，直径不会很长吗？”苏柠问道。
“哈哈”金一笑道：“没错，那里其实是3d屏幕，看着和真的一样，但只是一层膜而已。”
金一从屁股上的小板凳站了起来，“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进的这里？我看你的吐息，连大病初愈都算不上，要不是你还能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快死的人。”
“没那么严重。”苏柠轻轻道。
“嗯。”金一走到另一处的机器前，点了某个按钮。
“这是气血仪，过来吧。”
“可以等我一会儿吗？”苏柠依然静静的看着显示屏幕。
“哈哈”金一见状，笑道：“你小子，也喜欢看这个？这多血腥！别看他们现在好好的，一会儿枪响之后，连脑浆……”
“砰！！”
显示屏里的枪声响了。
“砰！！”
又一声枪响。
金一立刻像一只巨熊窜了过来。
“谁死了？”
苏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显示屏幕，声音很平淡的说道：“韩……棠，你说的韩棠死了。”
“韩棠？”金一的声音惊讶到有些变形。
在扑过来之后，两眼紧紧盯着显示屏后，金一的脸隐隐扭曲，“这么废！”
苏柠看着屏幕，然后看了眼金一，能看出他似乎很生气。
苏柠转身，轻轻吸了口气，看了眼蓝色框，“……”
“真是废物！！”
金一一脚踹在显示屏上，“滋滋~~”
苏柠听到身后的动静，昏暗的灯光里，面容从一丝颤栗到彻底平静。
他侧着身，静静的看着金一在那里发泄。
一分三十秒后。
金一诡异的安静下来。
他一屁股坐在那个翻了一半的小板凳上，从身上重新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抱歉啊，”
金一瓮声瓮气道，“赌了一小笔钱，失态了。”
“哎？”
金一猛地转过身，看了眼苏柠，“你……你也是来跟人对决的？”
苏柠看着他的牛大眼睛，“嗯。这里能赌钱？”
“当然！”金一道：“这是常识啊。”
“你，是想在我身上赌钱？”苏柠表情不变的道。
“不，不，”金一轻轻笑道，粗汉脸上露着不好意思的表情：“我那点钱被韩棠这畜生都赔进去了。现在哪还有钱。我是说你，”
“我？”苏柠看着他，等待他的后话。
“嗯。”金一凑近道：“你不是来对决的？你可以自己投自己啊，输赢，这个你清楚啊，别的不说，你几品的？”
“我还不是武者。”苏柠道。
“不、不是？”金一微愕的张嘴，“额，哦，哦，这样，没事，那你是四楼的赌局，最多可以赢个一万。”
金一拍了拍苏柠肩膀，“你这赌局，怎么样，我帮你下。输赢？”
“这里去哪赌？是面向外面的吗？还是你们内部的。”
苏柠道。
“谁都可以。”金一洒脱的笑道：“不相信我没事，我带你一起去。”
“不用。”苏柠道。
苏柠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钱，“我这里有230多，你帮我投赢。”
“投赢？”金一诧异道。
“嗯。”苏柠道。
“好。”金一道，“赢是吧？”
“嗯。”
金一拿过苏柠手里的钱，“等你赢了之后，来我这里找我！”
“麻烦了。”苏柠道。
“不麻烦。”金一笑了笑，粗壮的手臂压着腿，站了起来。
“我给你测完气血数据，给你办st账号。”